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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故乡的韭菜香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张佳军

父亲在距家五六公里的地方有些小开荒。每年我家都能早于别人家吃到韭菜,而且这韭菜的味儿比自家园子的味儿要浓一些。多少次韭菜那独特的辛辣清香味都比老爸的汗味先飘进我的鼻孔儿。

原来,父亲的小开荒有两种,一种是纯旱田,一种是甸子地。就是地势比较低,经常有水不会旱的地。但遇到连雨天,旁边的小河沟涨水漫出河床四处流淌,地就会被淹,但父亲仍乐此不疲,精心侍弄着那块地。他说:这地好,不用浇水,好经管,还是剩下的多。
       

我清晰的记得:有一年这块地的蔬菜撒着欢儿的长,正要采摘享用时却发了大水,看着那个叫人心疼啊!这倒好,有好多人在地里摸鱼……一直挨到十月一才在没膝盖深的水里拔出豆角架……
       

开垦这样的地真是费劲儿。
       

由于年头多,小灌木、杂草丛生,根须发达,和泥土形成了一个偌大的整体,每次只能用钢锹先切成二十厘米见方的小块儿,再把锹斜插进土里几个来回,铲断下面所有的根须,将土掀起之后又反扣在原处,晾晒一年,让植物自然腐烂成上好的肥沃之土。
  

紧挨着这块地的坡上就有很多韭菜。几十年上百年前这就有人居住,因为日本侵略中国后便把散落在这儿的人家都集中在一起居住,说是便于管理。打那以后,此处就无人理睬了。但成熟的韭菜籽遍地安家,一片一片,旺盛的生长。

正如微风诗文:蒙松入梦满天星
                  

数数精灵北斗醒
伞簇银花开辑院
韭香越野客来馨
      

父亲说:既能种地又能采到这么好的韭菜,一举多得。这韭菜多好哇,纯天然、无污染,基于纯绿色,而且味儿正、味儿浓。
       

父亲还经常去韭菜地打打草、松松土。
       

韭菜是常年绿叶菜之一,多年生宿根类草本蔬菜,食用部位主要有嫩叶、茎、花。原产地在我国,栽培历史已超过3000年,就连《山海经》、《诗经》都有记载。韭菜是所有蔬菜种植中分布最广的,常年栽培面积占菜田总面积的5%~6%。

难怪田野、山边、房前屋后不起眼儿的旮旯之地都有它那嫩绿、挺拔的身影。即使在东北冬天近零下40度的恶劣天气里,它的根也不会冻死,来年开春,冰雪消融,它会破土而出……

头茬韭菜是生长期内提供给我们的第一份厚礼,尽管其形状上有些参差不齐,但味道极纯正。正所谓:包子味美不在褶上。之后便一茬一茬的割,怎么吃都行:包饺子、盐卤韭菜段,再配上黄瓜丝胡萝卜丝、鸡蛋炒韭菜、韭菜焖子、韭菜羹……就连四川泡菜里都有它。
       

接近入伏时,韭菜的嫩叶逐渐变柴,咬不动了。这时在其根部便会蹿出一个“挺儿”,上面还有一个小花苞,这就是韭苔。韭苔也是舌尖上的美味:炒虾仁、炒虾皮、炒干豆腐丝、炒熏豆腐条、炒鱿鱼花、炒瘦肉丝、爆炒五花肉片、炒黄豆芽肉皮……几乎无所不能,要么全素,要么荤素搭配,那叫一个字“盖”。
       

我始终认为韭菜是配角儿,从不喧宾夺主,而且始终甘当绿叶。
       

转眼迎来了立秋时节。韭苔上面的小花苞已不见其往日那娇羞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乒乓球略大的展开体,像一个个立体的小伞,那么多小脑袋,那么多花梗,一个挨着一个,开着洁白的小花,适时候采摘韭菜花了。
       

韭菜苔
 韭菜花
蜂儿来
要吃花
……
       

这首儿歌在耳畔萦绕。
       

韭菜花最大众的做法就是韭菜花酱。现在超市有卖的,但做工、味道相差甚远,食之无味,怎比自己做的真材实料。
       

把韭菜花摘下,洗净,沥干水分,用菜刀剁成泥,加大粒盐装入容器腌渍半个月即可食用。这可是吃火锅不可缺少的一道佐料。以前:芝麻酱、腐乳汁、韭菜花酱是铁三角。
       

记得原来单位有个老王师傅,他岳母八十岁了,还亲自做韭菜花酱,而且味道纯正,不变色儿,很多人嘴上像抹了蜜似的讨老太高兴,目的就是吃到老太的韭菜花酱。老太还有一项拿手绝活:用韭菜花酱加嫩韭菜腌制秋后罢园的小黄瓜扭儿,也不知老太有啥秘籍,就是比其他人做的好吃,满坛子嫩绿嫩绿的。

我们当班时总是煮挂面,或是过水,或是混汤,不惜骑自行车十几分钟,步行二十几分钟去老太家四楼那布满一个楼道角、上着落的坛子里揪出小黄瓜,然后心急火燎地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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