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牛的悲哀 傻妮出事后，王大翠就病倒了，这场病差一点把大翠送上西天。 傻妮歇班那天，大翠给她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打通，大翠以为傻妮的手机又忘了充电，就没当回事。到天黑傻妮没回家，大翠这才慌了神，急忙招呼邻居帮着找。几个小时后，在镇西头的百货大楼前，找到了傻妮离家时骑的自行车。等知道傻妮被抓的确切消息时，已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傻妮不傻，一幅憨憨的样子，漂亮又能干。在城里“缘来”饭店当服务员，还谈了一个城里的对象，听说是个很有能耐的青年。真是憨人有憨福啊！听到邻居们的夸奖，大翠嘿嘿地笑着，一幅心满意足的样子。 傻妮出事，村里的人并不感到惊讶，自小在那种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出岔是早晚的事。古语说的好：一代无好妻，十代无好子。  二牛这辈子就毁在他娘的手里，要不是他娘自做主张，让大翠抱着“大公鸡”过门，也不会教育出傻妮这样性格扭曲的孩子。真是遭孽啊！ 恋爱时的二牛和大翠，因一件小事，打起嘴仗。红了脸的大翠那个彪劲，把二牛整治得双手求饶。过后，二牛找到媒人，说俩人性格不合适还是算了吧！当天媒人就把二牛的话告诉了二牛娘。知道了儿子的决定，二牛娘不干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和自己品性相投的儿媳妇，说散就散了？二牛娘立马拿出她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被搅乱了心的二牛，回到单位就去西北出差了。 儿子不在家，二牛娘就张罗开儿子的婚事了。右邻居二牛的大娘怕惹出乱子来，就说“恁婶子，这亲事二牛不同意，你在家又装新房又请客的，要是结婚那天二牛再不回来，新媳妇怎么过门？”“嫂子！看把你愁的。到结婚那天二牛还不回来，我照常在家给他娶媳妇。” 结婚那天，二牛娘让大翠抱着个“大公鸡”过了门。并放下狠话：“我就要看看，这个小鳖种回家认不认我给他娶进门的媳妇。他要敢不认，我就去他单位找他领导，让领导把他撵回家干活。”出差回家的二牛慑于娘的家威，接受了已娶回家的大翠。  那时的二牛，在城里果品公司当采购员，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世面。刚和大翠谈恋爱时，也像城里人一样开放。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每见到他俩那暧昧的举动，都羞得把头扭到一边。泼辣的大翠很得二牛娘的欢心，她那泼辣劲儿，连二牛家的左邻贾半仙都自愧不如。 贾半仙和二牛家是一墙之隔的邻居，在村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她为人直爽，敢说敢做，还会看风水，邻居们不管谁家有红白事都找她查理。已和二牛家做了多年的邻居，两家还算相安无事。二牛娘和贾半仙不是一路人，但俩人的功力在村里不分上下。二牛娘胡搅蛮缠、偷鸡摸狗，没有说不出的话、也没有做不出来的事。大翠的的脾性，也真和二牛娘投缘，第一次来相亲，婆媳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大翠可不是等闲之辈，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大翠的胆量的确受性格扭曲的人眼红。这不，邻家的媳妇小风，就听过婆婆好几次暗示：“看看人家娶进门的媳妇，出去一提篮，回来一架筐，真是个抓家虎啊！”这样的话听的次数多了，小风就反击婆婆：“现在坡里哪有那么多东西拾？她出去一会就挎回来一提篮，这不明摆着是偷的吗？俺娘从小就教育俺：“‘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哈腰’这样的事俺不会去做。”听到小风的反击，婆婆恨恨地斜视着小风：“真是块劈不开的榆木疙瘩，受穷不多。” 听传言，这次傻妮犯事，贩毒和拐卖她都沾边，还是主犯。主谋就是她城里的对象。这话是从她家左邻贾半仙的口中说出来的，村里人对他们家的事都不说，但贾半仙敢说。 傻妮从小在娘和奶奶身边长大，受她们的影响，根本不知道啥是王法和天理。这几年他家接二连三地出事，村里早就风言风语地传出“伤了天理遭到报应”的说法了。前年二牛去南方出差，刚到那里就遇上了泥石流，差一点把命搭上。等治好回家后，人就残废了，整天拄着双拐在村里转悠，那么好的工作没了不说，人还残了。  这些年，大翠和她婆婆在村里的作为，没少挨邻居贾半仙的数落。只要听说村民的地里园里遭了窃，贾半仙就去二牛家探虚实。一有蛛丝马迹，贾半仙就数落大翠婆媳俩，但不管贾半仙怎样数落，大翠都是呲着一口大黄牙，嬉皮笑脸地跟贾半仙互掐，没有半点廉耻心。二牛出事前不久，二牛娘就过世了，是晚上在村东头的小路上跌倒出的事，第二天人们发现时就没救了。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大翠也没收敛她那遭天谴的脾性，做起事来越来越不盖脚面了。 这次傻妮犯事，大翠慌了神，哭着去求贾半仙：“婶，你认识人多，快帮我们走走关系吧！花多少钱我都认了，呜呜……我就这一个闺女，这可让我怎么活啊？前年她爹残废了，我都没这么难过啊。呜……呜……”大翠在贾半仙面前哭得异常凄惨，就差没给贾半仙跪下了。 “大翠，傻妮的事，谁也帮不了她，做下这伤天害理的事，等待她的只有法律的判决。从小你就把她往歪路上领，现在只有让国家来帮她纠正了。”求救无门的大翠急火攻心，一头栽倒在贾半仙家的天井里。贾半仙慌忙掐大翠的人中，又喊来小风，俩人把大翠送去了医院。 出院后的大翠，每日恍恍惚惚，以泪洗面。活像变了个人似的。在家待不住的二牛，一天到黑拄着双拐在村里游荡，看见他的人都难过地摇摇头避开了。 做人，还是本本分分的好啊，二牛这辈子算是被他娘和他媳妇给害惨了。 作者简介：耿方华，胶南泊里人，现家住黄岛街道辖区。经营茶行。爱诗歌，爱阅读，喜欢用文字写出自己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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