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家的小河，没有什么名气，就像路边的小草没有人在意它的存在，弯弯曲曲，自由自在地流淌在我家门前。这条没有名字的小河，给我们带了春的花香，夏的欢快，秋的丰腴，冬的圣洁，伴我度过了难忘的童年时光。 春天，当灿烂的阳光挥洒在小河上，小草偷偷从地里钻出来，为刚苏醒的小河投放一片青绿，柳树也羞答答地抽出了嫩黄芽。如果你站在山上，远远望去，这时的小河仿佛像一条飘逸的翠绿色的飘带，确实可爱！小河里的水不多也不少，如果站到水里刚平膝盖以下小腿以上。春耕的时候，辛苦耕田的老牛会到河里喝水，顺势到河堤上吃上几口嫩草。
印象中，那时的小河常年清澈见底，梅雨季节的时候会涨水，河水才有些浑浊。盛夏的时候，河里长了好多的丝草，过根龙，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水生植物。夏季的小河，就是我们小孩子的天堂了。大人们都出工了，孩子们只有留在家里，大的带小的。我是家里的老幺，我像个跟屁虫样跟在哥哥的后面。爱玩是孩子们的天性。大一点的孩子穿个短裤，小点的只有裸体跟着，他们提着个小盆子到河里摸鱼，捡河蚌。如果河水深点的话，他们就更高兴了，七八个男孩子兴高采烈在河水中游泳，狗爬式的，也有的仰泳的，反正是怎么舒服就怎么玩。 河水很浅，看着他们玩得那么高兴，我和另一个女孩也忍不住跳进水中。男孩子们打水仗，几个人一个战队，互相泼水，小手挥水向对方的脸上洒去，打湿了头发，头发上的水珠像珍珠一样滴落在流动的河水中。人在欢呼雀跃，小鱼儿也在跳窜，一张张笑脸阳光般灿烂。有时摸到鱼和河蚌，他们端着盆子满载而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时玩嗨了，忘记回家的时辰，大人们收工回家看不到孩子们，就会拿着树条子来河边找人，像赶鸭子一样赶回家。这个时候大点的孩子要承担责任，挨打是必不可少的事。打重了的话就会流几滴可怜的眼泪，没转背又是鬼脸似的笑，第二天又重复昨天的故事。
少儿时期，不知道是性格好动还是好奇，总而言之是闲不住，大人们也习以为常。抓虫子，掏鸟窝，摸鱼之类，是我没齿不忘的一大乐趣。实在不想玩水了，就想去偷摘秦婶家的无花果。无花果树就栽在小河边，等到果子成熟或者半熟的时候，我们就会去偷吃，当然也少不了挨骂，但乐趣还是满满的。 宁静是冬天小河的特色。冬天不能在小河里游水，小河也寂静了不少。但是调皮的孩子们偶尔会在河堤上，走来走去，用棍棒在河里打水，有时搞湿了衣服，少不了又要挨骂。冬天的时候，生产队集体出工疏通河道，把河里面的泥沙清到河堤上，让水流通，确保来年渠道畅通，也供稻田蓄水灌溉之用。
可是时光匆匆，我们渐渐长大了，逐渐离开了老家那条小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家的小河已略显苍老。现在的小孩少了，都是家里的宝贝，根本不会让他们到河里去玩水，小河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以前，我们都是在河里淘米，洗菜，洗衣服，现在家家户户都有洗衣机了，有深水井，很少会到河里用水了。如此，小河少了些许生机，少了一份快乐与灵动，我们也不会再有令大人们既欢喜又担心的情感交织。小河的水依旧哗哗向前流淌，依旧河堤青青，丝草碧绿，只是少了鱼儿的雀跃，孩儿们的笑声。 儿时的欢笑清晰于脑际，回忆的温馨铭刻于心。老家的小河，你是一首没有乐谱的歌，是一首百颂不厌的诗，你是我渐老的见证，是我灵魂栖息的沙滩。老家的小河，你永远流淌在我的心中！ （作者系湖南省衡南县松江镇长岭中学教师） 重要声明：微信公众号《深夜一支烟》已成功转型为纯文学公众号，明天起将开通赞赏功能，并实施稿酬制度。本号主要刊发600-3000字内的情感美文：情感散文、情感小说、情感故事，欢迎文朋诗友赐稿。为进一步提升稿件质量，本公众号所刊发稿件所收到的赞赏经费，50%将用于为作者支付稿酬，50%用于公众号的日常维护。欢迎各位作家作者投稿。已经在微信公众号上发表过且被原创保护的文章，请勿重复投稿。投稿邮箱：41424680@qq.com。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