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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县宋楼中学,在我心中是这样子的……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程守忠

细细一品,我与宋楼中学的交集颇多,感觉血液被他浸润,骨髓被他洗礼,整个人都与他息息相关,就像肌肉和骨骼,成为一个有机体——我只是他的一颗细胞,他在我生命里有着不可或缺的成长经历和意义。

我们暗合着充满玄机的生命密码。他诞生于1956年,坐落在张道陵故里、风光秀丽的大沙河畔——宋楼镇区;我是土生土长的宋楼镇人,老家在该镇的于堤口村,虽然处在该镇的最北端,却从来没有行政区的变迁,属于其他的乡镇。我的老家和宋楼中学都在254省道西侧,临近大路,中间只有六公里的行程,一南一北,默默相望。

我生于1965年,与他的诞生时间数字完全相同,只是在数字的顺序方面有点小小的调整。他大我九岁,九年的九,在祖国文化里有着特殊的意义:“天地之至数,始于一,终于九焉。”认为“九”是最高数,超过九,就要进一位,又回到“一”了。因此,自古至今,常用“九”表示“多”。而且九与“久”谐音,历来为民间所喜爱。这些是偶然吗?

与宋楼中学初次接触,是我上小学时。我二哥是宋楼中学的学生,每个周末二哥都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来。他把我带到校门口,要我走进学校去看看,我不敢去,被校园里高大的影壁墙所震慑,心里却悄悄的下定决心:有一天,我也要考进来的。然后从二哥手里接过自行车骑回老家。即将从校园东侧的路进入丰黄公路(也就是如今的254省道,因为从丰县直通皖北萧县黄口镇,所以丰黄公路这个名字在苏北、皖北民间更著名。),我会下车站在较高的地方,眺望校园。

目光越过高耸的青砖围墙,只能看到重重叠叠梧桐树,和枝叶间偶尔露出的黛色平房屋脊,会寻思老半天:我能考进来吗?一个声音在心头响起:能,一定能!一路骑车,耳聪目明,幼小的心里,充满喜悦。

1980年,我考入宋楼镇孙楼农业初中读初三。孙楼初中与老家于堤口村以宋楼镇区互为直角,在宋楼镇区的正西,来回路过宋楼中学,同样不敢走进去,被他的神圣所威慑,但每一回路过,都把拳头紧紧攥住,暗暗使劲,志在必得。1981年,我初中毕业,顺利的考入魂牵梦绕的宋楼中学。

一排排青砖黛瓦的平房教室带着宽大的走廊,廊前是浓荫蔽日、高耸入云的大梧桐树。一切令我心花怒放,可是开学第一天,我就遭遇了一件至今不能忘怀的事情。我分到高一(2)班,班主任是教我们化学的常仁忠老师,我的座位在教室第二排最南侧里边。我们那一排教室,处在整个教学区的第二栋,格局与其他排房完全一致:东西走向,坐北朝南,一排六口教室,中间有过道隔开。我所在的2班,紧贴过道西侧,2班西侧是3班,接着是3班、4班;1班在紧邻过道的东侧。

我们宋楼中学八四级毕业生,一共就四个班,二百多人。当时我正在厕所,一打小预备,我急忙冲出厕所奔回教室,一下子跑进3班。要说啥是缘分,我所在2班教室里的位置,3班同样的位置所在的同学没有按时到校,我就心安理得从外侧的同学背后过去,坐在我“应坐”的位置上,开始上这个班的化学课,化学老师是2班的班主任常老师。课上到一半,我偷眼窥视,居然没有发现我在2班熟悉的任何一个同学,悄悄看看书本上的签名,也不是我的。

天哪,坐错班级了。恍然大悟之际未及细想,我越过外侧同学,撒腿跑了出去,全然不顾常老师的喊声。过了好多年,遇到常老师,我还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常老师可能已经忘记了这件我人生中的荒唐事(或者压根就没有认出是我),而我至今耿耿于怀,无法面对当年自己的鲁莽。据后来说,3班的班主任张文善老师狠狠批评这位代我顶缸而不明就里的请假的学生,而我至今还不知道是谁。

我们的宿舍处在学校菜园的北侧最西端,越过一道浇菜的渠道,就能进入菜地,因此暑假前后在校偷吃菜园里的西红柿、黄瓜是我们乐此不疲的活动,菜园管理员也不动真格的,发现我们的行踪,总是呵斥:“还小不,都相当于封建社会的秀才了,还偷嘴,羞不羞!”记忆最深的是我高二、高三的班主任张仲英老师,他教我们的数学。我们一班是唯一的文科班,编成高三(1)班。

张老师事无巨细,学习、生活一马全管。早晨,从他的日日不辍到我们宿舍喊我们起床开始,至今没有宋楼中学八四级高三(1)班的男生不记得张老师喊我们起床的口头禅:“醒醒了,醒醒了,不醒是不可能的了……”他关注每一个学生的学业,总是面谈,单独教育。他担心我的数学,因为我的语文、英语、历史、地理都还不错,唯有数学一塌糊涂。他私下告诉我:“文科数学相对简单些,但必须多做题才能巩固好基础,出来成绩。

守忠啊,你要想考上学,就好好把高中三年六册数学书上的习题做一遍吧。”我按张老师的要求去做了,200页本子的反正面,我整整做了六本。高考时,120分的数学试卷,我考了97分,位列全班数学成绩的第五名,当年考取了沛县师范学校。我的这些老师都是兢兢业业的教育工作者:英语老师王翼龙先生,语文老师张灵川先生,历史老师张华光先生,地理老师赵德光先生,体育老师李正辉先生等等。

我们当时的校长盛先亮先生,教导处洪少仁主任,后勤主任段主任等等,都是宋楼中学这所教育大厦的栋梁之才。一些先生已经过世了,一些前辈还健在,他们的业绩和名字永存在宋楼中学这所校园里上,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

2005年,我以高中地理教师的身份加盟我的母校。自1986年师范学校毕业工作以来,已经近20年,母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一切荡然无存。平房、梧桐树、伙房门口那所并不高耸的水塔、水塔东边夏天开满莲花的小小的、浅浅的水塘、水塘前边的那两株大银杏树、菜园前边的那口波光粼粼的池塘都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教学楼、办公楼、宿舍楼、实验楼等等高大美观的建筑群,可是我的心沉甸甸的,我怀恋往日的时光,和伴着我们成长的背景。

2006年,母校举办了华诞50年庆典仪式,新老教师员工,各界领导、华发满头的老学生、一脸青春的在校生,大家同台而舞、同声歌唱、同时举杯、共同祝福宋楼中学。

我与宋楼中学,无疑我是幸运的,我至今工作在他的怀抱里,我能同我的体育老师李正辉先生一起工作,一起打太极拳;能同我的地理老师赵德光先生对桌,向他请教;我的学生也有几人成为这所学校的教师。

我们骄傲吗?我认为,我们不需要骄傲。从奴隶到将军,也许经历者从来没有骄傲过,骄傲的是世人、后人的评说。我感觉我们的学校,不要过分关注“术”的教育,而忽视“道”的教育。“术”的教育是头脑的教育,也就是关于知识、技能的教育。“道”的教育是心的教育,是关于幸福、喜悦、平和、觉知、宁静的教育。“术”的教育,属于生存教育;“道”的教育,属于生命教育。头脑的食物是知识,心的教育是爱。

愿我们宋楼中学人,心中永远充满爱;不论何时走进校园,心灵总是宁静的,为我们来校的寻根之旅留一些实物和空间吧。这样,我们会为我们的学校而骄傲。走向校园的莘莘学子,感到学校很美好;走向社会,感到社会同样美好,那么幸福就会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这样,才是我们骄傲的资本,而不是华美的校园,匆匆的脚步,我们的根必须植于以人为本基础之上。这样咱们的宋楼中学就会长成参天大树,岂止只是令咱们宋楼中学人骄傲,他必将会令整个社会景仰!

让我们为之奋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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