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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尧的33周岁

 静思之 2020-07-11

今年7月11日,是姚尧的33周岁生日。我总是习惯于在每年的这个时候给自己放几天假,什么具体事情都不做,纯粹就是总结自己的经历和思考。现在,我把它写成文章发出来,且今后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写,以见证我们共同走过的岁月。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觉得出生在七月挺好的,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在岁末年初做总结规划,而我刚好在年中。你们知道的,我向来喜欢规避热点。

两年前,我有幸结识了海天出版社的聂雄前社长。聂老师大约是我公众号最早期的读者之一,那时候每天的阅读量可能就只有一两千人。当时聂老师找到我,希望我能够写书,但我的态度则比较犹豫。从经济的角度来说,写书是真不挣钱。这也是当代中国文化的悲哀之处,绝大多数知识分子无法通过写书来养活自己,所以市场上也就很难得看到好书。市场上绝大多数书籍,不是粗制滥造的抄袭之作,就是庸俗无聊的消遣品。为数不多的好书,则多半是因作者已经在其自身领域获得成功,亦不需要靠稿费来谋生。因此对我来说,写书肯定不是最好的挣钱方式。可如果不是出于经济目的,只是为传播知识和思想而写书,我内心里又有些忐忑。倒不是说我的文字比市场上那些堆积如山的文化垃圾还不如,而是因为我每隔两三年再回望自己过去的文字,就有相当多的部分看不上了。这其实是件好事,表明姚尧还是一直在进步的,我要是33岁就已经达到一生中的思想巅峰,那反倒是件极其可怕的事,表明我未来还有很多很多年的下坡路要走。然而它同时带来的问题就在于,我真的不敢轻易出书。说到底,公号文章是一种速朽的文字,看完就过去了。虽然有不少读者抬爱,说姚尧的许多篇章都极具收藏价值,但这终究是少数人阅读后的主动选择。可是书籍就不一样了,它流传的时间要长远得多,而多数读者也未必能长期追随作者。也就是说,如果未来的我发现自己过去的错误,其实我是很难通知到“受害人”的。另外,我自己可以不为赚钱而写作,只为传播知识和思想去写一些有价值、有深度的东西,但出版社必须考虑盈亏,他们可能会为了更好地迎合市场而要求我这样调整、那样修改,届时我该怎么办?以我的性格脾气,极有可能弄到最后大家都很不愉快。凡此种种,都使得我在写书一事上非常慎重。也正因为这样,我很庆幸能遇到海天出版社的聂雄前社长,他给我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且还不等我主动说明,就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聂老师告诉我,无论我写什么、写多久、怎么写,他都会帮我出版,而且是以最高的版税帮我出版!什么叫作真爱?这个就叫真爱!上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那还是我老婆。说实话,我超级喜欢“无论你……,我都……”这样的句式,像我老婆这些年来就非常习惯于这种句式造句,诸如:“无论你要不要去找份工作,我都支持你”,“无论你要不要去创业,我都支持你”,“无论你要不要在上海买房,我都支持你”。所以,当聂老师对我说出“无论你……,我都……”时,我内心是非常温暖感动的。此后的两年来,我又多次听到类似的读者留言,诸如:“无论你每天晚上文章写什么,我都喜欢看”,“无论你以后出什么书,我都必买,而且要买好几本送人”。我觉得,爱一个人通常分成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因为你这也好、那也好,所以我爱你;第二阶段,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觉得你这也好、那也好。姚尧非常庆幸,生命中能遇到你们这些无条件的真爱!

在过去的四个星期五,姚尧已经在公众号连载了四期的《姚尧精读资治通鉴》。文章刚推送,便有大量读者留言,希望日后能够出版成书。对于你们这样的回复,姚尧感到非常满意和欣慰。是的,这就是我反复思量之下,决心日后要做的事。而且,我决心为此事投入时间之长,耗费心血之大,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正如你们所看到的的,我不仅是将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原文翻译成白话,而且纠正了大量司马光的史料记载错误,在“姚注”中提供关于背景知识的注释,在“姚论”中提供姚尧对历史事件的剖析点评。名曰精读,其实就是再创作。以字数而论,司马光《资治通鉴》全书原文是300万字,预计翻译成的白话是500万字,注释加评论是800至1000万字,合计1600至1800万字。那么,完成这些字数需要多长时间呢?我自己的规划是二十年,如果二十年完不成,那就三十年!

毫无疑问,姚尧所要做的事情是前无古人的。至于后面有没有来者,我想,至少在我身后的三五十年之内,应该很难再有更好的版本超越。这倒不是说世界上只有姚尧最聪明,而是因为世界上有很多比姚尧更聪明的人不会来做这件事。他们可能会成为优秀的政治家,优秀的企业家,优秀的律师,优秀的医生。即便是做学问,他们也可能会去搞自然科学,而不是来搞人文科学。即便是搞人文科学,也可能能去搞文学、哲学、艺术学,而不是搞历史学。即便是搞历史学,他们也很难在体制内完成这项浩大的工程,因为主管部门不会为一个人,为这样的事,提供二三十年的资金支持。对于年轻的学者来说,靠完成这样的巨著来评职称拿奖金是会饿死的;对于年长的学者来说,虽然不需要为生计发愁,但他们的精力已经不太够了,很难再花二三十年时间来只做一件事。因此,当姚尧决心做这件事时,真的是浑身上下充满使命感。我真心觉得,如果我不来做,其实能做好的人也不多。大约四五年前,我已经彻底想明白,我不适合从政。就在最近半年,我又彻底想明白,我不适合经商。在决定既不从政,也不经商后,姚尧其实就没有什么名利之心了。如果非要说有,那也是先贤所谓之“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

龚自珍在《古史钩沉论》中说:“欲知大道,必先为史。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隳人之枋,败人之纲纪,必先去其史。绝人之才,湮塞人之教,必先去其史。夷人之祖宗,必先去其史。”想想现在的中国人,对自己历史的陌生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他们对历史人物仅有的一点印象,还是那些胡说八道的宫廷剧和乱七八糟的游戏给的。如此下去,怎么得了?因此,姚尧决心写这套书,并不只是要为《资治通鉴》作注解,而是想站在那位一千年前的巨人肩膀上,为当代及后世的普通人讲述从战国至五代这1300多年的历史,且是以一种既正襟危坐,又通俗易懂;既巨细靡遗,又鞭辟入里的方式讲述历史。当然,如果今后行有余力,我还会努力将其它朝代史写完,但时隔太远,已不是当下所能规划的了。

接下来,跟大家汇报一下姚尧的写作计划。司马光《资治通鉴》原文共294卷,每卷一万字左右。如果再加上我的译文、注释和评论,每卷大约是5至6万字,三卷就是16至18万字,差不多可以作为一本书的体量。那么,按照每三卷原文对应一册书的话,294卷就是对应98册,全书译注完成后姚尧自己会再写两册书作总结,总计就是100册。如果按照每年出版5册计算,那就是20年,如果按照每年出版4册计算,那就是25年。

记得姚尧以前曾和读者提过,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姚尧也不知道日后会有什么安排,可能就无法再写公号文章了。但现在我跟大家保证,这个公号我会一直运营下去的,而且我会非常注意写作的尺度和分寸,不会导致公号被封。因此,在可预见的时间内,这个宴席是不会散的。在《6月22日股市前瞻》中,姚尧提到一个设想,即下一轮牛市的顶点会是在2021年底。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姚尧仍会继续每天撰写股评,陪着大家走完这轮牛市,我把这视为自己对于读者的责任。牛市结束后,公众号还是会继续运营,但姚尧可能就不会再花太多精力在股市上,而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写书上,我把这视为自己对于国家民族和历史传承的使命。在最近四五年,我争取每个星期五更新一篇,每篇一万字左右,这样每年就可以写三本到四本书。等牛市结束后,我争取能加快速度,每年写五本书。

司马迁在《报任少卿书》中说自己写《史记》是为了“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希望能够“藏之名山,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则说要“藏之名山,副在京师,俟后世圣人君子。”这些话写得极端孤独,同时也极端骄傲。司马迁在饱受摧残和屈辱之后,对于功名利禄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找到能够理解他的同道中人,如果在当下找不到,那就等待后世的知己。姚尧固然是未曾遭受过司马迁那种惨痛的经历,但我和他的心意是相通的。自从决定要写这部大书开始,我就根本没想过要刻意把它做成畅销书,我的希望也是要“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如果当代做不到,那就“俟后世圣人君子”。在当今凡事向钱看的年代,这种情怀亦如司马迁所谓之“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

不过,正如前文所述,虽然姚尧自己可以不为赚钱而写作,但出版社终究是要将本求利的企业,不能让他们亏钱来为我的个人情怀买单。因此,姚尧还是要拜托长期相伴而来的读者,请大家在图书出版后每人至少买两本。以姚尧现在公众号每天1.6万人的阅读量来计算,就能有三四万册的销量。有这个印数作为保底,那么对于出版社也算有最起码的交待了。至于其它的现世名利,姚尧基本都视为浮云尘土,有固然是好,没有也无所谓。希望能够继续得到大家的支持,我们共同来干一件有历史意义的事。

最后,按照惯例,发一张今年的照片:

  真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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