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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568】 四川巴中 黄绪忠 青云镇的东方有个卧龙镇，卧龙寨以东两公里的古寨就是太平寨。它位于石院村卧龙村白庙村三个村交界处的山梁上，这里是“青云的井冈山”，也是以前大寨乡经黄家山到青云乡的捷径必经之处，“米仓古道”上的神经末梢之一。什么时代建寨？什么时代起叫这个寨名？县志乡志无记载。周末，我专程去探访。
本地村民张文辉作向导，我们钻进了密林深处，荒草早已淹没了山路。突然，发现草丛中的一块大石坝，原来，是70年代集体晒粮食所建，石坝四周一个个大荒坪，曾经是一个个良田。可惜的土地啊！可惜当年老百姓的干劲和汗水啊！一路回忆一路议论，来到一个平缓处，他指给我看：巍巍山寨矗立，山上很大一块山崖崩裂而下，砸下一坡巨石，有的比房子还大，有的至少几千吨，把下面周子庆的一座空院子，包括所有家具、农具、大木料，统统砸入深深的烂泥，片瓦无存，唯独神龛牌位完好屹立。几个月后，主人都不知道，电管员来抄电表才发现。主人知道后回来看，第一句话就是“难怪祖先多次投梦喊我们不在这里住”。
我沉思静观，前后左右反复观察，崩崖处，刚好一个石窟，我以为里面有神像，原来是巴人时代开凿的没有成功的蛮洞雏形，没有开凿成功就半途而废，难道几千年前的巴人就可以预见此处必崩崖？或者用半成品蛮洞提示此地不宜居住？巴人，神奇的消失之谜，中国史学界一片茫然。我只能这样猜想：神龛牌位上敬奉的“天地君亲师”，大巴山的民俗，天，代指大自然，地，代指生存环境，君，代指国家代指社会代指党的领导，亲，代指列祖列宗和亲人朋友，师，代指有学问的引路人。立牌位，是老百姓虔诚而朴素的信仰表达方式，换句话说，包含了好多的道德标准要求，与迷信无关。精诚所至，感天动地。再伟大的唯物主义者，在神奇的大自然面前，也很幼稚。幸好主人敬奉祖先，幸好主人听了祖先梦中劝导。或者是托太平寨名字的吉祥而太平无事？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优秀传统文化，是人民渴求太平延续文明的精神基因，梦是潜意识，可以理解为安全意识的自我暗示而成为梦中的提示。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就这么巧合吗？除开巧合还是巧合！除开惊叹还是惊叹！
我问：崩崖前还有什么预兆吗?他说，有，一根盆子那么粗的大蛇曾经在崩崖周围出现过，丁群芳在寨上割草看见过，周成义也看见过的，这是两个老实人，从来不说假话。啊？我吓了一跳。他说，不怕，那次崩崖的时候大蛇就走了啦！这就是传说中的“走龙”，不知上了天还是归了大海？中华民族，称为龙的传人，龙文化根深蒂固。恐龙，巴蛇，巨蟒，虽然存在过，但应该早就灭绝消失了，怎么很多老百姓都经常说看见过的呢？我随即问了两个老百姓电话，证实确实不假，绝对不是看花了眼。在寨顶古庙处，以前是一座山王庙，坍塌的石墙还在，据说大蛇以前在就此修炼悟道。我始终怀疑，那么大的蛇，要多大的洞啊？怎么藏得下呢？要多大的食量啊，吃什么呢？粪便排泄在哪里呢？可是导游说，它一般不会出现，已经能大能小了，现了身不走就有遭雷击了。
拱形寨门还依然完好，两边石柱上的对联也还清楚：“刚劲性成城坚家志，天枢位在祥见七星”。巨石砌成的寨墙，高达两丈，总长度绵延1000米，这要耗费古人多少血汗啊？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啊？联想到山坡开垦的土地和修建的塘库，现在都已荒废，这又f耗费了多少人的血汗啊！
从石头和字的风蚀程度考察，最底层的石头很久远至少有上千年了，上面砌过的石头，至少是在明朝时期加高重建，结合周围的蛮洞，可以断定巴人在此栖居搏杀过，明朝，为了躲避张献忠剿四川，本地望族苟姓张姓联合重建山寨，取名“太平寨”，寄托族人太平无事的愿望，躲过劫难，果然在上面太平无事。山上，以松林为主，特别茂密，松针落在地上，铺成厚厚的软绵绵的金黄的地毯，历史上曾经多次山火，惨痛的教训潜进了人们的记忆，县林业局正在筹建森林防火设施。
山寨东西两边极为险陡，特别是东面山坡下，就是青云镇最偏僻的黄家山，站在寨上俯瞰黄家山，有点像在神话传说中的站在南天门看人间。寨顶并不太平 ，高低起伏，总面积有20余亩。一石塘泉水，永不枯竭。破塌的山王庙，当年可容纳40人作营房。解放前，国民党守军地方武装，就在此驻守。南北两个寨门，东西两边悬崖，易守难攻，寨门一关，就以为太平无事。1934年，红军卧龙寨战役打响以后，驻响滩主力白军援兵未到之前，谢营长率一个侦察班，潜伏到太平寨下密林里，趁白军正在吃午饭的时候，枪声密集响起，高喊“缴枪不杀，捉活的”，白军成惊弓之鸟，以为红军大部队攻上来了，丢下饭碗、武器、被盖、粮食等，打开逃往铜城寨的寨门，弃寨逃命。红军得到很多战利品，保障了天城寨核桃坎战役胜利的物质准备。
下山寨时，看见荆棘丛中的堰塘里，野生鱼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乐享着这无人捕捞垂钓的太平。荒林里，还有几处垮塌的院落，有的已经在城镇买房落户，有的正在扶贫政策中易地搬迁。其中有一个院落姓周，以前姓黄，这户黄姓人家，在1933年遭受不明瘟疫，全家9口人，连续几天死去7人，乡邻抬棺的也有部分人染病，家中剩下两人最后逃荒去了不知所终。太平盛世，忽然瘟疫，人间沧桑，历历在目。山寨南坡对面叫猴子坡，满坡的怪石，如大大小小的野猴，当地人说，以前，这里就是野猴成群的地方，在这里乐享太平，是猴子的天堂。而今，生态环境正在恢复，也许，太平盛世真的野猴将会归来。
四面八方的公路，如一条条银龙，从青云而来，盘绕卧龙寨，硬块加宽延伸到密林，连接中一片片产业园，连接着一座座农村新别墅，一场人类历史上没有的脱贫攻坚战，在这里可以窥见一斑。投稿须原创首发，请将作品、作者简介、作者照片三者放在一个邮件里，用附件发送。附200字以内的简介，个人照片一张，并留下微信、电话等联系方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