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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作家】孙长江:江南雨 江南绿

 中州作家文刊 2020-07-14

No.357

江南雨  江南绿

河南信阳    孙长江


有人说江南是水做的世界,可谁又能说江南不是绿装扮的海洋?

我曾长期生活在祖国的西北边陲。那里虽然也有绿,可冬天的绿似乎只有在室内的花盆花池、室外的大棚或温控室里才能看到。即便是炎炎的夏季,绿也只是在城镇上、在村庄边、在可种作物的田野里方可凝视。至于雨水,那在西北边陲特别是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南疆盆地,更是“稀有之物”了。


来到江南,特别是来到慈溪市观海卫镇的杜湖边,我才真正领悟到“绿”到底是什么含义:山是绿的,地是绿的,树是绿的,水也是绿的。“青山绿水”在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名词了,是伸手可触摸、掬手可捧起的物体了。雨呢?更是不速之客,说来就来了,以至我还没来得及撑开雨伞,它已扑到我的怀里了。站在杜湖旁边石湫净院的庙宇沿下,看那雨痛快淋漓地下着,心竟有一种莫名的激动,甚至由衷地感叹起来:有雨的日子真好啊!惹得同行的朋友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他们哪里知道,雨,在我这个西北汉子的眼里,它是有多么大吸引力的啊!

水和绿像是同胞兄弟、孪生姐妹。水无绿而单调,绿离水而枯竭。


绵绵的春雨滋润着青绿的春天,急骤的夏雨浇灌着浓绿的夏季,细细的秋雨氤氲着墨绿的秋时,凉凉的冬雨侵湿着淡绿的冬令,江南,因为有了充足的雨水而让绿色布满天空;绿色,也因为江南充足雨水的孕育而变得浓烈酽酽。江南的雨、江南的绿相互揉合,彼此亲近,使江南成为一幅浓绿的山水画。

“林花著雨燕支湿,水荇牵风翠带长”。

淅淅沥沥中,悄悄无声里,迷迷漫漫地飘落着,仿佛在述说着千年的柔情,万年的蜜意,江南的春雨就这样来到了。

江南的春雨,下得温柔,下得婉约,下得细腻,下得恬静。犹如吴侬软语,总是不疾不徐,不紧不慢,轻柔润泽,如烟如幻,踩过片片流云飞落人间。亦如玉女纤手拔弦,刷刷地掠过心头,酥酥地让人的心情好不惬意,麻麻地让人的身心好不舒坦。有时柔柔的又带点冷腻的蜜意,如腼腆的江南少女。微雨落入空中,是淡淡的雾境;微雨落入眼里,是浓浓的湿意;微雨落入树梢,是无形的滋润。


于是,忽如一夜春风来,马路两边,溪流河旁,小桃儿缀上几朵重瓣的粉白花,像夜空的疏星;柳儿在不停地摇曳着,昭示着春面不寒杨柳风;春笋拼命地踢开泥土的束缚,兴奋地将绿色展示出来;芜青、艾蒿还有不知名的小草儿把被冬季的寒风吹得略显萧条的山坡打上了绿的底色。紫藤显得有些贪心,将它那充满活力的臂膀从一棵树伸向另一棵树,从一片灌木丛移向另一片乔木林,渴望把满山的绿都能纳入它的怀抱。树枝上抽出的绿杈无节制的生长着;花儿们则迫不急待地绽开了朵儿。春天的雨儿是天然的着色剂,叶子、枝条的颜色由它来染妆,它让嫩绿变成翠绿。

小巷里,高高的马头墙上,那斑斑驳驳的台痕是绿随手画的,那些被雨浸润了的墙缝里生长出细密的小草,是绿不经意间露下的,雨和绿让小巷平添了许多古朴的印记。小巷的尽头,葱葱郁郁的芭蕉,叶尖上有雾水般凝成的水滴,忘情地欣赏着身体里折射出的盎然生机。青苔从巷根爬上两边,细细密密,茵茵翠翠,于是便有了“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诗句。


走近田野,见到的则是另一副景象。蚕豆叶子和春雨的关系像老年得子般的亲密,她将春雨捧在手心里,仔细地欣赏着,不停地撩拔着,千般宠爱于一身,万般呵护于一体。春雨岂能不知绿叶对自己的珍爱?在它手掌里调皮地翻动着、摇摆着,“扑”的一声跳将下来,珍珠般地投向大地。油菜的叶子青绿中揉着暗红的筋脉,仿佛用绿染过一般,它不贪心,只留下薄薄的一层,把多余的雨珠投向大地的怀抱。小草更是绿油油地铺满大地,引得无数人纷至沓来,尽情观赏。于是,“踏青”一词便应运而生了。其实我是最不喜欢这个词语的。迷人的青绿,葱茏的颜色,只可观赏,怎可轻易地踏上去作践它呢?

春雨走的时候,如同被微风吹起的一层薄纱,轻轻地拂过绿叶的耳鬓,与绿叶耳语告别,还未等绿叶回过眸来,它却早已消逝在远方,留下的只有被绿色掩映的、蓝色的天空。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来时急匆匆,去时步缓缓,或是来时凶猛,去时急速,亦或是这边下雨那边日出——江南夏天的雨,带着豪迈与果断,携着滂沱与淋漓,有时尽情发泄、恣意放纵,有时雷鸣电闪、金蛇狂舞。


江南夏天的雨分为梅雨和暴雨,当然还夹杂着台风雨,而我却认为,台风雨来得急,去也快,列为暴雨的范畴不算错得太远吧,只是有了狂风的助威,它比暴雨更加猛烈罢了!

以我这个长期工作、生活在西北边陲人的眼光来评判,梅雨和春雨是没有太大区别的。要说有区别的话,我想,春雨让人感到舒心和愉悦,是对绿的促成和舒展,而梅雨则让人感到惬意和悦心,是对绿的释放和张扬。其实江南在进入真正意义上的夏季时,是要经过梅雨季节的。斜斜地落下,划过的痕迹细细的,梅雨绝对晶亮。它那水晶般的亮丽似乎隐含了整个童话世界。靡靡的梅雨顺着树枝轻轻地流淌着,一部分赖在枝头上不走了。依恋,留念?凝结,凝固?仿佛是,又仿佛不是。哦,它是在孕育,它用饱含汁液的浆果在孕育着江南,美丽的江南是绿枝与雨水恋爱的结果。


梅雨总是充满飘逸和超脱。不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只要是在曼妙抒情的梅雨中,总是那么柔情细腻,温文清秀,水灵多姿,婉若诗韵,带着憧憬,寄于希望……

从前有富家女在梅雨中挚着油纸伞,款款迈着细步,袅袅行于巷中,伞顶上花鸟鱼虫,各色相间,脚底下赤橙黄绿,诸颜夹杂。移动的伞,款动的身,流动的色,又有伞下美女轻盈的步,婀娜摇曳,争相攒动,顷刻间便活了一条小巷。

梅雨中的小巷原本不多的眼睛,齐刷刷随着油纸伞游弋。美女、纸伞、绿叶、花色乃属雨中小巷添景的事。惹得民国多情才子戴望舒不禁诗情大发: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行着,/冷漠,凄清,又惆怅。/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戴望舒的《雨巷》似乎有些伤感。其实,江南夏天的雨,主流是奔放的。梅雨的缠绵只是为奔放在做铺垫。经历了很多事情,季节也变得豪爽起来了,甚至豪爽的有些莽撞。于是,暴雨、台风雨以她急速的脚步开始闪亮登场了。

台风雨到来前,先是乌云翻滚,有时伴有隆隆地雷声,山边开始起雾。经过一阵蓄势待发,很快,狂风携着无数条雨丝如刀似剑,劈头盖脸地俯冲下来,无情地抽打地上的万物,肆虐地毁坏世间建筑。刹那间,地下的水急速地流动着,泛着银光,扑向村庄,狂风携着暴雨击打着窗牑,挤进农户,涌向河流。河里的浊水在咆哮着,大江大湖里的浑水在翻滚着,浑如万马奔腾,更似猛虎下山。于是,财物被毁,桥路损伤,生灵涂炭,苍生遭殃。“去年三吴伤大水,今年淫雨仍不休,波涛滚滚通平畴,田家有麦割不得,对此嗷嗷贪无食。”通俗易懂的诗,倒出了人们对狂风暴雨的无奈。此时江南的雨,遭到更多人的指责甚至是谩骂。

其实我在想,我们在对台风雨的破坏感到无奈的同时,是不是该认真反思一下,能不能把狂风暴雨的冲击看作是对我们人类制造技术和生存能力的一次次考验?优胜劣汰是不变的法则。暴风雨中,村庄的淹没、房屋的倒塌,人员的伤亡是不是村庄选址的不科学、房屋的建筑质量不过关、人员防备的不够紧等等;冲断的道路、冲垮的桥梁、冲毁河堤……是不是设计上有瑕疵,建造得不牢固?……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的一部生存史,也是一部与自然灾害的斗争史。如果没有了自然灾害,很难想像人类是否能够再延续下去了。还有,我们对大自然的过度开发,对绿色生态的肆意损毁,不也助长了暴雨的淫威吗?人类唯有爱护环境,保护环境,呵护绿色,让水成为哺育我们的乳汁,让号称地球之肺的绿色更大面积根植在大地上!不也能减少狂风暴雨给我们带来的灾害吗?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说是青海有一段长长的道路,两旁长着密密麻麻的参天白杨树,据说就是当年马步芳栽下的。他在栽下这些树以后还贴下了告示,敢于砍下一颗树者杀头,敢于在树下拴马者,鞭打五十。于是,那些树便茂密地生长起来了,直到今天也没人敢动它。杀人如麻的马步芳却如此地爱护树木,其实这件事情听起来并不可笑。在他的眼里,一棵树确实比一条命更重要、更神圣。命在这里是不值钱的。一条生命降落在这荒凉、贫瘠的土地上,本身就是一种悲哀。而树木就不同了,一棵树能够在这里成活下来,就给予了人类的一切……


我们不能因为老天爷“发脾气”而厌恶台风雨,更不能因为台风雨的破坏性而抛弃它。因为水仍是人类生存的首要条件之一。满眼的绿色仍然需要水来孕育。何况久旱的作物仍需台风雨来浇灌?

江南夏天的暴雨和台风雨有些相似,多是急性子的,来的那么快:“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走得那么急:“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正应了那句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坦坦荡荡,磊磊落落。

夏天的热情浇灌着生命的绿色。馥郁的阳光照耀着每个生命。荷塘里,荷叶羞涩地用手舒展自己的绿色边裙,偶尔一只青蛙瞪大眼睛多情地在上面做体操,荷叶的绿色迷乱了它的心,它挺了挺身子,瞪大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在欣赏,又似乎在想入非非了……


杨梅树似乎是夏天绿的杰出代表。

在以慈溪为代表的江南,村庄下、山坡上甚至公路边,杨梅树几乎不择地点、不择方式地生长着。以我的孤陋寡闻,江南的许多文人墨客赞扬杨梅果实和以果实泡制的杨梅酒的诗文居多,赞扬它的母亲——杨梅树的却不多。其实在我眼中,杨梅树的存在意义甚至远远超越了它的果实,因为它的绿在我这个“西北人”的眼里,是永恒的,是不讲条件的,是不看季节的。一年四季,它始终忠贞不渝地坚守着绿。

林黛玉的《葬花吟》一诗中有“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句,杨梅树岂不是这样?一年三百六十日里,她即使面对风刀霜剑严相逼,也能坦然面对,从不退缩,毫不犹豫地奉献着她的绿色,所以它的果实才令那么多人的喜爱,以它泡制的杨梅酒才得到那么多人的垂青。江南的慈溪市就一条宽阔的大路取名为杨梅大道,两边栽植的全是杨梅树。我想,当初设计者在选择杨梅树时,其意早已不在收获其果实,而在意取其绿色景致吧!

“雨中百草秋烂死,阶下决明颜色鲜”。 

江南秋日里的雨,淅淅沥沥,处处都散发着凉意,给人以冷静的思考空间。


江南秋天的雨似乎比较多情,不管人们喜不喜欢,一下起来好几天停不下来,所以有秋雨绵绵的说法。雨在屋檐上发出或急或缓的脚步声。光线更加幽暗了。雨调皮地从一片树叶跳到另一片树叶上,如果仔细听,能听见小鸟喝水的声音,知了关门的声音,甚至能听到毛毛虫在树叶背面发出期期艾艾人抽泣声。

秋雨使田野更加静谧清亮,羽毛洁白的、泛着光芒的鹭鸶,用它那长长的喙,不停地梳理着羽毛,然后抖动着身子,煽动着双翅,发出嘹亮的声音,急速向着远方飞去。池塘里,荷叶虽然有些残败,但碧绿仍然是主角,雨打在上面,击起一串串小水泡,方才了解为何红楼一梦中宝玉欲除去残荷时黛玉所说的“留得残荷听雨声”了。水面上荡起的层层涟漪牢牢地锁住了每个雨滴点就的乐谱,片片荷叶天然镶嵌的黑白琴键,凭清风随手一挥,便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或清脆如风铃,或沉闷如钟声,或沙哑如扫叶,或高亢如水泄,似珍珠落玉盘又如银敲瓷壁,余音邈邈经久不衰。


江南的秋雨仿佛是绿的发酵剂,将绿推向顶峰。正如我读到一篇散文里所言,满眼涌动着的绿,向外扩散着的绿,耳畔叮咚作响的绿,眼前沉默静谧的绿,向远方绵延起伏的绿,在深谷的石头与草茎之间潺潺流淌的绿……整个江南变成了绿的世界,绿的海洋。菊花在绿的布景里绽放着——哦!它是在担心满眼的绿有些太单调、太孤独了。于是,她便多情地插入其间。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褐色的,好看极了。

“散入珠帘湿罗幕, 狐裘不暖锦衾薄。”

不疾不徐,恰如一位有修养的智者,如涓如丝,犹似一个有情怀的玉女。江南的冬雨,丝丝绵绵,仿佛一个如烟如幻的神话;淅淅沥沥,恰似如痴如诉的梵音,讲述着自己来处的简单而朴素,去时纯情又率真。

在江南,冬天里下雨是件很平常的事。雨点儿很细很小很轻,飘散在空中,看不见单个的雨点,眼前只有一片淡淡的雨雾,人走在雨中,感觉不出雨的力度,但头发上、衣服上却早已是湿漉漉的,浸透了雨水,于是便有了“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的诗句。


其实,江南的冬雨不仅纯情又率真,而且宁静却轻盈的,它没有暴雨的冷漠无情、也不象雷雨那样喜怒无常、更不似台风雨的肆虐残暴。也没有了秋雨的柔情万种,只在一旁默默的下着,给江南孕育绿色、哺养绿色,使绿不至于衰枯尽着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它更像一个温柔可爱的天使——春天派来的使者,提前商量如何进入春天。细雨如丝,透过一条条的银线,看到远处的山、水、树……朦朦胧胧的,就像害羞的少女披上了银色的面纱。滴滴答答的音符飘进耳窝,身心开始愉悦,聆听冬雨的倾诉,像是接受一位先贤的开导,又像是在体会红颜知己的温柔。

香樟树是江南冬天绿的形象大使。一条街道,一个广场,一座城市,因为有了香樟树,便没有了冬的单调;一个乏味的故事,也因为有了香樟树绿色的点缀,便有了浓浓的温馨,听说它还是宁波的市树呢。冬青是冬季里绿色化身。寒冷袭来,万物开始萧条,冬青的叶子依然是翠绿色的。此时如果逢上一场小雨洗涤了叶片上的浮尘,翠绿色的树叶开始变幻出各种绿,深绿,浅绿,嫩绿,让人感到绿的顽强,绿的温馨,不再恐惧万物会萧条,世间会落寞。

香樟树、冬青树还有杨梅树就这样挂着满身的碧绿,披着周身的青翠,大义凛然地融入冬季,与可怕的冬季泰然相处。竹子更是冬天绿的主角。这时候的竹叶上大都聚积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竹叶表面还被雨水浸润着,发出亮绿的光。雨雾在翠绿的竹叶上聚凝成珠,亮晶晶的。于是,整个竹林犹如悬挂了许许多多晶亮晶亮的明珠一般,清亮晶莹,如翠如玉,微风轻吹,水珠儿轻轻晃动,倏地向下坠去,在翠绿的竹林子里划出了一小道亮丽的细线,给原本单调的翠绿色增添了无穷魅力。

江南人喜欢用竹来装点生活,我在慈溪观海卫镇桃园路的一所民宅旁,看到有居民在他们房子墙边的地面下埋上几节水泥管,填满土后将竹子栽在里面,有的索性在院子里种上一丛竹子,它在带给主人绿色的同时,也给生活增添了一份雅致。特别是寒冷的冬天,许多绿色已经减退的时候,那几丛青翠的竹子就像丹青能手在那上面挥毫波洒,把墙面画上了一幅绿色的画。每每路过那里,我都要由衷地发出“近窗卧砌两三丛,佐静添幽别有功。影镂碎金初透月,声敲寒玉乍摇风。无凭费叟烟波碧,莫信湘妃泪点红。自是子猷偏爱汝,虚心高节雪霜中”的感叹来。


冬天的江南因为有了太多的绿色,鸟儿才有了越冬的家,城市才多了一份和谐的自然景观,人类才不再是一个孤独的群体,浮躁的灵魂也有了精神的寄托。在它的绿荫里,得意者更加幸福,失意者充满希望……

江南的雨是对江南绿的无私馈赠,江南的绿是对江南雨的丰厚回报。

江南的雨孕育了江南的绿,江南的绿反哺了江南的雨。

我爱江南的雨,更爱江南的绿!

作 者 简 介

孙长江,河南信阳人,上个世纪60年代出生,1991年进入新疆兵团工作,先后从事过棉花承包、连队文教、副指导员、指导员,担任过党委宣传科副科长、科长、政工办副主任等职,2011年元月内退,现在浙江诚市政园林工程有限公司(慈溪市)党办室工作。工作期间,先后在国家、省、地(师)级报刊杂志和广播电台发表新闻、散文、随笔、言论、理论稿件近百万字,有多篇理论文章获省、地级奖励。

中州作家文刊编辑部
顾问:刁仁庆   徐  文
主编:张   静
执行主编:郑江涛  刘  娜
副主编:高宏民  杨存德  赵建强
审稿编辑:史锋华  袁荣丽  鲁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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