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挪威和野鸭有个约会  文/张翠艳 图/张翠艳  万万没有料到，北欧之旅，竟在挪威的厄勒布鲁赴了个野鸭的约会。 这个约会，注定不凡。它先给我两大遗憾，然后自己才蓬勃绽放，送上惊喜大礼包。 先是没有拍到纯粹的海边落日，再是没有拍到蓝天白云的倒影。这是十天行程中，最晚到达酒店的一次。尚在车上，我就发觉整个天空似乎在燃烧着熊熊火焰。那可是晚上十点啊，而北欧的天空还亮如白昼。下车刚安顿好，我就急急奔向火焰，以为火焰就在海边。可我错了，火焰离我很遥远，建筑物、电线杆等遮挡了拍摄。没有体验到海上落日余晖在燃烧的震撼，我只好带着遗憾入眠，等待来日到大河边拍摄蓝天白云的倒影，因为酒店旁边就有一条大河。  清晨，我迫不及待地赶到河边，满心期待的蓝天白云并没有出现，就连河边树的倒影也被大河的涟漪击得粉碎。我悻悻地在河边踱着，偶尔有海鸥从身边掠过，在心边画上一道伤痕。 正无聊地踱着步，猛然见河边一块大石头上，趴着一只鸭子。孤陋寡闻的我，并没觉得这只鸭子和家鸭有什么区别，不过总算有只活物可以拍了。我调上连拍，啪啪拍个不停。鸭子好像读懂了我的心思，从石头上跃入水中，一会儿将脖子插入水中探来探去，一会儿又伸出水面抖抖脖子，要么将脖子扭到背上梳理羽毛，最后干脆在水面上舒展开翅膀，似跳水中芭蕾，萌态十足，那清澈的眸子也似能洞察一切，又似在向你微笑，可爱极了。最后，它竟贴着水面飞走了，让我猝不及防，这一刻我才惊悟：是只野鸭子呀！  这只绝我而去，又游过两只不一样的鸭子。这两只要比刚才那只漂亮，应该是公鸭了。它的嘴是黄色的，脖子一半是泛着光的青绿色，一半是深褐色，身子是紫色、白色、浅褐色错杂着，肚子是纯白色，蹼是深黄色。这两只要比刚才那只警觉，不肯到岸边游，而我的单反脖子短，拉不过来，甚是着急。他们只顾在水中悠哉悠哉，轻捷敏锐。最后，其中一只游到我身边，也舒展开翅膀，在水中舞蹈，拨开一圈圈涟漪，我则在陆上手足舞蹈。 这些野鸭最后都游到河对岸了，我也穿过河上的铁桥，追星般往对岸奔。熟料，在桥头的河岸上，停着一只熟睡的公鸭。鸭子趴在河岸上，嘴插入翅膀，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来鸭子睡觉是睁着眼的，警觉性蛮高的，我也长了见识。果然，拍了一小会，鸭子警觉地站了起来，那眼神流露着困惑、警觉、惶恐、敌视......我曾将这组图片发到朋友圈，其中有两位熟人注意到这只鸭子的眼神，都惊呼“神了”。我总觉得，要拍出鸭子的神，得抓住它飞动的那一刻，只是呆呆地站着，很难拍出灵性。于是，我就围着它转来转去，想逼迫它飞起来。可它警觉归警觉，我围着它转，它也陪着我转，似乎很藐视我的存在。我又不敢贸然行动，一则怕打破这种和谐，二则怕坏了人家的规矩。最后，它还是警觉战胜相持，飞驰而去，还好，留给我一个大大的背影。 跑到对岸，并没有找到鸭子，我拍得意犹未尽，奢望刚才那块大石头，会不会再停落鸭子呢？我又折返，在那块大石头上赫然停着一只母鸭。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刚开始看到的那一只，反正模样都一样。它好像有些累，对我的到来，只是象征性地站起来望了望，看我没有敌意，又落落大方趴下了。我实在不忍心打破这和谐和这静美，最后带着对鸭子们的敬畏离开了。  那个清晨，除了鸭子，我还拍到两种海鸥，一种黄嘴的，一种红嘴的。还有一种鸟，通体雪白，而翅膀是黑边，嘴脚发红，头褐色，眼睛围着一圈白，不知道是啥鸟。 意外近距离拍到野鸭、水鸟，大大弥补了我前面的两大遗憾。其实，我更惊喜的是：人们能与动物和睦相邻，和谐相处，这是大美，大境界！这条大河，流经的还是一个村庄啊！ 就在我写此文时，让婆婆看我拍的鸭子，就跟我讲了一件她村里一个人的笑柄：一个严冬日，他偶遇一些雁，因翅膀结冰，无法飞动，他就往家赶，熟料赶着赶着，太阳出来了，雁翅膀上的冰融化了，雁飞走了。最后婆婆说：“这个人让村里人笑话了一辈子，他就不能抓几只放在麻袋里？”就是捉回来吃啊！ 希望我们人类能与动物和谐相处！在挪威和野鸭的那个约会，让我更坚信这一点。 作者简介：张翠艳，家住开发区，教育工作者。教学之余，读读书，玩玩文字，摄摄影，钩钩玩偶，自得其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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