 产房外的等候 临近产期不想太劳累，晚饭后的媳妇却坚持去小区内的同事家拜年顺便唠家常。陪媳妇爬四楼去同事家，期间谈论更多的是二宝话题，媳妇开玩笑地说这可能是产前最后一次出门拜年。无心闲谈却一语中的，离预产期还有十天的二宝发出信号，急忙中和同事话别。媳妇和我急速回到家里简单准备着，期间电话联系双方父母报告信息。事先备好的待产包和孕妇手册上车前又做了一遍检查，拉上我的母亲和姐姐向区人民医院急驰而去。 夜间的公路特别寂静，可能走亲访友的人们太累已休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顺利到达，妇产科楼前车位并不紧张，我就把车停在离产房最近的车位。开单、缴费、检查……住院安顿好，时间以定格在23：00，医生给媳妇检查后说孩子出生还需要一段时间，随即就让我姐姐带我母亲就近去宾馆住下，保持电话畅通。 2006年1月4日凌晨，大宝就是在这里出生。当时因为胎大媳妇难产，疼痛之苦我不想再提，就和她聊一些其他话题。 但要来的终归要来，凌晨12：20开始了第一次阵痛，持续时间不长，但疼痛难忍，我就在病床边看着表数着秒记录着。期间临床的另一位产妇也给媳妇加油，媳妇也和她进行产前的交流，还给了我们一些物质能量巧克力。 阵痛间隔的时间不恒定，有时长有时短，痛的时长也不一样。痛的时候我让媳妇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每次她都是抓住而没握紧，我想她不想让我分担她的疼痛，自己一个人强忍，每次都已关节不好为借口应对我；每次疼痛都写在她的脸上，也不影响旁边的产妇和婴儿，每当这时我就双手紧握她的手，眼盯手机秒表和注视她的面部表情。 就这样在不规律的阵痛中度过了6个小时，天微亮，疼痛折磨得媳妇精疲力竭想吃小米稀饭，我随即到医院门口永和豆浆去买，可到了方知人家没开门营业，索性打电话给父母和姐姐让她们来的时候带点过来，我又急速赶回病房陪伴媳妇。  媳妇强忍疼痛吃了姐姐带来的的稀饭和小饼，便要起身到走廊里走一走，为了让孩子尽快出生。让我打电话通知她姐姐先不让她来医院，因为进产房还早，同时也不让血压高、心脏病的丈母娘担心。 就这样偶尔走一走、时而卧床又度过了一上午，期间让医生检查了几次，骨缝仅开了两指多一点，离进产房还要一段时间。在走廊里遇见疼痛相怜几个姐妹，她们相互交流、一起勉励，也许他们的切肤之痛只有她们自己最能体会。 中午12：00丈母娘和大姨子带来了媳妇爱吃自己做的拿手饭，阵痛间隔期媳妇就囫囵吞枣地吃点爱心午餐，一向细嚼慢咽的媳妇疼痛难忍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为了孩子她改变付出的太多太多……爱心满满的白衣天使也告诉我，注意疼痛间隔和持续的时间，规律性间隔短、持续长就应该注意。 13：00媳妇再次要求到走廊里走走，我搀扶着她移出病房到走廊，这时的她不想和人说话。我想身体历经十三个小时疼痛的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当我扶她挪步向前时，她示意不能动。然后双手握在走廊的扶手，不能正直站立疼痛又一次来袭，只不过是这次格外厉害。 此景让我想起自己16年前的急性阑尾炎疼痛，那是我人生迄今为止最厉害的一次疼痛。记得发作当天，我双膝双肘蜷缩俯卧在病床痛不欲生，豆粒般的汗珠从脸颊如雨倾注，片刻处理后进入手术室做了切割手术，疼痛也在麻药和手术成功中消失。恋爱期的她（媳妇）一直陪伴我左右，伴我度过最痛苦的时段。 现今13个小时的阵痛更是空前绝后，清醒记得生女儿那时来时直接进产房，两个小时后女儿抱出来，4个多小时大人也平安手脚冰凉的出来，媳妇过后告诉我在产房里孩子头颅太大且位置不正导致难产，痛苦难忍死的想法都有。 长痛不如短痛，可生孩子阵痛更是要命，媳妇十三个小时的阵痛无人能替，却有人见证。在媳妇强忍疼痛下做了最后一次产前检查，羊水已破、骨缝全开、适合进产房。 我想找个产车把媳妇推进产房，但被坚强、坚持的她拒绝，希望自己走上去，虽然二层楼之隔，但我感觉犹如相隔万里、举步维艰；家人们也手忙脚乱地积极准备产妇用品，我特别提醒母亲带上水和巧克力，就这样经过大约十几分钟的艰难跋涉终于来到五楼产房。 13：15分，挽手把媳妇送进了产房，我被拒之门外。透过玻璃看见媳妇独自慢慢地挪步前行，直至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产房外不到20平方米的地方聚集着包括我们家庭五人在内的三四十人，十几个人的座位更是座无虚席，大家都在焦急地关注产房内的一举一动。丈母娘坐在远端的座位纹丝不动，刚刚经历亲眼目睹妹妹逝去的她还在悲痛中，加之自己的女儿又要临盆待产带来的喜悦；更是难为她老人家，悲喜交集更容易刺激她的高血压和心脏病。 我母亲更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如今只有生过孩子时间不长的两位姐姐还能沉住气在耐心等待。大姨子坐在丈母娘身旁不时的和她交流，丈母娘也无精打采的点头回应，此时的她心早已被小女儿带进了产房。 整个产房外寂静无声，几个年轻人在静音状态下玩弄着自己的手机，而年长的老人双目直盯产房的两扇门。不时的有护士把新生儿和产妇用产车推出，每当护士喊家长的名字，几十人便一窝蜂拥上，把产车产妇和孩子堵的水泄不通。 时而护士出来找家长要包孩子和产妇的必用品，同时报一下产妇的新生儿性别和重量。就这样来来往往、陆续不断地进出中，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两个小时过去了，坐在远端的丈母娘整个后背倚在了座椅上。好多剖腹产的产妇一个人进去，半小时两人产车推出，丈母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没有起身但内心忐忑、表情严肃，看得出很紧张；也许女儿生孩子的时候，母亲也想生女儿的时刻，此时此刻母女连心，虽然没有语言交流，但疼痛的心早就融汇于一体，彼此心有灵犀。 15：45又一名剖腹产的产妇推出产房，我和姐姐疾步上前恭喜人家后，想借用他们用的产车，我感觉媳妇也很快能出来，毕竟进产房已经两个半小时了。我就和他们一起回到四楼病房后，又推车上五楼。在下楼梯那一刻遇见一名在产房里工作的护士外出取药回产房，她积极主动地询问我们接哪名产妇，我随即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随行的姐姐及时帮我纠正说出媳妇的姓名！笑容可掬的她拿出一小纸条认真看了看，生了，六斤六两。这时我们家庭成员都聚集在一起追问护士，但护士纸条上并没有记录男孩女孩，也唯独我们的没有。此刻，我想只要大人孩子平安就好，同时孩子重量不大媳妇不遭罪即可，按照护士的要求我们把该放的被褥放在车上，她顺便推进去。 谁知这一推把我的母亲也带走了，母亲无视“家属莫入‘的标识也跟着护士进去了，我想母亲最想知道的是孙子还是孙女，所以急迫地跟进去。就在我回个神来想喊母亲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护士请出门外。 其实我内心身处只是默默祈祷孩子和媳妇平安就好，男孩女孩并不重要。这时的丈母娘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起身来到产房门前，多双眼睛透过门缝和玻璃向产房内张望。 姐姐兴奋的叫起来：“孩子报出来了，那是我们家的小花被！”在产房的最里面护士把孩子从一个房间抱到了另一个房间，而我的两位母亲已看不清被褥的颜色，只是焦急的把眼贴在玻璃上。  16：05分盼望已久、等待多时的媳妇和孩子在专职护士的推动下，产车从走廊那边向产房外这边走来。家属陈明海，男孩！六斤六两，14：05分生，母子平安。声音不大但格外刺耳，我箭步穿门而入，急行中脱掉自己的轻羽绒服给媳妇把头包住，低声贴耳和媳妇说了句：“老婆辛苦，你太伟大了！”。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姐姐抱过儿子径直走向楼梯去病房，我双手紧紧地抓住产车和家人一起把媳妇推到病房。姐姐把孩子放在早已备好的婴儿床上后，我再一次听到这世上最美的声音—孩提哭声。这哭声虽柔弱沙哑，但稚嫩干净，这是儿子向生命世界里最真、最纯的问候。 产后了解媳妇生产过程还顺利但就是阵痛时间太长，以至于自己爬上产床都困难，同时旧痕未去又添新疤，生产的过程疼痛之极，无法语言表达，却清晰地展现在脸上。 也非常感谢为孩接生的王大夫，一直工作到二点多没吃午餐。作为一个母亲用疼痛迎接新生命的诞生，作为父亲无法体会母亲的切腹疼痛，但我们可以倍加用爱来呵护、用情来温暖。 有人说养儿可以防老，其实不然。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有时甚至用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换，可谓至高无上。身为妈妈，为子女的付出和痛苦伴随一生一世；做为父亲，要敢于担当和分担；父母一起欣赏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成人。 虽然儿子比预产期提前十天和我们见面，但我们对他的喜爱之情一直不变，我们将一直努力把自己的生命变得丰富精彩，用生命来影响生命，让你的生命也更加精彩。姐姐知道你的到来时也手舞足蹈，兴奋地彻夜未眠，你可知道！ 期待今后的月子里我用真情温暖陪伴、用爱心加倍呵护，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家庭和睦、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希望正在践行十八大计划生育国策的你们能如愿、顺利、平安。 产房外的等候是对新生命的期待，更是对产妇的一种祈祷；聆听世上最美的声音，恭祝产房内的母子、母女平安。 时光深处，岁月静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陈明海，黄岛人，体育教师一枚。爱好广泛、性情温顺，喜欢做学生的良师益友，享体育教育的幸福。家庭煮夫一个。喜欢品美食学厨艺，一日三餐有创意，油盐酱醋乐交织，锅碗瓢盆奏乐章。喜欢赏美文、品文章，偶尔动笔写真情、叙实事。 投稿：jiazaihuangdao@163.com 编辑：jing1qiu（静秋） 校稿：裴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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