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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古岸云沙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有机会面临衰老，无论你承认不承认，这就是事实。然而每个人都曾年轻过，这却是毋庸置疑的。 人越老，越容易念旧。大二娘活着的时候，最经典的一句话就是：现在的事丢爪就忘，七十年、八十年的事记得清清亮亮。这句话之所以经典是因为二大娘说这话时不过六十几岁，还没到七老八十，糊涂到不知道东西南北的地步。她老人家有点迂。 那些陈芝麻烂骨头的事儿，嚼来嚼去，象老牛反刍似的，总也倒磨不完。 好象一转眼，二大娘走了也有四五年了。走的时候刚好八十岁。 上一代的老人越来越少了，我们也正在一步步走进那样的一个阶段，一个中老年的阶段，动不动就想靠着回忆来温暖自己了。 一起长大的发小，成长路上遇到的人，一路风雨兼程，有些成了朋友，有些成了陌路。也许人与事都不再重要，不悔的是那段光阴让我们留恋往返。因为我们都曾年轻过。 每一位读过杜拉斯《情人》的读者都会被她开篇的句子所震憾：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其实这也不过是玛格丽特·杜拉斯的一个美好幻觉罢了。老年的杜拉斯象个男人婆一样，酗酒，抽烟，几乎被酒精烧坏了身体，曾经的美貌荡然无存，那是一张备受摧残的面容，我想没有人会真的爱上那张面孔。晚年所遇的那个小男人也不过是靠她生活，因为无法爱上女人，而假装爱上了她的才华。 其实这不止是昨日黄花的悲哀，更是岁月的悲哀，它以它一惯的悲凉姿态向我们展示着时光的无情。 你我，都不能例外。 所以，我们才想在那些一起成长的人那里寻找我们自己的影子。 就象罗伊·克里夫特的《爱》所说：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无论是闺蜜还是曾经爱过的人，都曾在那段光阴里，给了我们最真的付出、理解与包容。很多时候，我们记得的往往只有痛苦与伤害，而常常忘了我们也曾以同样的方式，伤害过别人。 我们所记得的也仍然还是那时的样子。而不是现在的样子。 如果还爱，也仍然是原来的爱，与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没有情感是可以预支的。 你老了，我也老了。 相比年轻时候的我们，现在我们更象是陌生人。 就算是回忆吧，也希望你轻轻地拿起，轻轻放下。 我们终将老去，就让那回忆里，残留的一点美好，温暖我们老去的岁月吧。 感谢你陪我一起长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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