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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格瓦拉同志 古语有云“得天下易，守江山难”，极言帝王守成不易，然而比之于存亡继绝、兴复故国的帝王来讲，毕竟还是要轻松一些。那些矢志复国的帝王，不知要经历多少艰辛磨难，才得以恢复祖宗基业，重振故国荣耀，而能以亡国君身份再度复国者，历史上唯有西秦武元王乞伏乾归一人而已。 西秦、后秦、胡夏对峙图 西秦是两晋期间五胡十六国政权之一，由鲜卑族乞伏部首领乞伏国仁（宣烈王）在东晋太元十年（385年）创建，国力相当弱小，即使在版图达到巅峰时，也不过割据今天甘肃省西南部和青海东部等地，面积约7万平方公里。由于国小民寡、强敌环伺，所以西秦国君只称王而不敢称帝，并且经常向周边强国称藩，以此来尽量避免战争。 作为本文的主人公，乞伏乾归是乞伏国仁之弟，开国后担任上将军，因雄武英俊、深沉雅正，深受朝野内外的瞩望。正因如此，等到乞伏国仁在太元十三年（388年）薨逝后，大臣们都认为其子乞伏公府年幼无法治国，遂公推乞伏乾归继位。乞伏国仁即位后，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河南王，并将都城由勇士川（今甘肃省榆中县东北）迁往金城（今甘肃省兰州市）。 乞伏乾归把西秦国势推向巅峰 乞伏乾归上台后，尝试着推行“汉法治国”的策略，设置尚书省、中书省等机构，并大量拔擢汉族豪强、士大夫为官，借以缓解民族矛盾。与此同时，乞伏国仁还与前秦结盟，在共同对抗后秦的同时，还接连对吐谷浑、南羌、卢水胡等部族用兵，夺取大量的财富和人口。太元十九年（384年），西秦击灭割据陇西、巴西等地的仇池，使国力为之大增。 然而，西秦本质上是依靠武力征服为手段，在联合或并吞各种地方实力派基础上所建立的政权，统治基础并不稳固，部族或地方武装叛降不定的现象很普遍。其次，西秦处在由游牧业向农业过渡的阶段，经济实力远比不上据有关中的强敌后秦，再加上它长期与西北部劲敌后凉、吐谷浑作战，国力难免会有较大的损耗，由此给后秦的偷袭提供了良机。 西秦灭亡后，秃发利鹿孤收留乞伏乾归 东晋隆安四年（400年），后秦皇帝姚兴利用西秦与后凉长年交战、国力大损的机会，派名将姚硕德率5万精锐进攻乞伏乾归，并在陇西一战中将其击溃。陇西之战后，西秦主力尽失，各郡县纷纷向后秦投降，无力回天的乞伏国仁只好带领诸子和几百名骑兵逃往允吾，向南凉康王秃发利鹿孤请求投降，西秦由此迎来第一次灭亡的命运。 秃发利鹿孤出于对抗后秦的需要，不仅收留了乞伏乾归父子，而且还把侄女秃发氏嫁给乞伏乾归的长子乞伏炽磐为妻。然而，乞伏乾归过得并不舒心，南凉的王族和官员都怀疑他的忠心，并建议秃发利鹿孤将其铲除，但遭到后者的拒绝。乞伏乾归得知消息后，便把乞伏炽磐送往南凉的都城西平做人质，在成功地迷惑住秃发利鹿孤君臣后，偷偷地逃往后秦。 姚兴命乞伏乾归父子镇守故地 后秦虽然吞灭西秦，但苦于各部叛降不定，很想利用乞伏部的王族成员来镇守此地，借以稳定局势。所以，姚兴对乞伏乾归的归顺很是满意，在宽慰、勉励一番后，便任命他为持节、都督河南诸军事、镇远将军、河州刺史，封归义侯。不久，姚兴便命乞伏乾归返回西秦故地镇守，时在隆安五年（401年）。次年，乞伏炽磐也逃奔后秦。 然而，姚兴让乞伏乾归镇守西秦故地不过是权宜之计，内心根本信不过他，所以5年后便利用乞伏乾归入朝的机会，将他留在长安做主客尚书。但与此同时，姚兴却任命乞伏炽磐为建武将军、行西夷校尉，监抚其父的军队，从而给西秦的复兴埋下伏笔。 西秦灭亡9年后，乞伏乾归复国 义熙五年（409年），乞伏炽磐利用后秦与胡夏混战、关中大乱的良机，占据枹罕作乱，并暗中派人告诉其父前来会合。乞伏乾归得到消息后，秘密地逃出长安，先是跑到故都苑川，然后又辗转来到枹罕跟乞伏炽磐会合。由于乞伏乾归的威望尚存，所以在极短的时间里，昔日臣服于他的各部落、郡县便纷纷前来归附，使得乞伏乾归很快便光复故国。 西秦复国后，乞伏乾归再度称王，不仅收复陇西、巴西等地，而且接连攻克后秦的略阳、南安等郡，大败南凉并缴获十多万牛马，甚至还图谋对后凉用兵，吞并整个河西地区，其实力甚至比第一次灭国前更盛。然而，乞伏乾归没能处理好与侄儿乞伏公府的关系，对后者图谋篡位的企图一再采取宽容态度，结果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 乞伏炽磐 义熙八年（412年），乞伏乾归在五溪狩猎之际，有枭鸟停留在他手上，令他深为憎恶，并预感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果不其然，当年六月的某个晚上，乞伏公府率军发动政变，杀害乞伏乾归及其十余个儿子，唯有乞伏炽磐因在外镇守而幸免于难。事变发生后，乞伏炽磐迅即举兵平叛，一举击杀还没来得及称王的乞伏公府。事后，乞伏炽磐继位为王，是为西秦文昭王。 史料来源：《晋书》、《资治通鉴》、《十六国春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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