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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祥宁 风雪满天飞的季节，也是冬季菜上市的日子。菜农们想换回更多的丰收喜悦，却不怎么容易。 那年下学后，无所事事的我浑浑噩噩的游荡了一个多月，寒冷的冬天已悄无声息的包围了一切。一天妈妈跟我说：‘’你不上学了，不能天天就这样瞎转悠吧，你爸爸天天出发（跑运输）不得闲。弄点菜，你赶明跟你大爷上谷亭（县城集市）学着卖去吧。” 第二天凌晨一点钟，妈妈就叫我起床。哎哟喂~又冷又困，真心不想起啊。可在妈妈的一再催促下，不得不离开了自己的安乐窝。 妈妈让我穿上军大衣，戴上火车头棉帽子说：‘’穿暖和点，路上走起来冷。”当时挺不以为然的，但还是穿戴武装地严严实实的。 来到大爷家，他和大娘已经收拾好了。可那是辆早期手把式的三轮车，只有一个驾驶座。大爷开车，大娘坐在旁边加焊的座位上，车上又满满都是菜，我没地儿坐啊。大爷说：‘’来，你坐我后边车厢里栏杆上，把脚搁到水箱上，可得抓结实。” 从村里出来，车开起来。坐在高处的我看见田野中那一层白茫茫的霜雪，在朗朗星空下冒着一道道刺骨的寒光。再加上北风一吹，那个从没有过的透心凉啊！好在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集市，我打着冷颤从车上下来。帽子前沿上布满霜雪，小脸已冻的麻木，双脚冰凉冰凉的。 当时天还没亮，市场上除了我们这些菜农们，没有其他人。大娘说：‘’先吃饭吧！喝碗粥暖和暖和，等会菜贩子就该来抓菜啦。”吃完饭果然舒服很多，大爷解开绳子准备卸车出摊。 这时，过来一菜贩问道：‘’有没有香菜？咋卖哩？”‘’十五块钱一把儿（十斤），一块七一斤。”大爷说着把我家的三捆香菜拿了出来。‘’要两把儿，便宜点！十二一把儿行不？”菜贩边挑着香菜边还价。大爷说：“十四！要就拿着，不要就散。” 菜贩子挑来拣去的，最后还是只要了一捆，可付钱的时候执意要给十二。“不行！说好地十四，你给十二，不行！”大娘说“这香菜不是俺哩，冷天冻地哩，孩子跟着来卖个菜不易，十二真不行！” 菜贩不依不饶的非要给十二“啥不行啊？就十二，行也行，不行也就这啦！”说完丢下钱，拿着香菜就走。大爷一看，放下手里的白菜，和大娘一块追了上去，经过一番据理力争，那贩子又给了三块钱。 这期间，又来了个贩子要香菜。我跟他说了价格，但他也是给了十二，说是没钱了。然后拿着香菜就走了。等大爷大娘回来，我一说，他们都有点生气。“你也信？没钱他来抓菜啊？你咋能憨哩？那边十二差点骂架，你这边不吱个声你卖啦！”大娘微愠道“他就看你个小孩，好哄！下回注意点，能冷哩天，来赶个集，容易啊？咱能多卖一个是一个！知道不？” 天亮以后，赶集的人越来越多。十点左右的时候买菜的到了一个顶峰，大爷大娘一人一杆称都秤不过来。我从车上帮忙往下抱抱白菜，搬搬萝卜、胡萝卜什么的。 正忙地不亦乐乎的时候，过来一少妇，三十多岁，穿着打扮挺时尚的，挺有气质。指着车上仅剩的一袋土豆问：“这袋土豆咋卖啊？全要啦！”大爷大娘都忙着，顾不上她。‘’你要完啊？要完你给三十三块钱吧！”我回答道“就这一袋啦，之前都是三十六、七卖哩。”她也没再还价，拿了一张一百的给我。 “快点，找我钱。我还得去买点别哩东西。”她说道‘’土豆先放在这儿，等我该走喽再来拿。”当时真的很忙，她一催，再加上我也没什么经验。钱接过来就放包里啦。找她钱的时候，给了她六十五后，回身再去拿那两块零钱时。她说：‘’不要啦，不要啦。”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当时想着这姐姐还真不错！可等忙完那一阵后，我跟大爷大娘一说。大娘就说：“你个憨家伙，你可能又叫人家哄着啦！钱呢？拿来我看看，可能是个假钱。”大娘把钱接过去还没看就说是假的。我又拿过来看了看，果然是张假钞，而且还挺明显的。唉！我又一次被套啦！ 后来又跟着卖过几趟菜，可我也长了心眼。不再轻易相信菜贩们说的话了，不再盲目收取大面额的钱币了。‘城市套路多，我想回农村’真的是这样吗！？可菜农朋友们的这些菜，想要有更高的利润，想要有更好的销量，又不得不去大一点的菜场。 多一份理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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