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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程红 三八节，是女人特有的节日，本该是可以好好休息的，今年偏偏遇上了二月二，几十年里两节才能相遇一次，这就注定了我要在这一天奔忙。 早上5点半起床，简单梳洗一下，为女儿做好早餐。轻手轻脚的，怕惊醒了苦读到半夜才睡的她。吃好早饭已近7点，匆忙跟刚起床的女儿道别，便出门向车站奔去。 汽车是过路车，提前查询过大概7点20分到，等了不到10分钟，车子就来了，上得车来坐定，一颗心才定下来。 二月二是父亲的生日，而且今年恰逢七十大寿！ 父亲的生日年年都很隆重地过，女儿、女婿及外孙，外甥、外甥媳妇，还有干儿子一家每年都会前来贺寿。因为女儿上高中学习紧张需要人照顾，所以这几年我没有回老家给父亲过生日，因此一直心怀内疚。父母也希望我能到身边团聚，而不只是礼到人不到。 我一直都觉得父母还很年轻，60多岁的父亲还是那个英俊健壮的男子，不需要我为他挡风遮雨。但今年父亲70了！这个数字猛烈地刺激了我：父亲虽然外貌跟60多岁没什么变化，但已不再年轻！ 70岁的父亲真的跨入了老年人的行列！从今年开始，父亲在我心里真的成为了一个老人！ 所以尽管工作很忙，家有高考生需要照顾，但我为了给父亲过寿，又不影响工作与家庭，决定在父亲生日当天中午赶到老家摆宴的饭店，亲自给父亲过七十大寿。 8点钟，从外地特意赶回来的老公电话告知我他已顺利到家，让我放心。一路上心里一直在祈祷归途顺利，能按时到达饭店，虽然中途转车时遇到点波折，但总算没有耽误时间，车子到达泰安时中午12点10分，下了车，就看见二妹已在站台上等候。顾不得寒暄，她立即载我去饭店，说家人都在那里等候了。 12点20分到达饭店，进了“一家亲”房间，只见父亲坐在正对着门的餐桌那边，母亲坐在他的右边。妹妹及外甥女、表哥表嫂、父亲的战友一家（干弟弟的父母）围坐在餐桌旁。见我来了，父母笑得更开心了，父亲大声说:“服务员，可以开席了！” 于是，一道道菜肴被端上餐桌，一个个酒杯被斟满酒水，所有的亲人一起举杯，祝福父亲生日快乐！我发现父亲真的戒了酒，以茶水代替，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我一直认为酒对父亲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这一生他都戒不了酒，没想到现在父亲真的做到了！ 我坐在父亲的对面，看着他。父亲并不显老，自从血糖控制好后，气色比以前还要好。他的穿衣习惯一直都不曾改变，习惯戴呢子帽，穿呢子上衣，喜欢穿白色衬衫，冬天也是如此，白色的领子翻出来。皮鞋一直是老样式，带后跟系鞋带的那种。父亲的剑眉稀疏了些，眉梢几根长长的眉毛耷拉下来，眼睛依然很精神。父亲年轻时很英俊，现在仍然是个帅老头。 我走到父亲面前，端起茶壶，忽然间心底有些潮湿。“爸爸，今天是你70大寿，我衷心祝愿您身体康健、万事如意！以前您几次生日我都没有回来参加，今天我赶过来了，为您祝寿！您戒了酒，我很高兴，我就以茶代酒给您端两杯。”父亲微笑点头。 今天，看着年轻时争吵不断、现在老了却越来越相敬如宾的父母，不禁感慨时光的匆匆！从小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我，也即将步入不惑之年，且身上的责任愈来愈大，面临孩子学业未成而父母已经老去、而自己还未退休的境况，由于身居异乡，只能顾及孩子而不能侍奉双亲，一直都心有愧疚。幸好父母身体还算康健，也免去了我的后顾之忧。 近些年回家，也早收了热衷于跟同学、朋友相聚的热情，喜欢在家里陪着二老。晚饭后，妈妈说出去走走，果真是母女，我也正有此意。妈妈说：“去夜市上看看吧，好久没去了。”父亲喜欢一个人溜，我便跟母亲来到了下河桥边的夜市。 由于是冬末，夜市并不像夏天那么热闹，但着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兴致。母亲跟我边走边说边看，她让我走路的内侧，而她在我外侧，身旁是稀疏的人流，我知道，她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正如大年初二回来时我们一家人同游岱庙，跟着拥挤的游人一点点移动，每逢上台阶时，母亲便挎着我的胳膊给我一股向上的力量，让我觉得自己反而是需要照顾的人，而不是近70岁的母亲。 由于我是家族里第一个女孩，虽然生在农村，但全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反而被全家人宝贝得很，所有人对我是宠爱有加，所以从小被娇惯成了任性的性格，一直都是家人呵护的对象，包括两个妹妹在我面前反而更像姐姐。岁月荏苒，我已早不是那个柔弱的女孩，却习惯了家人对我的照顾与宽容。 看到年老的父母仍然为我做着细微的照顾，感动中又深感内疚。父母渐渐老去，我也不再年轻，养育孩子的过程中更加体会到为人父母的重负与艰辛。孩子即将踏上新的征程，余下的岁月，我会将精力转移到父母身上，把陪伴、照顾父母作为接下来的主要任务，陪他们度过一个温馨、幸福、安稳的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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