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冯秀霞  张老汉86岁了，一个人居住在珠山脚下的小山村前头，那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太阳也刚刚好地照射着他那不大不小的院子。 张老汉的家是寂静的。老伴早年去世，两个儿子又都在城里住——忙，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就连张老汉的生日，他们都忙得忘了问候一声。 张老汉是个勤快人，房子周围的空闲地，都开垦出来种上了菜。绿油油的，水汪汪的，鲜嫩嫩的菜园，无比地诱人！听说现在城里人都喜欢吃这样的菜，张老汉每天在菜园子里忙碌着，盼望着他的儿子们也能抽空回家拿菜吃。可儿子们哪有这个闲工夫呢! 一天，天气晴朗，几朵白云在空中悠闲地飘荡着，太阳也懒洋洋地普照着万物，小北风不时地刮一阵，刮一阵的。张老汉正在菜园子里忙着捆白菜。 张老汉的大儿子张一这时回家了。张一看见正撅着屁股忙碌的老爹，大声地喊了一句：“爹，我回来了！”已有些耳背的张老汉没有反应，还在继续干他的活。张一又抬高嗓门来了一声“爹！”张老汉这才抬起他那皱巴巴的脸，向四周望了一望。看到是儿子回来了，先一愣，马上就放下手中的稻草，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今天不是周末，怎么有空回来？有事吧？” 张一忙上前扶着老爹，说道：“没事，回来看看你嘛！” 爷俩进了屋，张老汉又忙着烧水下茶。张一背着个手来回地在屋里转悠着。 “爹，听说咱这房快要拆迁了？”张一问道。 “嗯，村子里的人都这样说。” “拆了，你就去我那闲置的房子里住吧，有暖气，冬天也暖和。” “好！” “这房子就给我们家顺子吧，咱老张家就守这么一个孙子。” “好，好。” “那我们去找个律师见证一下吧，现在都得这样办。” “好，好……” 张老汉就这样跟着大儿子做了见证——把他那房子赠与给了他大儿子的儿子。 房屋拆迁如期进行。 张老汉的二儿子张二也来看过他一次，拿了一张带字的纸，说是给他入了个保险，让张老汉按个手印。张老汉乐呵呵地就把手印按上了。 老伴死的早，他就这么两个儿子，既当爹又当娘的。能为他们做的事他都尽力去做好。 春意盎然的日子里，张一拿到了拆迁新房的钥匙。他哼着个小曲，满面喜气地走在路上。内心一阵阵的狂喜，就差跳个高了。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新房的钥匙，一向蛮横的弟弟张二竟然连句不中听的话都没有。 他把钥匙在手里颠了颠，大步流星地向新房走去。电梯很快把他送到了新房门口。门开着，里面还有人说着话。 张一好好瞅了瞅门牌，没走错！进去问问！ 推开门，一屋子的农民工在里面。他们说是个叫张二的把房子租给他们的，已经收了半年的房租。 张一瞬间发狂，一边驱赶农民工，一边给张二打电话。 电话没有打通。不退钱，农民工也不离开。 恼羞成怒的张一，一张诉状将张二告上了法院。法庭上，他出示了律师见证书，他出示了带有张老汉手印的遗嘱。兄弟二人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年迈的张老汉，被锁在大儿子那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没有了他那用心耕种的菜园子，见不到那些朴实的乡亲。他躺在连阳光都进不来的床上，呆滞的目光下，老伴在不停地向他招手。那满是眼屎的眼角，泪水正缓慢地滑落…… 作者简介：冯秀霞，中年妇女一枚。头脑简单，四肢不发达。喜欢爬山，因为大山温暖；喜欢读书，因为书中有才子；喜欢听歌，因为歌中有浪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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