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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庄上的真实故事:一个乡村画家出名后的悲剧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侯保军

侯光雪,我学画画的老师,按辈份,我称他为爷爷,但这位"爷爷"年青,仅比我大七岁的年纪,如果在世的话,也刚过天命之年。圆圆的脸,圆圆的眼,脸上长些粉刺,走路一窜一窜,不吸烟,不喝酒,不作画没事的时候,老爱用手指陷脸上的粉刺,掐得脸上一个点一个点的。

他的离世是一场家庭婚变纠纷,死在他妻子的利器下,据说用斧子砸死的,至于真假谁也沒见过事实真相,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自从2005年以后,十几年过去,我从未面过我绘画的老师一一侯广雪,她的妻子被关近监狱十几年,直到去年,才看见他的妻子在镇商城的一隅,站在老师曾开的画廊门口,十几年时光,已变得物是人非,我沒过去说话。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使他们夫妻之间达到用斧头相见仇杀的地步。记得他们在村庄那所土墙筑垒的旧瓦房里,也是一对象庄户人一样平淡恩爱的夫妻呀,老师绘画,他的妻子一个人下地干活,干活回家,不顾疲惫,又生炉子做饭。他夸奖妻子美,娴慧,象达芬奇油画中的《蒙娜里莎》。偶尔他们也吵架,但他的妻子吵来吵去时,他一声不吭,等吵急时,我的老师侯广雪猛然跳起,摆脱我的阻拦,对着吵骂的妻子几个拳打脚踢,她妻子猝不及防,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侯广雪也不吭声,抱着肩膀冷眼以对。他们曾经在那所土坯墙的瓦房里,过着平淡而忙碌的农村生活,他的妻子上地,劳作,回家做饭,我的老师作画卖画,他给他的泥土瓦屋叫"汶溪草舍"。

那时,我刚步入青年,对文学着迷,而他对绘画也痴迷,于是,我们忘记了辈份,在那个土坯的泥墙小屋里,谈天说地,谈尼釆,谈拜伦,谈张大千,谈徐悲鸿。在村庄的月夜踏着阡陌诗词歌赋,同年,他的画作和我的诗歌相继发表于地市报纸。我们之间没有辈份之隔,其实写诗绘画在当时农村人眼里与精神疯人病无异,直到现在还未改变,农村人就是本分种地,成名成家是异想天开。

而我的老师侯广雪做到了农村平常人出格的举动,他自修了中国书画函授大学,还上中央美院,作品不但出现在各个当地报刊,人物专访他还在山东电视台播出,轰动一时。后来他搬到小镇上开了一家画店,叫汶溪画廊,卖名人字画,通过他和妻子的打点,几年间却有几十万的的家产,还顾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开了工厂店,总之,他的名声和生意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

他的生意名声成了一方富甲的代表,镇上筹捐的功德碑上,到处刻着画家侯广雪的名字。2000年以后,我再见他困难了,他谢绝来访,把自己锁在画里,在创作汶河百米长卷。财经大权交妻子打理,也许我为生计到处漂泊,也许贫富之差距,从那时我再也没见过画家侯广雪。但在我心头似乎对他有不祥预感。

直到2005年镇上所有人传出画家侯广雪出事了,据说是半夜三更被他妻子用斧头硬硬砸死他,砸的满屋是血。听说是婚外情,我一直怀疑,2000年以后,他们又生了一个小男孩,应是恩爱有加的夫妻呀,但我只听到一种传言,因为画家侯广雪不跟妻子同床,他妻子怀疑有婚外情,其实他患有严重的肝炎,怕传染妻子,而后来,掌握经济大权的妻子心里也许不平衡,相识了一位小她十多岁的小俊生,又被侯广雪发现,于是家庭危机四伏,愈演愈烈,直到三更半夜血肉相溅!

我常常为这一个曾恩爱平凡的家后又出现悲局一幕叹息,也许画家侯广雪不出那个泥土瓦房,不出我们的村庄,不从村庄搬到小镇,也许不会出悲惨的一幕,物欲横流,会使人改变会很多很多。

人与人,夫妻,能相处就处,处不了就分,其实人生本是一场独立的旅程,两人在一起本是相互挽扶好走人生,两个人能生活,一个人也可以快乐,活着,并快乐健康,这是人最大的幸福。到不了以斧头相逼死人悲剧,

人与人呀,少一些猜疑,多一些信任,少一些名利,多一些淡然,少一些利益争夺,多一些快乐,因为所有一切,生不带来,死后什么也带不去,化为烟灰。岁月很长,人生很短。

总想起我的老师一一画家侯广雪,圆圆的眼,清澈透明,圆圆脸,一笑就露出两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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