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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  文/李 霞 图/魏世洲  转眼间，儿子参加工作已经三年了。 时隔这么长时间，再次到了高考、揭榜、录取、送行的时刻，看到亲朋好友的孩子即将踏入大学校门，多年前的一幕幕似乎又在眼前…… 回想起当初送儿子到西安上大学的情景，却还是满怀伤感……那段时间，帮助即将远行的儿子收拾行囊，从夏装到冬装，从内衣到外衣,一点一点，一件一件，仔细地放进儿子的行囊里，一同放进行囊里的，还有一颗母亲的爱子之心！从此，我的爱、我的思念、我的牵挂、我的担忧，将随儿子一同远行！
1 从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起，确切地说，是从收拾行装那一刻开始，儿子就时常会陷入沉默。平常的言说笑谈不再，刚接到录取通知书时的那种对新生活的期待与向往也没有了，反而变得异常的沉静，时而会独自发呆。作为母亲，我能感受到儿子的那种淡淡的忧伤和不安，那种即将远离父母、即将独行他乡的忐忑和孤独。 受儿子情绪的感染，我也一点一点地忧伤起来：长这么大，儿子从没离开过我们，在遥远的他乡，他将怎样独自生活？当他生病时，谁来照顾他？当他心情不好时，向谁倾诉、谁来安慰他？……我的心慢慢、慢慢地紧缩，一种隐痛遍布全身。 我们陪儿子一起经过一天的行程，到达千里之外的那个地方：儿子即将在此生活四年的地方------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当天晚上，我们正在吃晚饭，一直沉默的儿子突然低声抽泣起来。 我的心里酸酸的，但还是一脸嬉笑地逗他：“怎么啦？儿子？” 儿子边抽泣边说：“这个破地方，吃个方便面都是土味，早知道就不报这里了！” 我还是一脸嬉笑，调侃儿子说：“当时我就让你上个离家近的学校，如果我想你可以随时去看你，可你不愿意啊，说要趁上大学的时间到远的城市看看，还说离我越远越好，省得听我唠叨。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 我的调侃让儿子慢慢止住了哭泣。 2 当我们把孩子送到学校，我们决定趁儿子报道前后两天的空隙，到附近景点玩玩。但在游玩的过程中，儿子的情绪一直有些低沉，虽没像刚来那晚一样沮丧，可也一直是郁郁寡欢，没有丁点的喜悦。显然，完全陌生的环境、无法预知的大学生活，让他内心感觉茫然和不安。而我，真是万分佩服自己，在儿子的这种情绪之中，我竟然能够心绪平静，嬉嬉笑笑地游玩、欣赏美景、调侃儿子，全然没受儿子情绪的影响。 可是，这种平静最终没能坚持到我们离开，在我们返回的前一天，游玩结束坐在回儿子学校的出租车里，我心里突然酸酸的不是滋味，心想：儿子，我们今天是最后一次在这陪你了，明天开始，你就得自己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生活了。我的情感突然崩溃，眼泪无法抑制地奔流而出。 不能让儿子发现！我尽量把身子转向车外，佯装欣赏车外的风景。可是，难以压抑的哽咽，以及因竭力压抑而耸动的身体怎么能够不被儿子发觉呢？不能这样！我努力、再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感伤，平息好自己的心情。到现在我也不知他有没有发觉我当时情绪的变化。 3 我们该启程返回了！我不让儿子送我们，我知道自己面对别离无法自控，我的感伤不想让儿子看见，也不想儿子独自面对分别而伤感。可儿子执意要送我们上车，我们根本拒绝不了。 到了车站，我没有跟儿子说半句嘱咐的话就独自匆匆上了车，扔他们父子俩在后面存放行李。不是不想说，是不敢！就怕一开口眼泪也随着流出来。所以，只能把满腹的话语强压在心里。 放好行李后，老公跟儿子说了句：“儿子，我们走了，自己在这好好照顾好自己！”说完即迅速转身上车，但我看到一贯刚毅从不落泪的老公，两行热泪早已在他的脸上快速蔓延。老公的情绪彻底冲毁了我的最后防线，泪水终于无法控制地喷薄而出、肆意奔流。抬头向车窗外寻找儿子，哪里还有儿子的身影？儿子呢？儿子去哪了？看不到儿子，我更加得慌乱和心痛。 这时，老公的手机响起，是儿子发的信息：“爸，我回去了。你们一路保重、顺利！”几乎同时，我的手机也响起：“妈，我回去了。你们一路保重、顺利！”我心痛到了极点，彻底崩溃，全然不顾车上的其他乘客，放声痛哭！我似乎看到：儿子独自走在路上，背影孤单，凄凉、无助，边走边哭泣。一种无法言状的痛苦让我全身逐渐麻木，我边哭边喊：“我要下车，我不走了……” 4 列车的每一寸前行，都将我与儿子的距离拉大、再拉大！我的心在列车的前行中一点一点地撕裂。我回转头，透过车窗，望着儿子即将呆在这的、越来越远的那片土地，泪眼朦胧，悲痛难收。儿子就像是被我抛弃了，抛弃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而我同时也把自己的心遗漏在这里…… 路上的一天一夜，我不吃不喝，不说不笑，只是流泪，一直流泪，满脑子都是儿子孤单忧伤的样子。一路上，儿子一直短信不断：你们到哪了?路上还好吗?坐车这么长时间累不累?还得多长时间到家?......我就像丢了魂，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我打电话给一同报考那里的儿子的高中同学，让他找儿子聊聊，以缓解儿子的孤单和忧伤。他告诉我：“他们高中一起来的六个同学正在一起呢，你儿子挺好的！”我的心一下子舒展了好多。 当我们到家时，儿子打来电话，问了我们路上的情况以及家里的情况，然后跟我说，他跟宿舍的同学都初步认识了，觉得他们都特别好！儿子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悦，充满了快乐。我感觉儿子已然慢慢走出伤感，正在一点点适应他的大学生活、融入他的新同学之中。我仿佛看到了儿子脸上洋溢的欢乐。我的心情突然地开朗起来，那些撕扯我的痛楚和担忧竟然快速地悄然隐退。 儿子心情郁闷，我会比他更郁闷、更难过；儿子高兴了、快乐了，我当然会开心、无忧虑。我快乐与否全是因了儿子是否快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文/李霞 简介：大学本科，青岛市教学能手、学科带头人、德育先进、青年教师优秀专业人才。曾在《中国教育报》《中国教师报》《中国音乐教育》《江苏教育》《中小学校长》《教学与管理》《家庭与家教》《好家长》等杂志发表论文100余篇。 摄影/魏世洲 简介：小城摄影俱乐部会员。一个喜欢用镜头捕捉美好瞬间的摄影爱好者。 投稿：jiazaihuangdao@163.com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静 秋 校稿：薛素爱 复审：陈 洁 发布：陈 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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