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严先云 父亲家的院门往后开,院门拐角处有一棵高大的白杨,枝叶茂盛。对过二楼的阳台挂着两个鸟笼,一个笼子用布围着,里面是画眉,一个是我不知道名的小鸟,每天早上我来的时候,两只鸟儿叫地正欢。 几个树枝从父亲家的院子角伸过去,离阳台很近。常有鸟在这棵树上欢叫腾跳,不知道笼子里的两只鸟和它们说话不?说,又说什么?我很想知道,笼子里的鸟被饭来张口的日子惯出了惰性还是骨子里有执着的野性,对蓝天和自由从来不曾放弃过?我一次次仰头,想,如果我懂鸟语多好。 一天正仰头看鸟,阳台上探出一个老人的脑袋,问:喜欢鸟啊。 喜欢。我回他一个笑。笼子里的鸟养久了,不向往天空吗?接着我问出心中的疑惑。 向往啊,鸟哪能不向往天空。他说。要不你和鸟说说话,问问它? 我被逗笑,这样的谈话轻松愉快。 以后我来父亲家,碰见老人的时候多了起来,一个阳台上俯视,一个地上仰着头聊几句。老人的谈话大都关于鸟,麻雀,斑鸠,咕咕,啄木鸟------老者知道很多鸟,有时还会用嘴吹出一些鸟的叫声,这院门外的停顿令人越发愉悦。 一日,忽然没有了那两只鸟的鸟啼,阳台空荡荡地,唯有几片树叶偶尔能碰触阳台一下。鸟和老人呢? 他病了,昨天下午他老伴喊他儿子过来,去县里的医院了。这时父亲正好打开院子门走出来,看出我的疑惑。 空落落的阳台,依然让我仰望,牵挂一日多与一日。 一日,随着春辉再一次来到父亲家的院门前,又听到两只鸟的叫声,心里一阵狂喜。抬头,老人正微笑着站在阳台上俯视着我。 二丫头,想我没有?他学着我父亲的声调问我。 想了。我呵呵一笑。 原来人与人,不经意之间就会走近,有了一种牵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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