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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离家，年少时俯眼即见的老物件，如今在大家的视野里，渐行渐远。 这次在老家，我穿越多个乡村，把这些老物件一个一个用画面的形式呈现，别无他，只想让我们在光阴的罅隙里，再次回味那份曾经温润过我们心灵的美好过往。 我的目光，长久地地停留在它古旧的气息里，用手轻轻地拭去它身上的尘土，禁不住好奇：它从何处来？走了多么远的路？它历经怎样的故事？为何如今，黯然地躺卧在这个犄角旮旯里？ 眼前的少年和古老的板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时隔多年，板车将成为记忆被人深藏，而风华正茂的孩子，是否会和我们一样，在将来的某一天，离开故土，到陌生的城市发展？ 静静的午后，阳光温柔地泼洒了这个老物件一身，我凭借自己的感觉，还有一些生活经验垫底，思想就任意地驰骋，不管不顾地联想了…… 黄晕的灯光下，总是停留着母亲缝补衣裳的剪影，“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孟郊的诗句依然在耳旁回荡。冰心笔下的小桔灯，始终闪烁着我们未曾失去的童心。 岁月是握不住的沙，越想握紧，却流失得越快。家里饭桌上写着“劳动光荣”的搪瓷缸，父母写着毛主席语录的结婚证，蝴蝶牌缝纫机，熬着胡萝卜的煤油炉，一个一个，刻下难以泯灭的痕迹，虽然它们早已退出了生活的舞台，却在此刻愈发显得特别。 人，一天天老去，父母和我们都是，只是他们手中的劳动工具，却在上百年的时间里，始终未变…… 其实，它已经是乡村的第N代替换品，但在这个有点偏年轻的物件里，藏着我们年少的时光…… 这，就是怀旧的魅力吧。没有怀旧的情怀，便无从激发出那种让人沉迷让人怅惘的故乡情感。一成不变的生活才是真的了无滋味。 好像依然依稀能看到父母昔日端坐的影子，是不是那样艰辛的日子里，也有着一些温馨或温暖的回忆？它象天放亮的钟摆一样，让我慢慢睁开了眼睛，渐渐苏醒过来。 目睹每一件老物件，走一段路程，就打量一下昨天，让时间牵着我们的手，与那些曾经熟悉的家什默默对峙，记住每一双闪烁在时间深处的眼睛，它的名字或它的用途，估计90后的农村孩子，也不一定知道……
隔着久远的年代和岁月的灰尘，灰头土脸地面对世人。它们破败不堪的样子，实在引不起人们的注意，谁也不会轻易地弯下腰把它们翻拣出来。他们的寂寞像失魂落魄的老妇，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无声的叹息。
这块石头，留有先人打磨的痕迹，其实，它是一块房角石，只可惜，后来日本鬼子进中国时，房子被付之一炬，它，也没了家，被主人随意放置。
那时的水缸，已经被自来水取代，但在不少百姓的家中，依然能发现它的身影。
昨天下午，隔壁的大娘，拿着一大堆搁置家中的旧手机，去置换锅碗瓢盆，什么时新的东西大概都逃不了被淘汰的命运。眼前的这个物件也是如此，而二十年前，谁也不会想到它会是这样的结局。
只是，在流光的走向里，它的身影渐渐被生活的烟尘覆盖甚至淹埋，一不留神，就成了引人珍视的回忆和怀念。说真的，这个老物件是干什么的，我也一知半解。
它的故事，我通过大爷爷心无旁骛的阐述，本来甚觉厚重的质感，忽然变得通透、亮泽而安详。
姑姑家的窗子上依然挂着那盏生锈的灯，那时，没有电，上晚自习时，我们常常用它，但如今，它似乎已经疲惫了，这么多年，一直歇着，歇着……
小时候，木匠年年来我所在的村庄，现在，我已走出故乡多年。我的生活在城市中含混污涩，可我依然记得，那时木匠的生活在墨斗里欢唱着，一如村边的河水清澈透碧静静流向远方。
一些村人的院落里，都会种上两三株这样的植物，说是缓解牙痛。它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凶徒”，虽然在这里放这个画面未免“画蛇添足”，但我宁愿把它展现。
老物件里，隐藏着往日的旧时光，不管是人去楼空，还是四季不停地更替，它都在那里。它总是以飘渺细微的触角，勾画着旧日岁月的难忘情愫；以模糊久远而低调的光晕，渲染着生命长廊中淡淡的寥寞、幸福或感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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