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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有个这样的家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朱群英

家,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一个融洽的字眼。而自从有了“家”这个词,也就有了相应的漂泊,漂泊的尽头就是找到自己心灵的乐园--回家。我住的地方与我上班的地方相距约有八里路程。它们分别处于郊区与城区的位置上。我从几年前就一直漂流在城市与城市边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披星戴月、起早贪黑。

每当我从这个多姿多彩的小城驱车回到八里外的住处的时候,尤其是在夜晚,看那万家灯火像头上的星星零零碎碎地明灭,我便倍感生活的温馨。但我又非常清楚,这么多的灯光却没有一盏是属于我的。我很想捏造一个遥控器,立即打开我自己的灯。在那一刻,灯,成为了一个家的象征。家,才是生活。

所谓快乐的单身汉,因了岁月在那一瞬间顿失自由而索然无味,就像一枚风干了的青杏。甚至有种置身于荒野的凄迷。满目繁盛,哪儿才是属于自己的家?我只求千万别让我在那一刻听到“我想有个家”的歌声。但我还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到了转来的歌声。那是一个除夕之夜,当友人急遽赶到那个城市的时候,已赶不回乡下的老家与亲人团聚,他便坐上了这个城市全年的末班车去寻找旅馆。

街道两旁的人们开始燃放烟花,俨然一派锦绣,耀眼的礼花在空中闪烁,好似仙女下凡,翩翩起舞,臂挎花篮,采摘鲜花,怀抱琵琶,轻拨银弦,鞭炮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把天空衬得美丽无比。坐在他侧面的一位女孩嘶哑着嗓子对司机说,放一支歌听吧。司机便按了按键,不想却是那“我想有个家。”女孩忙喊关了它关了它,但司机好像充耳不闻,歌声如一支悲痛的哀乐,在暖暖的除夕夜和空空的车厢里久久回旋,寒风般刀割着旅人的心。

家,就是小时候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打架哭成了一片,打成了一片。有时候我们会依偎在一起,像小猫小狗似地紧挨着,有时候我们会打架打得短兵相接,以致不相往来。可是打着闹着,玩着长着,转眼都各奔前程了,然后就是盼着相逢团聚,盼着逢年过节。

如今,我像一只大风筝,不论飘到哪里,家园就像一根拉不断的线,末端总紧紧系着我的心。家是归宿的港湾,家是游子的车票。人啊,不能没有家。家,毋需靡丽,只要温煦,一盏灯、一间房、一张床,灯能给人光明,带来温暖,房能挡雨避风,床能使疲惫的身躯得到休息,家是什么,家就像一轮太阳,家人欢畅的笑容,合成一缕和煦的阳光。

原本我们都是有家的。只是一代一代慢慢地离开父母又去营造自己的家。每当我想起父母双亲,我便想起那曾经踏实却不得不渐渐虚大的家和那依然虚大却又不得不渐渐踏实的家。我成了一个有家难归欲归却无家的人。回家的梦想鞭子一样地鞭笞着成家的感触。这东西像一个不速之客轻轻地地朝我走来,而我仍然纵声歌唱“早着呢早着呢”的青春之歌。直到后来我终于不得不重新考虑和调整自己的爱情观乃至整个人生观,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终归也算半个胆小鬼。

这是一个重生与死亡共存的历程。原本早在我们诞生的那一日起,便即预示着我们将长期地活着,同时也标志着我们又已经踏上了走向死亡的归途。我们为死亡而活着。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在这生死之间。

爱情或婚姻或家庭便在这条人生生死线的反黄金分割点上。它构成了人生的幸福支点。我们由此开始从女孩走向女人,从男孩走向男人,从浪漫走向现实。而我们却总想拼命赓续一些浪漫,却又在不经意间忍俊不禁地完成了过渡,而且完成得相当精彩,似潜水艇一般不留一丝踪迹。又像在水里游着游着的人突然喊着喊着挣扎了一会儿便咕咚咕咚地沉了下去,什么也没有了。

这一过程便凝聚于——家。家才使我们成了人。家是漂泊的归所,生命的驿站;家是温暖的所在,亲情的纽带;家是力量的源泉,心灵的港湾。无论你身在何方,心永远朝着家的方向,那里有给予你生命的父母,有相濡以沫的爱人,有陪你一路走来的兄弟姐妹,有活泼可爱的孩子,家是人心里永远最甜蜜、最柔软的地方。

无论是谁,总要走上一条回家的路,不管是低矮草房,还是洋房别墅,那总是自己最美的风景。奔忙了一天走在鼎沸的人群中,家是我们疲惫时的伊甸园,是心灵的栖息地。每当我们感到最幸福的时候,最先经常想到家,那是我们承载欢乐的天空;我们伤心失望的时候,仍然想到的便是家,那是我们心灵得到安慰的地方。

家,就是饱经风霜之后,让心灵停靠的港湾,让千疮百痍的心灵得到复原,让疲乏的身躯得到疗养,有一个家是多么紧要,在你困顿的时候可以给你最真的帮助,让人觉得有一种依赖,让我们觉得即使前路漫长荆棘丛生,但仍有继续前行的动力。

唯有家是心中的一片绿洲,这里,没有燕舞莺啼的妖娆,没有酒绿灯红的浮躁,只有安宁,只有温情,只有最真的陪伴。家是人们最牵挂的地方,家是爱心的归宿,家是魂牵梦萦的爱巢!历经风雨,穿过四季,穿过繁华,踏过落寞,无论我的双脚踏在何处,心里总能听到家的声声呼喊,家是一生憧憬的地方!

从此对家的渴盼便与日俱增。我需要一个新的救生圈,才能踟躇于拥挤不堪的茫茫人海。也就曾经有了一个梦:有袅袅的飞雪,却没有风,雪花静静地落,落满了大地,地白天清,世界婴儿般地沉沉睡去了。

一间小屋浅浅地地卧于雪野,屋子里暖意融融。我与伊人坐拥炉火,怀揣爱情相守雪夜相对无言。尽管是一场安徒生似的童话之梦,但由此我更坚信,已有一户人家在我的灵魂深处深深扎根。生命,是一个从荒芜萧疏到芳草萋萋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我们最不应该疏忽的,是家。

家,永远在我的意识里,在我的记忆里,在梦去醒来的眸子里,清晰如昨,无可比拟。我常常在思考“家”究竟是什么?有人说:家是酝酿爱与幸福的酒坊,是盛满温馨和感动等待品味的酒杯。是彼此相守默默注视的目光,是在疲惫时回到家后爱人真情的拥抱……还有人说:家是大雪天里的一杯热热的醇酒,家是风狂雨骤中的一间闲适的小屋,家是一次次失败后的热情鼓励……

那便是我的家。于是,我不懂孤独落寞。家,只是一个字,却是在经历了迷迷糊糊凌乱不堪的世间事,世间情,世间人纠葛喧嚷之后,一个最温暖的去处。家里家外,爱人,亲人,朋友,爱情,亲情,友情,每天围绕着家伸缩、展开,或浓或淡,或远或近,或真或假,或离或散的情感,辛酸苦辣在家的左右诠释,上演。家,很简洁,内容,却丰饶。

其实,“家”就是酸甜苦辣咸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茶相融合的一种熬炼陶冶,家是一本拗口难念的经。家兴许就是一种祈望,是每天下班后放弃一切急火火赶回去的地方,有时候,无论你走多远、在外过多么惬意的生活,你都会惦念着它,即使远在天边你也会想到立刻回去的地方。这就是我们思量着的“家”。

游子思着家人,浪子恋着故乡。其实,我最渴盼有个美满和睦的家,只不过是蜿蜒起伏命途多舛让我无法细致地去琢磨家的意义。生命中一个个曾经逗留过的驿站,此刻竟令我深深地腻烦,我不想做游子,也不想做浪子,更不想浪游在长长的古栈道,只身面对风雨的凄沧,听任岁月的雕镂。

我想有个家,一个能容纳我铩羽而归、挫折有息的地方,一个能容许我恣肆哭笑、唉声叹气的地方,一个能让我滞留亲情、倾尽血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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