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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贾敬凤 想起奶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哭！奶奶去世已经整整八年了！二零一一年七月初九那天，您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请原谅孙女儿的不孝，请原谅在我刚刚有能力孝敬您的时候，却离我们而去！奶奶，您知道吗？您真得好狠心，您知道吗？您让我们真正尝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味道，酸酸的，苦苦的！ 曾记得您过世的前一天，家里正打着稻子，您弯着腰(奶奶驼背特严重)走到我爸跟着，温和着说:儿来，这是我管腰疼的药，倒给你了一半，这几天忙，你“个拉拜子”(膝盖)一受力容易疼，(我爸膝盖受过伤)这止疼药你吃了吧，一顿一次，一天一片！ 奶奶说：我想抱抱我重孙女儿，当时我二侄女儿才几个月大，谁一抱她都是哭，特别难缠的样子！我还记得那天我买了羊杂，农忙总是要吃点好的饭菜补充体力，奶奶见了问我:娟妮儿你买的这是啥也？我说是羊杂，奶奶我帮您盛一碗吧！奶奶一边吃，一边夸好吃！我万万没想到那竟是我为奶奶盛的最后一次碗！成为生命中最后一次的孝道！ 奶奶走的很安详！是的，她如愿了，她每次初一十五拜得那个高姑娘(一个神位)帮她达成了愿望！记得每次初一十五，奶奶总是跪在神像前说:大慈大悲的高姑娘呐，你显显灵吧，让我老的那一天呗受罪，就让我一觉睡过去吧！别让孩子们作难，呗让他们伺候我，少难为孩子，都有家有院的可不易！ 奶奶那天确实走的很安详，真真的是一觉睡过去的，听爸爸说，被子盖得好好的，就像睡着了一样！记得那天我正和妈妈在院子挑“乱杆子”(打稻子偶尔漏打的稻穗)，二伯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对我妈说：快点儿去，(当时我奶奶住在大伯家，给他看家！)咱娘不行了！当时我差点就蒙了，妈妈胆子也小，听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扶着妈妈，就听妈妈一直说着“我滴娘来，您可别有点啥事，这可咋办才好？！”我一边抹着泪一边跟着妈妈快步去大伯家，看到如此安详的睡在床上的奶奶(当时奶奶已经不在了，咽气了)！晃了又晃，嘴里不停的喊着：奶奶，您醒醒，您醒醒也！谁能体会那种欲哭无泪的痛，就好似一把刀刺入了心脏，已经没泪了，就光剩下痛了！我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奶奶的脸，嘴里不停地喊着:奶奶，奶奶，……真得就希望她能听见该有多好！堂妹也发了疯似的哭着，邻居说，你们不要离奶奶太近，眼泪滴到身上对奶奶不好，我也不懂是啥意思！ 爸爸说:恁奶奶没让咱作一天难，(就是一天也没让伺候)，走的很安详，面带笑容！咱得感谢恁奶奶呀！是啊，头一天打完稻子，第二天奶奶就安详的走了！刚农忙完，想到这，没捞着见奶奶最后一面，更是撕心裂肺的疼！ 谁也没想到奶奶会走的如此突然！妈妈说，前几天刚给奶奶做了全面检查，啥毛病都没有！看着妈妈嫂子给奶奶擦拭手脸，嫂子说:娟娟，去吧咱家新毛巾拿过来，给咱奶奶擦擦洗洗，让咱奶奶干干净净的上路！奶奶，您也没心思了，儿孙绕膝！四代同堂！(奶奶五十多年来，为了我爸他弟兄仨，一直都没有改嫁！) 回忆总想哭！思绪又回到了我上学那会儿！听邻居二奶奶说我爷爷在我爸一岁左右的时候不在的，奶奶三个儿子，我爸排行第三！听说我还有一个姑姑来着，就是那时太穷，生病了没钱看，夭折了！ 在我印象中，奶奶一直都很坚强，是啊，为了她的三个孩子，奶奶自己撑起了一片天！真不知道奶奶那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听说我爸他们小的时候，我奶奶一直在我老姥姥家住的，也就是我奶奶的老家！我爸和伯父们都是跟着奶奶在那里长大的。 奶奶的老家是丰县的邓庄村，小时候经常跟着走亲戚，好多年也没去过了，清绝莲(庄名可能没写对，都是儿时去的，也没印象了）也有亲戚！至今都不知道奶奶叫啥，只知道奶奶过世后，送信的帖子上写的贾谢氏，是的，就光知道奶奶姓谢！ 以前往家打电话，总是喜欢给奶奶拉拉呱，奶奶总是叫我“神拐子”，当时没分家，和二伯家是一个走廊，路过走廊就到俺家了，三家十个孩子！大伯家三个，二伯家三个，我家四个！那时，听奶奶说都是“抓公分”每个人都得下地，不下地没饭吃！也的确可忙了，放学后都见不到爸妈的身影！三家十个孩子，都差不多是奶奶带大的！奶奶背驼得特别厉害，奶奶总是说，背恁姊妹十个累得，所以驼背了！ 那时也都是吃大锅饭，放学后总会见奶奶烙馍馍，奶奶最拿手的就是烙馍馍了，在村上数她烙得最好，左邻右舍又夸赞不已！还有就是面筋汤，和烙馍搭在一起，就是绝配！想想真是人间美味！奶奶的厨艺，真不是夸得！洗面筋的时候，记得还总是把我喊到跟前：“娟妮儿，你可学着点儿，以后到婆家不会做饭可不行哈！老婆婆光给气受！”我当时总是反驳道:俺才不学呢，俺才多大！谢谢奶奶，俺现在烧面筋汤总是得心应手，您的教导很见效，嘿嘿！…… 记得每次逢年过节收的东西，您都不舍得吃，总是给俺姊妹几个留着，谁去了就给谁吃，也都是提来三家子分分！爸爸妈妈伯父们给您买的吃的，您也都给俺们几个孩子留着！有次我刚到家，您就拉我进屋:娟妮，快来，看看奶奶给你留了啥？ 那是一箱未拆口的奶，还有两盒包装完好的果子！(也叫羊角蜜)，我一一打开，看到那果子上已经发了霉，那箱纯奶看了生产日期，也已经过期一个多月了！我当时就流着泪说:奶奶，您佛您给俺几个留啥，您就自己吃呗！而您却说:大人啥没吃过，小孩吃了是长个子的！奶奶呀，孙女儿该拿什么孝敬您呐！我当时就说:奶奶，等我赚钱了，一定给您买好多好吃的，好好孝敬您哈！搂着奶奶的脖子各种撒娇！ 奶奶就是这样，特别疼爱我们几个，有好吃的，好喝的给我们留着，平时总是不舍得吃，不舍得喝的！奶奶好腰疼，我每次回家总是刷管腰疼的膏药，还有药，奶奶逢人就说:你看看，这是俺孙女给我在外地买滴膏药，贴上可管乎了，俺孙女儿给我买滴！我的傻奶奶呀！都是把膏药随身带着，见谁都把我夸一番，弄得邻居一见我就问膏药在哪儿买滴，给俺们也捎几贴来！都夸我还怪孝顺来！多不好意思呗，那时俺老实的很，见了邻居也不打招呼，就光笑笑！嘿嘿…… 奶奶，前几天嫂子给您烧去的衣服您收到没？在那边不要那么会过哈，呗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您还爱顶您的蓝方巾吗？那时的老太太几乎头上都爱顶方巾！您的拄拐还好使不？！这些年，也从不托梦给孙女儿，您知道娟妮儿有多想您吗？您知道当我有能力报答您的时候而您却不在了，孙女儿心里有多难受吗？！ 奶奶，愿您在那边一切安好！天堂里没有孤独，没有苦难！记得想孙女儿哈！呼吸想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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