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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纸里的传说  文/丁春美 图/丁春美  很久以前，藏马山下有个后生叫王翔，与娘相依为命。娘的身体不好，王翔从小就特别懂事，人也勤快，孝顺。 这年冬天，娘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已经不能下炕了，与王翔说闲话，说起南湾里的鲤鱼，如果吃上一口死而无憾了。王翔一听，马上备好渔网，铁锹，锤子来到了南湾。 此时正值隆冬时节，天寒地冻，南湾里的冰足有三尺厚。王翔凿啊挖啊，直到筋疲力尽还不见水，一不小心打个趔趄滑倒了。他就趁势倒在地上歇息一会儿，忽然发现身旁的冰在自己温热的身体下融化得很快，于是王翔干脆卧在冰上，心想这样岂不是能快速融化冰。 渐渐的，王翔的身体麻木了，身下的冰也不像先前融化得那么快了，王翔就有点着急，娘还在家里等着吃鱼呢！ 一只老鲤鱼正好游泳路过王翔身下的冰水里，感知到了王翔微弱的体温，感受到了这个孩子的一片孝心：自己的身体都不顾惜，难得还想着自己的娘亲。这样的好孩子，俺老鲤鱼得助他一臂之力！ 老鲤鱼呼朋引伴，把他的老伙计们全都召集来了，一齐发力，集体鲤鱼跃龙门，一起撞向冰面！ 只见一道红光闪过，王翔被红光托起，随即抛到冰面上，全身也不再麻木，就势一跃而起，看到了散落在冰面上的红色鲤鱼，耳边响起老鲤鱼的声音：快快回家找你的娘亲吧！ 聪明的王翔一下全明白了，含泪捡起一条受伤最重的鲤鱼，又把其他鲤鱼放回湾里，飞快地跑回家，做好鲤鱼汤，端到娘的跟前。等娘吃完了鲤鱼，王翔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娘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找出剪刀和红纸，她要把这动人的场面用剪刀记录下来！ 巧手的王翔娘经过多次试剪，终于完成了一幅自己满意的剪纸作品：一只红色的大鲤鱼托着卧坐在冰面上的王翔，就是流传至今的——王翔卧鱼。 王翔娘吃了红鲤鱼以后，身体似乎明显好转，但还是不能下炕。她除了给王翔缝缝补补之余，就喜欢剪纸，她盼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早日成家，剪纸时就专剪漂亮姑娘，胖娃娃。 2 娘虽牵挂王翔，但终抵不过病魔的纠缠，撇下儿子走了。王翔日夜思念着娘，就把娘剪的纸画贴在墙上，想娘时就凝视剪纸，和娘叙说。 一天，王翔从田地里干活回到家，还没进屋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他以为又是隔壁二婶帮自己做好饭菜了，就大步流星地进屋来，坐下就吃。今天的饭菜格外香，不太像二婶的厨艺，王翔虽然觉得异样也没太在意。 奇怪的是，此后王翔每天回家都有做好的饭菜等着他，二婶也没有天天来做呀。这天，王翔故意提前回家，悄悄地进屋，看个究竟。 只见一个穿着红褂绿裤的漂亮姑娘正在灶前忙碌着，王翔愣住了。姑娘好像有所察觉，闪进他的内屋，王翔急忙跟进去，姑娘却不见了。 王翔很纳闷，瞧着墙上娘留下的剪纸画：脚踩莲叶，手捧莲花和莲蓬的漂亮姑娘发呆。 第二天，王翔仍然提前回家，眼瞅着姑娘，一步闯进来堵住了内屋的门口，姑娘欲进内屋，躲闪不及，与王翔撞了个满怀，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点儿不知所措，还是红褂绿裤姑娘反应快，转身就跑，王翔一把抓住了她身上的一根黄穗穗，姑娘却转眼没了人影。 王翔四顾一番，发现水缸里的水正在荡漾，水面上不知啥时多出来一片莲叶和一朵红莲花，再看看手中的黄穗穗，好像水缸中红莲的花蕊缺少的黄丝丝，王翔呆住了。 此后几天，王翔再也没有见到红褂绿裤姑娘，心里很失落。回到内屋瞧一瞧墙上的剪纸画，却发现姑娘不见了，只剩下莲叶、莲花和莲蓬，王翔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 原来，红褂绿裤姑娘是南海观音菩萨的红莲仙女，观音派她帮助照顾王翔，仙女却对王翔暗生情愫。此时她正在聆听菩萨的教诲：既然让你去帮助那个孝顺的傻小子，断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只是此去人间，再也没有了上墙入水的法力，酸甜苦辣只能自己承受，你可做好准备了？红莲两颊绯红，低首默默点头。 来到人间，红莲和王翔过起男耕女织的恩爱生活。一年后，如娘所愿，红莲生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娃，一转眼，娃娃就会走路了，就像王翔小时候一样，很喜欢去南湾戏水捉鱼捞虾。 3 一日，娃娃从南湾怏怏而归，红莲忙问出了啥事，娃娃不语，王翔发现儿子原本白白嫩嫩的胳膊腿儿变得红里透着黑，就追问儿子到底怎么了，娃娃说好像有黑黑的虫子钻进腿里了。 王翔一听，知道是南湾里的的吸血蚂蟥，听老人说，使劲怕打就可以把蚂蟥拍下来，王翔立刻行动，儿子的腿都被拍肿了，一只蚂蟥也不见出来。 继续拍打，忽然听见有呵呵笑的声音：拍打对我不管用，我不是冲你儿子来的！ 王翔听出异样，好像是从儿子腿部发出的声音，急忙问：你到底想干啥？ 蚂蟥说：红莲本来是我相中的媳妇，却被你捷足先登了！既然观音这么不公平，也别怪我不客气。只要红莲答应做我媳妇，我就放过你儿子！ 红莲一听，顿时脸色大变，知道这是菩萨曾经提起过的蚂蟥精。 王翔示意她不要着急：你先出来，一切好商量！ 蚂蟥精哼哼冷笑着：你一个凡人小子，没资格跟我说话！ 红莲道：你先出来，我就答应你！ 王翔悄悄备好了一把盐。 蚂蟥精冲王翔说：你抱着你儿子，带着红莲一起去南湾！ 他们只好照办，来到了南湾岸边。王翔的耳边忽然响起久违的老鲤鱼的声音：把你儿子丢给我，我有办法治蚂蟥！ 王翔还没来得及告诉红莲，就听蚂蟥精叫嚷：红莲，你来抱你儿子！ 红莲怕儿子出意外，急忙去抱娃娃，王翔不松手，红莲急了：你松手！王翔更急：不用你抱！ 蚂蟥精此时伸出头，一下用吸盘吸住了红莲的胳膊！ 王翔急了，一把拽住红莲的胳膊，他怎能敌蚂蟥吸盘的法力呢，眼看儿子媳妇就要被蚂蟥精掳去，这时老鲤鱼的声音响起来：撒盐！孩子！ 王翔这才如梦初醒，腾出手来撒盐，蚂蟥精着盐收回了吸盘，红莲娘俩被王翔一松手，加上蚂蟥精吸盘的余力，一起跌向湾里！ 此时老鲤鱼腾空跃起，红莲眼疾手快，把娃娃丢向老鲤鱼：救我儿子！ 机智的娃娃趁势紧紧抱住了老鲤鱼！ 红莲却扑通一声重重跌入了湾底------ 老鲤鱼清除了留在娃娃体内的蚂蟥精残体，孩子重新健康活泼如初。 从此，南湾里年年长出莲叶莲花。秋日里，当湾里的水变浅时，人们就去湾底挖莲藕，挖出的莲藕通体白嫩，掰开一段，藕断丝连，内有圆孔，据说是为了防止蚂蟥留在莲藕体内而通透，让蚂蟥无处可留。 王翔从此给儿子起名莲子。农闲时节，他就拿起剪刀剪纸，把娘那幅红莲姑娘改成了莲花莲蓬下蹦跳着一只大鲤鱼，就成了流传至今的——连年有余；把娘那幅胖娃娃改成了娃娃抱着鲤鱼——莲子娃娃，也就是吉祥娃娃。 如今，我们老家农村仍有习俗：结婚洞房内贴上靓男俊女的画儿，炕头贴胖娃娃的画儿，据说也是从这儿开始的。 作者简介 丁春美，老家藏马山下。喜欢写写字，画几笔画，读点儿杂书；最喜笛卡尔这句：我思故我在。尽管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相信断舍离，喜精简生活。 投稿：jiazaihuangdao@163.com 主编：jing1qiu（静秋） 排版：shitoulpr001(若兰） 校稿：裴珊 发布：张玉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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