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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家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有病赶紧去医院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于荣亚

二大娘家的院子里。

二大娘的家被人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屋里更是连插脚的空都没有了。屋子里静极了,就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有的人都神色紧张,死死的盯着躺在床上几个大男人也按不住的二大娘;有的人则神神秘秘、指指点点看着屋子里边跳边唱的神婆,燃起的香烟在空气中袅袅升起,似云、似雾、神婆子在香的烟雾时隐时现,只见她有五十来岁,穿着蓝绸子袄,头上戴着红石榴花,和全份的镀金首饰。还有一旁敲着法器的男人。只见他打着赤膊,打着亦脚,腰间系上红围裙,头上戴了红头巾,头巾外面用柳条绑住,有时摇着小铜铃,有时摇起三山刀,在屋里跳着叫着。

他的眼睛半开半闭,嘴里不断吹着气,又咿咿呀呀地胡联一顿,谁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一会他的两脚摆成八字形地在地上顿着,围绕着香案跌跌踟硗地走,浑身抖颤着,象喝醉了烧酒,又象他正在打摆子。一会儿他又拿起一根很粗的,用柳条拧在一起编成的鞭子。向二大娘周身遭打。一面打一面高声的问道:“你说,你是谁?你是什么恶鬼,你说!” 二大娘一面哭一面哀求:“哎哟,不要打了,疼死了!哎哟,是我,你把我打死了!是我啊!……” “快说,你是谁?你还不说实话?打死你!”那壮汉一面吆喝,又抽了两三鞭。

二大娘实在忍不住痛,就胡乱诌说:“是我。是死去的你老奶奶,我在下面可怜啊!“你可怜什么?是不是没钱了?”二大娘在床上因为吵闹和恐惧而增加痛苦,更大声地呻吟,神汉依旧热心地继续做他的工作, 而且愈来愈热心了,甚至向二大娘做出了威吓的姿势,把二大娘吓得惊叫起来。满屋子都是浓黑的烟,爆发的火光和松香的气味。这样地继续了将近一个钟头。二大娘终于累了,不在挣扎了,也不在喊叫了,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于是神汉呼啸地走出去了。

二大娘的庄稼地里。三天前的正午。

夏天的太阳,像个大火球,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似乎要散发全部的热量。它晒软了柏油马路,晒红了行人的脸膛,晒卷了路边的树叶,晒得庄稼低下了脑袋,晒得花儿躲进叶子里。泼盆水到地上,地面便刺啦啦地响,像干渴的人一下子就喝干了一盆水似的。

街道两旁的树都被晒得垂头丧气,大人都穿着背心,小孩子赤着上身,浑身光溜溜的像条泥鳅……大家都骂这该死的热天。只有卖冰棍的老人不怕太阳晒,把冰柜箱子推到太阳底下高声吆喝着,他的心里一定希望天气越热越好。

这天正午,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地面滚烫滚烫的。树上的蝉也无精打采地叫着,好像在说:“哎呀!今天真热啊,这死太阳快把我给晒死了。这死夏天真是热。不过夏天也有好处,可以让秧苗快快长大!”正在玉米地里除草的二大娘忽然往后一仰,晕了 过去,把正在一旁喝水休息的二大爷吓了一跳,连忙将二大娘扶了起来,给她灌了几口水,又是掐人中,二大娘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只眼呆呆的望着二大爷说:“你是谁?我在哪里?”二大娘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二大爷赶忙将二大娘领回家。

二大娘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屋顶,也不知道做饭,也不知道打扫卫生了,更别说下地干活了。有时候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脸的颜色血红双手冰凉,呼吸时紧时慢。二大爷害怕了,于是就找来邻居们劝劝,可是,邻居们劝了半天,二大娘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有的邻居说:“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请神婆子给看看。”三天后,二大爷不得不请来了神婆子给二大爷看病。于是,即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医院病房里,三天后。

神婆子走后,二大娘病情依然没有好转,还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整天像睡不醒的样子,病歪歪的躺在床上。看到老伴这副模样,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二大爷为了让孩子看看病重的老伴,终于拨通了远在外地儿子的电话,儿子听到母亲的状况,连夜开车赶了回来。

看到躺在病床的母亲,儿子生气的问道:“病的这样重,怎么还不去送医院。”

二大爷瑟瑟的说:“我找人看了,说是得了邪病,我还专门请人给做了法事,还是老样子。”

“糊涂,到什么时候了,还信这个,收拾一下,我这就送医院去。”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全面的检查,原来是因为天热中暑了,幸亏当时二大爷给喝了不少的水,才是二大娘身体坚持了这么久。经过医生的治疗,二大娘很快病情好转,又恢复了原来那个勤劳善良,爱说爱笑的二大娘。

经过二大娘的这番折腾,我不禁感慨道:“爱家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有病赶紧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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