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龙虾

家在黄岛 2020-07-10

展开全文

文/李华锋

一次，在朋友的饭店里看见鱼缸里养着许多龙虾，一个个蜷着身子，浑身上下红的流血，眼睛贼亮，一对大螯无力地并排在头的前面，一旦发现敌情，“刷”的一下张开来迎“敌”，身子便滑稽般的在大螯的惯性作用下向后仰了过去，甚是可爱。觉得好玩，就要了两只拿回家放到鱼缸里养着。

也不知他们吃什么，最初几天，什么也没喂，干耗着，有时在喂鱼饲料颗粒时发现他们也抢着吃，就这样便隔三差五的给它们点东西，有时忘了，一个周甚至半月也不喂。

直到有一天，忽然想起来去年到河里用煮熟的鸡骨头钓虾，才意识它们也吃荤食。有一次，将吃剩下的鱼头扔到鱼缸里，它们便以惊人的速度蹿过来，用两只螯夹住送到嘴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那贪婪相识我想起小时候过中秋吃月饼。

能吃东西，就好养活，虽然有时还受点饥饿之苦。我发现它们动的少，无事的时候，还侧卧在水面上睡大觉，和几条金鱼也似乎成了友好邻居，互不侵犯，但总是保持着距离。

又一次在山上捉到了一只螃蟹，本想拿回家尝尝鲜，谁知拿到家它还居然活着，便也将它放到鱼缸里，这时的鱼缸：鱼、虾、蟹，简直成了一个水下动物世界。

这时原本相对和谐的共处关系被螃蟹的到来打破了。两只龙虾发现有外敌入侵，便同时举起大螯大举进攻螃蟹，也许螃蟹初来乍到，退缩到角落里装死熊。过了没多久，螃蟹也似乎恢复了横行霸道的习气，在觅食时与两只龙虾展开殊死搏斗，六只螯绞在一起，不分敌我，场面甚是激烈，为了避免伤亡，我还是将他们暂时分开养在了两只不同的鱼缸里。

日子一长我对它们也渐渐失去了兴趣，有时甚至十来天都不喂食。有一天晚上，正要睡觉时，忽然从鱼缸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动静非常大，估计是龙虾在打架，便没在意。第二天早上，我发现一只红金鱼不见了，鱼缸高高不可能跳出来，是龙虾吃的吗？但连一点骨头甚至一片鱼鳞都没剩，何况鱼的身体跟龙虾差不多大，这令我大惑不解。三四天之后，惨案又发生了，另一只金鱼也没逃恶运，种种迹象表明这肯定是龙虾干的，战场还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弱肉强食动物们的本能，在这个小小的鱼缸里上演了一场何等激烈的竞争啊！

也许是他们吃了两条鱼的缘故，两只龙虾打了饱食，体力恢复了。有一天早晨，我发现两只龙虾抱在起，其中一只的两只螯夹往另一只的两只螯，另一只的两只螯举过头顶，他们紧贴在一起，不好！是不是也要自相残杀？！我马上把它们从水中拿出来，它们却一动不动。仔细一看不起，呵！原来，它们日久生情，饱思淫欲，正在作爱呢。我轻轻地把它们放回原处，这就意味着它们要把这里当成家，准备生儿育女呢。于是我又来了兴趣，开始精心喂养它们。

此时的这对恩爱“夫妻”，相敬如宾，共同抗敌。有时候我用小棒去动未来的“妈妈”，它便马上向后蹿到未来“爸爸”的身边，未来“爸爸”便举起大螯保护未来“妈妈”，这样的游戏我做了无数次，它们却活得越来越精神，越活越有奔头了。

有一天，我忽然发现鱼缸里多了一只龙虾，凑近前一看原来那只母的褪皮了，皮还血红色，毫发无损，和一只完整的虾子没有两样，我把皮拿出来拿到阳台上晾着，准备作标本用。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母龙虾的肚皮却不见动静。暑假到了，闲着没事，便到河边钓几条小鲫鱼喂它们。当我将钓到的小鲫鱼放到鱼缸里后，便边看电视，边等着观看一场“鱼虾大战”。

小鲫鱼可能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吓得四处乱逃，龙虾像常胜将军一样，举着大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等鱼游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按向小鱼，一次不成功，两次，没多大会儿，一条小鱼便束手就擒，被一只龙虾夹住，这条小鱼也只有摇头摆尾的份了，龙虾两只大螯的劲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这时另一只龙虾见捉到一条，放弃继续捕猎，跑过来来争夺胜利果实。这时，情况却发生了剧变，捉到鱼的那只龙虾为了防止另一只龙虾坐享其成，顾不得到手的鱼，松开大螯来对付另一只龙虾，被捉的鱼儿趁机跑掉了，两只龙虾便展开了一场搏斗，互相钳制，互不相让，看来“鸟为食亡”这句话一点不错。

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也许它们发现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结束了战争，和起伙捉鱼。他们一个追，一个堵，不一会儿，那条鱼又落入“虎口”。其中一只虾紧紧地夹住鱼，贪婪地吞食着鱼的尾巴，另一只虾从鱼腹中钳出鱼的内脏，送到嘴中。电视剧一集还没演完，鱼头鱼尾包括内脏全被吃掉了，或许是鱼肉不美嘴的缘由，或许是吃饱了，剩下的半截身子，它们没兴趣再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