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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侯保军 老拧虽年逾花甲，但身体依然强壮，走路掷地有声，无论什么事都要弄个小葱拌豆腐一一一清二白，就连喝酒时说的酒话都要弄个是与非。江山移改，本性难移。娶上儿媳仍改不了自己的本性。而他的儿媳也不是吃素的主，人称“小尖椒"。 老拧认为儿媳过门，孝敬老人天经地义，孔圣人讲"孝忠礼义书"孝字当先。而她儿媳偏不吃他那一套，认为孝敬老人须有孝敬的地方，你尊敬别人别人才敬重你，你对別人好別人才对你好。当老人的也沒什么了不起，我当儿媳从小到大沒吃过这家里一顿饭，而我进门吃这家饭是凭力气，自食其力，老人是儿子的老人，不是儿媳的老人，对我不好，我当然不认那个理。 这样老拧和儿媳的关系一直闹的挺僵，家虽然分开了，但还是在一个院子里，而且做饭还同用一个灶房，时间一长磕碰事件不断发生。 这不，老拧过秋喂了一张半桑蚕，正房里放不下。就放到做饭的灶房里，并锁上房门，心想你儿媳不认我的家教正理，我憋憋你。 正午从地里干活的儿媳一看不能做饭，饿得几岁的儿子又哭又闹，儿媳火冒三丈，一下把拌农药的放到灶房门口，又把农药顺着门缝泼进去，这下里面养的蚕全翻滚死了，损失几百元。 老拧这下恼羞成怒，抬手打儿媳，但儿媳很巧，抱着孩孑转着老拧转，老拧下不去手，急得直跺脚，大街上右舍在邻都拉老拧，儿媳乘机脱身，她跑到大街上，破口大喊大骂，围着村子的大湾骂了三遍，那声音真得是响遏行云。 老拧这下真得恼怒了，虽在一个庭院，却陌生的象路人，见了面谁也不搭理谁，不管过秋还是忙收麦。老拧忙完自己的，只坐在大门上抽旱烟，面对忙的发疯的儿子儿媳，烈日下在柴垛上饿得嗷嗷直哭的孙子，不闻不问，都是一付莫问他人瓦上霜的泠漠架式。 一日，我吃罢饭走到大湾闲逛，老拧也在湾边石头上抽烟。老拧向我诉说自己家里的烦恼，望着他脸上的皱折拧成一团与酒饭后的紫红。我原本不想搭腔，他是爷爷辈，我是孙子辈份，与他儿子同岁，但经不住他的软使磨叽，"你有文化，看书多，给我解释解释。"我忍不住回道"清官难断家务案，家庭的事不必分的太一清二白，能过去就过去，和为贵……" 我刚说几句，老拧不悦，阴着脸回道"你小子鸡巴毛还没长全，能说这话，家务事一锅糊涂沒个豆不行，难道你把你爹叫儿子行吗？！我已把儿子屎一把尿一托养大，再让我养他儿子看孙子对吗？我已尽了养儿的义务，再去抚养孙子的义务，天下有这样的道理？!"老拧说的唾沫乱飞，我一时哑然，再无言以对。 一日，半年没搭儿子儿媳话的老拧看见孙子在商店门口玩耍，动了心念，从里面买了一包方便面给孙子，儿子刚好路过，从他儿子手里拽出方便面扔给儿子，然后买了一箱方便面给儿子，并含沙射影的说"儿子，咱不吃別人的，对，分清点，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老拧急了"儿子，我是你老子呀，我好心买包方便面给孙子还找气受！"儿子回应道"对呀，分清楚好，各是各的，俺不沾你的光。" 一来二去，老拧和儿子又吵上了，老拧说儿子"你做得好！弄得姊妹们都不上门，象陌生人！"儿子说"跟你学的，俺奶奶你不养，俺大姑二姑们也不上你的门，这叫前仆后继"！老拧哑然。 直到老拧病世，他们一家都没合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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