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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在黄岛 2020-07-10
 

敲下这个字,心潮涌动,泪溢眼眶,娘,想你!

娘今年73岁了,按理说年龄不是很大,可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过度劳累使娘的身体像生锈的机器一样,不是这里疼就是哪里痒,背也挺不直了,有些驼。

记得小时候,娘就像个陀螺,没有停下来的时候。那时父亲做点小生意,顾不上家里,大多数的农活都是娘一人扛着,家里的活更不用说了。每天早晨天不亮,当我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娘就起来了。娘首先干的活是推磨,把一天要吃的面在磨房里磨出来,就像老黄牛一样,在磨房里一圈一圈的转着,不知转了多少圈把小麦磨成了面,收拾妥当以后,天空才微微亮,我们还没有起床。天天如此,年年这样。娘不舍得唤醒我们,更不舍得吩咐我们,自己一人默默地承受着,是那样的心甘情愿,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的不懂事。

接下来娘要做早饭了,这时候父亲往往也起来了,到农田里或菜园里干点农活。娘做好饭,父亲也就回家了,因为吃过早饭父亲还要去赶集做生意。娘把我们叫起来,让我们和父亲一起吃饭。这时候娘要喂家里的牲畜,猪呀鸡呀的,那时家里没有自来水,用水都是用压井往外压,满满的一缸水,要压很长时间,我们兄妹仨有时帮母亲压水,压满一缸水,胳膊都累得酸痛。喂牲畜时要用很多水,这样当娘把牲畜都喂好了,我们往往也吃完饭了,最后吃饭的总是娘。娘吃饭很快,饭量也不大,粗茶淡饭吃点就饱。真想不通,那时娘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和耐力。父亲赶集走了,娘就要去干农活了。那会儿家里种了十几亩的地,不像现在有除草剂,有播种机、收割机、拖拉机等机械,那时就是一把锄头,一把镰刀,一双勤劳的双手,一副能挑千斤的肩膀,连一头能拉车的牛都没有。可想而知,娘瘦弱的身体承受了多大的重量。

记得那时没有农闲季节,最忙的时候是播种和收割,中间就是施肥除草打农药,像照顾刚出生的孩子似的,仔仔细细的打理着庄稼。等玉米长得比人还高的时候,玉米地的草也毫不客气的疯长,刚好是酷暑季节,娘钻到玉米地里用手往外薅草,完了以后还要把草收拾出来,娘干活不知道休息,性子也比较急,不到正午不知收工。当顶着热辣辣的太阳回家时,人就像从水里捞的一样,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梢上都是汗珠子。

印象最深的一次,我现在想起来还心痛愧疚。那时我大学已毕业,割麦子的时候我回家,本想帮家里干点,可娘说什么也不让我去,她说我干活太慢,现在是抢收的时候,晚几天就有可能掉麦穗或下雨。其实娘的本意我懂,割麦子时蹲在地里太阳晒人,并且满地尘土呛人,她不舍得让我去受这份罪。娘让我照顾一下家里,摘摘菜,洗洗碗筷。我也没再坚持,就留在了家里。那天娘回家时,天已经很黑了,看着娘疲惫的身影,好心疼。特别是吃晚饭时,父亲说娘干活太急,都累得挥不动镰刀了,累晕在地里,好像病了,喘息一会接着再干。

我们慢慢地长大了,陆陆续续的结婚生子。娘和父亲不但没有闲下来,反而更忙,既要帮着照看孙辈又要忙乎农活。我哥的孩子几个月大就送回老家,由娘照看着。那时娘不到60岁,在我们心目中,娘硬朗得很,从来不知疲倦,不知歇息。孩子淘气的很,又很粘人,那些年回家见到娘,娘背上总是有个孩子。孩子的一切吃喝拉撒睡,都是娘的。趁着孩子睡觉的时候,娘就快点干活,洗衣服、拿草做饭,喂牲畜。直到有一天,我接到父亲的电话:娘晕倒了,在医院。我才明白:娘的身体不是铁打的,说垮就垮了,好像在一夜之间。

现在娘闲下来了,人闲心不闲,成天挂念着我们。每次回家,娘的眼睛总是在每个孩子脸上,从我们的脸上,娘能读到什么,我们高兴娘也高兴,我们有点事,娘会很惶恐,反复叮咛嘱咐。虽然有时嫌娘絮叨,但事后想想,娘说的都是质朴的道理。娘的心态很平和,也很少喜形于色,从不说过头话。娘不贪图达官富贵,娘只要求我们健康平安,一家人和和睦睦。

有时回家住下,娘总是让我睡热炕头,睡梦中,感觉娘不时地拉拉我的手,给我掖掖被子,好像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乐享着娘的爱,感恩着,祝福着,珍惜着。诚如儿子所说,世上最爱我的人是我娘。

我何尝不爱我的娘亲?

作者简介:丁金芬,从事物理教学二十一年,痴恋三尺讲台,时常梦回,是个怀旧之人。愿以我笔写我心,不求功利,心怀感恩,惟愿温暖自己和身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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