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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古岸云沙 图：来自网络 门上有一块玻璃坏了好久，一直没有时间划一块新的装上，有时也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懒，没有心情。昨日下午请了假，请人来装玻璃，等人的时候，坐在阳台上看龙应台的《目送》，房子也许马上就要交接了，然而看看房中一切，皆有不舍，就象这装玻璃，好象也是为着自己长久居住似的。 晚五点，中介打来电话，看房子的要交定金，要我过去。放下书本，给女儿做好晚饭，匆匆赶过去。 交了定金，按了手印，房子就有了一个契约。它不再完全是我的了。 回家打电话告诉老公，董说，卖了？这么快？有点不相信似的。 是呀，这么快。有压力吗？ 他说：有你，就没有压力。 好象我是他的减压阀。 晚上睡至夜半，再也无法入眠。也许不到二点。外面的路灯还亮着。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这所房子从女儿出生时搬来，再过半个月，就住了差不多十年整了。地板是我去买的，云朵图案，明亮，白净，象天空一样的颜色；空调是我装的，还一直没怎么舍得用；太阳能与抽油烟机都是最好的，都是经常使用的家什，要对得起自己。这些都成了固定的东西，永远地留在这所房子里了。女儿从襁褓之中到呀呀学语到上幼儿园上小学，女儿成长的点点滴滴，都将留在这里了。 童年的记忆是最美好的，然而这记忆正在散落。就象如今的我，再也找不回童年的故乡，物是人非事事休。从此我们将有一段时间无家可归，成为城市的漂泊一族了。 晚上上网看房价，简直不忍目睹，直线飚升。这样的一个小城，为何房价炒得如此之高？动辄上万每平。谁都说房产是个大大的泡沫，可是谁都忍不住想要去踩一踩，晚了就捞不到似的。可是那声响始终听不到。而为房而奴的人，仍似长江后浪推前浪，前赴后继，永无止息之势。 打电话给同学告之卖房一事，被她狠狠责骂，她有住房二套，现又在新区买一套。好象一辈子就是为了房子，挣了钱买房子，买了房子再租赁或者倒卖再买再卖，好象不这么折腾生命就虚度了一般。 当年，一部《蜗居》，深味人心。大城市如此，小城市亦如此。 还是给自己找了N多卖房的理由：管理混乱，乱收费，无暖气煤气，房屋质量不好。都说一套房子可以住七十年，那个七十年不过是土地的使用权，而房子也不过住三十年而已，再过三十年，也许我们就该进养老院了。 同学说，你应该骑着驴找驴，就这样卖了去哪儿住？现在房价这么高，买得起买不起还是一个问题，你完全可以用这一套房子抵压贷款再买一套。也许房价就是这样炒起来的吧？谁都不嫌房子多，那也得有足够的钱来炒作呀。 没敢告诉大娘大爷与母亲，怕他们担心。我们一大家子差不多都在此居住。每隔几天我会去看看大娘，而母亲每天都要跑几趟，给我送水，送新蒸的馒头或野菜。假如我搬出去住，他们会更加寂寞的。 也许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悲观。虽然房价这么高，还是会有人买的，也会有人卖的。 为了新的房子，从此就要过缩衣紧食的生活了。我准备好了吗？孩子准备好了吗？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也许生活正需要改变，每一种改变，都可能有着不一样的感受与体味，人生的百味，正在这体味中才觉得万般不舍。 也许这是一个契机。改变一下旧有的生活状态。 需要面对的还很多。 有心理的落差，患得患失的感慨，亦有不明了的焦虑。 生活的潭被搅了一个大大的旋涡。 一石激起千层浪。 眼睁睁到天亮。 且走且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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