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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专栏 | 杨艾:关于雪的记忆

 香落尘外 2020-07-14

文:杨艾  /  /  图源: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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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二零二零年的第一场雪已经悄然而至,等我发觉时,暮色四合的窗外,已是一片茫茫白色。以这样的形态,仿佛世界在这一刻都是静止了的,倒一杯开水,冲上些许黑荞麦,茶香涩的味道便在唇间飘荡开来……

只记得幼时的冬日,雪总是下得特别大,也会下很长一段时间。及膝深的积雪从我家的院子里一直延伸到村外的路上,一不小心就会陷进风裹后山包一样的白色沼泽地。

天特别冷,雪特别厚!而积雪恒久不化,房檐下垂着的冰凌条很长很剔透,踮起脚尖蹦起来,伸手拽一根,也不知道冷,随手再丢出去,只觉得好玩极了。

那个时候,孩子们上学的年龄都大点,我的邻居梅子八岁,我七岁。还在懵懂中,梅子喊我上学去,我丢开正玩的泥巴就跟她到学校去了。当时老师说不够岁数,就把我分到了学前班。

之后,每每上冻的时候,学校旁边的那条河上,就会结出厚厚的一层冰。放学后,我们三五成群,在冰面滑行,偶尔一个孩子不小心摔倒,伴随而来的总是一场善意的哄笑。于是童年就在这份欢快的冰天雪地中水墨画般呈现出来,晕染着我的心,成为我步入中年后记忆里的一片亮色,经久不衰。

可是那个时候,于年少的我增加了诸多乐趣的同时,也是生了烦恼的。因为我小学三年级时,是要上早学的,家与学校所在的村子有二三里的样子,四五点的冬天起床走路到学校,对于爱赖床的我来说,真挺不容易。我家又住在村后,所以大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上早学。我总是在母亲的催促声中匆匆爬起床,雪如月光般映射出亮光,天也不那么黑了。母亲跟在我的身后送我出来,又总是站在村子前面一里之外的那座小桥头,看着我走远之后,才慢慢地再走回去。

时光不待,记忆中的雪与此刻母亲的白发总是相互映衬,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而那曾经下得厚厚的雪也在岁月里慢慢变浅,变薄。所以如今,想存点雪水都存不上了呢。存雪水在村子里是一种不约而同的习惯。等雪停了,母亲总是把家里能盛雪水的器具都派上用场。母亲说,雪水在五黄六月伏里天特别消暑治伤热。我也会拿着勺子帮母亲把所有的盆盆罐罐大桶小锅都装满。之后放屋子里等它慢慢融化。

堆雪人呢也是在帮母亲挖完雪后,跟梅子她们一起,弄俩胡萝卜,一顶烂草帽。雪人堆好之后,把胡萝卜掰开做成俩眼睛,另一个也这样掰开,做鼻子和嘴巴,再带上一顶烂草帽,看上去逗极了。那截红萝卜也不知是雪人的嘴巴,还是它的嘴巴在啃胡萝卜。雪人郁闷地坐着,我们都哈哈大笑,各自找一截树枝跑到雪地里,或画一幅自以为好看的画臭美着,或写着自己的名字。又相互戏闹一番,就一哄而散回家准备吃晚饭了。

傍晚,房屋的轮廓在这片苍茫里成为一种远景,地平线勾勒的村庄袅袅升起炊烟,周围静谧起来,就连雪地中啄食的鸟雀都藏匿得不见踪影,徒留一道道纤巧的爪痕。

……

苦荞麦已经微凉,我还停留在往昔雪那厚重的记忆里,二零二零年的这场初雪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的味道。故乡的雪,在那个年代其乐无穷地妆扮了我的童年乃至少年,干净纯粹得不染尘埃!

所以雪来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内心的悸动,想着故乡,想起童年以及童年里的母亲,想起经年与雪融合在一起不可分割的童趣!

简介:

杨艾,河南南阳新野人,七零后。爱生活,爱写作,有诗歌,散文在网络平台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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