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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画· 忆

 家在黄岛 2020-07-10

文/王新卫

虽不喜欢冬天的寒冷,却极是喜欢下雪天。喜欢在雪天里着一袭红衣,一个人在村前的小河边漫步,品味“独来独往银粟地,一行一步玉沙声”。

沿小河越过小木桥,来到寂静的小树林里,静静地看漫宇琼瑶袅袅如蝶,时而翩翩飞舞舞姿妖娆,时而轻轻飘洒寂静无声。

伸出双手,轻轻揽雪花入掌心,静静的、如痴如醉地看雪花的洁白,雪花的晶莹,雪花变幻的模样,再仰起头,微微地闭上眼睛,让雪花润润地抚摸我的脸,静心听雪簌簌的声音,心底里柔软出一朵清幽的莲,憧憬、幻想,美好着,满满的,融化在我心里了.....

那个雪天,良回来了,找到了在山上赏雪的我,俏皮地从背后捂上我的眼睛。

很久,静静的雪野里,只听到咚咚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我慢慢松开捂着眼睛的手,屏住呼吸转过头,无声的笑无声的泪伴着无声的雪……

我慢慢后退着,静静地梦幻般地看着良。良穿着陆军军校里崭新的军装,新换的帽徽领章英姿飒爽,站在洁白的雪地里像是一幅画,一幅阳刚瑰丽的画。

良说,我赏雪的模样更是一幅画不出的画……良是我的画,我是良的画,永久地挂在记忆里了……

记忆里的雪天,有两个少男少女纯洁的爱恋——用冻得发红的小手,堆雪人,拿松叶作胡子作眉毛,拿松球作眼睛,做得雪人像魔鬼。

堆一大堆雪球,比谁扔得远,看雪球“啪”地撞在树干上开出圣洁的花,女孩总是赖皮地扔错了方向,让雪球飞进男孩的脖颈里,就开始了雪球与人的战争。

累了的我们,就把自己扔在雪地上写个“大”字,再匍匐成 F,女孩红红的小手就暖在男孩呵出的热气里了……

然后,女孩又撒娇地伏在男孩的背上,可怜男孩的两只手就成了滑雪杖,当然女孩常常被送进雪沟里,头发眉毛鼻孔嘴巴里都是雪,就笑闹着,眼泪都流出来……

男孩会笨拙地翻起棉衣的袖口,一边给女孩擦眼泪一边哄着她,给她在雪地上画各种各样的飞机坦克大炮,各种各样的小房子,小鸟小鱼小鸭子。画得最好看的是小兔子,又长又胖的大耳朵,两颗大牙露在外面,笑得真灿烂!

男孩拉起女孩的手,绕到后背上,半蹲着,像小兔子一样蹦跳,最后,用胳膊挎起女孩,在雪地里转圈圈,女孩纯净欢快的笑声,随着扬起的雪花飞满了山谷……

站在三十年后的雪地里,依旧穿上红红的棉衣,只是苍苍的鬓发用围巾遮起。

小村更是变了模样,像良获奖的水墨画。木桥依在,不同的是旧年结冰的小溪,今日却清水潺潺——是流向你在的远方吗?

迎着阳光,远眺洁白的雪,耀眼的白,耀眼的亮,晃得睁不开眼睛,雪,画,只是回忆......

王新卫,生在风河源头,喜看山看水读书写字,青青草是小时候拙作用名。三十多年只在阿拉伯数字里忙碌,换来半书柜的红色证书,却没有一本自己的小著。如今,对镜拈白发,白发复又生,却一直追逐儿时的梦,闲暇之余涂鸦些小词小句。让文字传递真诚善良美好,让文字陪伴沉静优雅到老。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于    冰

校稿:毕瑞霞

复审:裴   珊

发布:刘培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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