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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似酒:一草一木都让我永远眷恋,一人一事都让我牵肠挂肚!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 陈庆礼 

几天前,我坐车去北京女儿家。途经河北沧州地面,冀中平原广袤的土地上,一马平川,直到直到大地的尽头,除了空旷、寂寥,什么也没有,汽车行驶了好大一会,才在一条小河沟边上看见孤零零的几棵杂树,其中一棵树上还有一个硕大的乌鸦窝。那似曾相识的画面,静美的意境让我又一次的想起家乡,想起了自已的童年和少年。

我的老家在苏北平原最北端的微山湖畔大运河边,在我童年、少年的记忆里,它是一个宁静、古朴的小村庄。当时户不过百,人不逾千,从村东到村西、从前庄到后庄,走不了几分钟,村南一条大河,村北一条小河,村中两个型似葫芦、南瓜的坑塘,被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沟相连,尤其,村东头那四棵高大粗壮的古柿树,已在历史的风雨中飘摇了二百余年。

柿树的高大粗壮,见过的人无不赞叹,十几米高的树身三个成年人合抱不过来,枝叶覆盖五亩余地,方圆百里找不出第二来;初春,翠绿油亮的叶子刚露枝头,我就与村里的小伙伴们爬上攀来跳去,像猴子一样玩耍;到了炎热漫长的夏季,宽厚稠密的柿叶层层叠叠,把整个柿树妆饰成几把墨绿大雨伞,为村里人纳凉,也行路人避雨提供一个好去处;特别是中秋节前后,黄红相间的柿子象一盏盏灯笼挂满树枝,远远望去,好似一团团火焰。

这在我们那个偏僻闭塞的乡村,也算是一个独特的景观,引来十里八村的人前来观赏。也为我幼小的心灵里生出几分自豪和骄傲……村庄外,平整、广阔的土地上,由于种植不同的作物,两块地之间都有一条不长不宽的壕沟,沟不深,水浅,坡上长满了野草,沟畔有几棵柳树,树干多是尺把粗,树冠却很大。

不管在麦收四夏大忙,还是在三秋时节,常有人们树下歇息。放暑假期间,我到地里、河边割猪羊草,经常去那里歇息乘凉。春天,地里庄稼还没长高,秋天,地里庄稼已收割完,这时,远远望去,辽阔的田野上,孤零零的几棵树,虽然略显单调,但其亭亭玉立,却有着一种孤独、寂静的美。

到了冬季,一场大雪过后,大地白茫茫一片,半点声响也没有,唯有那几棵树在寒冷的北风中摇曳,其生动、鲜活,尤如猎猎招展的旗帜。可惜,这种纯自然的田原景致没有了。离开家乡多年,早已时过境迁,人事全非,田野里那连片的红薯都没有了,大面积的棉花也见了,更不用说那红红的高梁和金灿灿、沉甸甸的谷子了。

当年,村庄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土房,房顶全缮着青一色的“麦秸泥”,虽然,这种房子冬暖夏凉,但时间久了,“麦秸泥”会出现疏松、裂口等老化现象,所以,每隔几年,开春的时侯,家家户户都要进行翻拆,把屋顶上的“老房土”铲下一层来,重新抹上一层新的“麦秸泥”,以备雨季的到来。房屋翻拆前,麦桔里面残留着不少麦粒和草籽,所以,雨季过后,房顶总会长出麦苗和野草,其高可至膝弯。

记得我家房顶也是如此,院子里的一棵大枣树在堂屋前不远处,高过屋顶许多,秋天枣子成熟的时侯,只要用杆子打树上的枣,不少的枣子就会掉在屋顶草丛中,我曾经多次上房,在麦棵和荒草中来回寻觅,感到既好玩,又刺激,而母亲却很担心,每每大声喊叫,“调皮鬼,别摔着你”、“好孩子,快给我下来”。她那关切的声音至今还常常在我耳边回响……

如今,村子扩的象个镇子,红砖砌就的瓦房和水泥铸成的楼房成了村里的主体建筑,老年间的土房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这让我心中生出很多沧桑,感叹生活变化的如此之快,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却常常怀念那个房顶长着麦苗和野草的土屋,怀念土屋里那股湿潮的气味,怀念在屋上寻觅枣子的情景和母亲慈祥的音容笶貌……

记得有这样一句名言:在文学创作中,爱情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但对我而言,故乡更是一个永恒的创作主题,她有着取之不尽的题材。因为我在老家生活过,故乡有过无数的故事,也有过无数的感知,所以,故乡的美,故乡的情就象村中那老井的泉眼一样源源不断流入我的脑,又从我的笔端溢出来。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思乡之情愈加浓烈,恋乡之味愈加苦涩,乡愁象一杯杯浓烈的陈酿老酒流入自已的血液里。每当我拿起笔来,面对故乡的时侯,总是激情如初,下笔有神。

老家留给我的记忆太多太多,印象太深太深。她的一草一木都让我永远眷恋。一人一事都让我牵肠挂肚。一点点进步都使我兴奋不已。我曾把老家的许多人、老家的一些事,写进自已的文章里,用以安慰和寄托我这颗长期在外面漂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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