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张晓风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每本义务教育的语文课本上都印有《敬畏生命》这篇文章。 少年读那文,只觉那比喻特好,并未有更加深刻的感受,中年再读那文,却觉文章很短,感触却颇深。 我忽然释然,为何我读不懂鲁迅,也不爱读鲁迅,那也许是因为我们本是两个时代的人,我内心也在摒弃那段过去的时光,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切身体会到他的心痛,哪怕他写的文字如此“恸”人,我也只能象征性地攫取一丝半缕。 然而,我仍对写出好文的人,抱一颗崇敬之心。乃至我偶尔会觉得,自己一介平凡之身,会不会唐突了沉睡的灵魂。 我知道,这源于骨子里对文字深深的喜爱,虽然现在没有过大的成就,但仍执着于键盘触摸的感觉,对写作也有类似的执念。 昨天看张晓风的《敬畏生命》,里边有一篇文章是记录张晓风回答如何写作的问题,顿竖起耳朵,想攫取一二迷津。 然而,她的回答和我想的如出一辙。 你的问题不对,我还没有‘学会’写作,我仍然在‘学’写作:写作的目的和兴趣。每个热爱文字的人,即便称不上学者专家或者作家,也依然可以自比为文学爱好者,从我们提笔那一刻,心中必然存着一个文学梦。 这梦,每个敏感的灵魂都做过:出书?出名?疗愈身心? 亦或三者兼而有之。 我其实想说,哪个都不为过,即便是为了功名,也不为过。 史铁生问一个朋友:你为何要学写作?对方的回答惊人:为了让母亲高兴! 史铁生顿时愣住,他没有想到,这也是理由。可仔细品味,这理由“正当的不能再正当”! 母亲去世后,他深感愧疚,母亲在时他没有好好感受她,体谅她,他每次去地坛时间久了,母亲都会亦步亦趋,藏在他看不着的地方。母亲去了,他才感受到母亲活得有多累! 写作要有目的,但“学会写作”却不是朝夕可成的,所以张晓风说:我仍然在“学写作”。 而学写作的重要一点就是刚刚我提到的:兴趣。 张晓风的兴趣就是写作,她不愿参加娱乐活动,就愿坐在桌子前看书,别人写一篇作文只要800字,她却哗啦啦写成一部小说,还拿着自己觉得不理解的东西去问语文老师。 “麻烦学生”就此诞生,但她享受这个过程。 写作的兴趣不一定是像张晓风那样由小而生,我觉得,就像学习一样,写作任何时候都不晚。 只要你有想拿笔的冲动,别犹豫,写下来,你就距离心中的梦想近了一步。 除非我不回答你,要回答,其实也不免要夹上一生:写作是生命的记忆张晓风直言,写作最初就是不停地“写日记”。 小学三年级,老师开始让我们写日记,但少有人能够坚持下来,对张晓风来说,最初的“写日记”也是很痛苦的回忆。 她的妈妈会不时抽走她的毛笔,所以她必须时刻抓紧笔,但那时候十来岁的孩子有何可写?无非是将自己一天的行为记录下来,但这却让她形成一辈子难以割舍的动作——要写,就要握紧笔! 于她而言,一般的人,只有幸“活一生”,而创作的人,却能“活两生”。写日记(写作)就是将生命的记忆一一记录下来,如此而已。 这个过程是写作,也是成长,所以每个写作人的使命,除了社会责任方面外,更多的是重走自己的人生,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小人物。 从这个层面来说,每个人都是会写作和善写作之人,我们无非是把生命的轨迹重新走过,但事实上,再“活两生”的过程中,我们已然得到了更高的升华。 写作是写一生的受苦和欢悦,一生的痴意和决绝忍情,一生的有所得和有所舍。 所以,你看,如何学会写作?我们一直在学,也一直在写,唯一不变的就是:要写。 文学对我而言,一直是那个挽回的“手势”:好的写作来自腕底,好的心态需要锤炼我一直觉得,我说“文学”有些不自信,我也不可能去评判文学,但对张晓风说的“文学对我而言,一直是那个挽回的“手势”这句话感触很深:这源于我们对过往岁月的眷恋和回不去的那种惆怅,我们借由文字来抒发内心深处的渴望,因为时过境迁,这也竟是唯一的办法。 但,文学真的能够挽回吗? 我们时常有词不达意的感觉,明明很想写下,却几次拿笔又搁下,最后不得不不了了之。 这其实是我们输入的过少的缘故。 我曾不止听一人说过,写作最重要的有两样:写和积累。 写锻炼的是你的持久耐力和坚持度,而积累是保证坚持的前提。
感谢贫穷,物资的匮乏让我们的先哲专注于书籍的阅读和渴求,而物资繁荣的今天,因为我们触手可及的资源过多,人们反而静不下心来去读一本书,即使你满书架都是书,读过得也不过其中一二,确属浪费。 所以,写作没有捷径,可以说,写作和其他事件一样都没有捷径,最好的写作来自手腕子底下一点一滴的积累。但愿我们能明白这一点,而不去渴望一飞冲天,也不必为没有一飞冲天而抑郁。 说到抑郁,不得不提起:投稿以及投稿后的抑郁。
投稿就要一定中吗?不会。 可我们实打实地因为多次未中而压制不住内心想要“弃笔”的冲动,人就是这样的,不可能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但你能想象一个女孩,在大学期间每天每天每天地去投稿,和收到退稿吗? 如果我们能做到张晓风对退稿百折不挠的心态,那恐怕成功的绝不止写作这一件事。 写作如人生,且行且学,且学且练,且练且谦逊,必有所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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