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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似水流年 图：红艳 这个周末本打算回老家去看看。母亲种了一亩多玉米，上次回家玉米还郁郁葱葱地，茁壮地生长，经过两周暖暖的秋日和秋风的滋养，我想应该差不多熟透了。 周五晚上打电话问母亲，说，自留地里的几分已经熟了，她已经掰好，玉米秸也已经砍倒，只是玉米还没有拉回家。另外一块地的还没熟好，大家都还没掰。 那块地虽然不大，但是由于紧邻村子，不能过车，只能全部手工。母亲年龄大了，不敢再开电动三轮车了，如果没人帮忙，只能靠她用那辆小小的脚蹬三轮车一车车运回家。我说，明天我回家吧。母亲说，不用你来，你要没事就不用来了。我回答道：到时看情况再说吧。 每次赶到家里农忙时，母亲从不说让我回家，总是说该忙的都干的差不多了，你要没事就不要来了。反倒是家里什么事都没有了，母亲又打电话说，豆角结了不少，茄子也该摘了，辣椒长大了……又存下了多少鸡蛋，来带些吧。 刚挂了母亲电话，儿子就打来了电话，说，到徐州了，晚上住同学那里，明天回家。儿子在外地上学，整个暑假都没有回来，可能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回家的诱惑，现在请假两天回家来看看。 儿子是喜欢干净整洁的，我在心里盘算着，明天要好好打扫打扫家里卫生，否则又要落下个“邋遢娘”的美誉了。我也不想看到儿子进家因为脏、乱、差，因为卫生死角而皱眉的样子；不想看到儿子一放下行李箱就收拾房间的忙碌。 第二天一早，我把儿子的被罩、床单、枕皮全部拆下来丢进了洗衣机。又把被子、褥子抱在阳台上晒太阳。在这空隙我把儿子房间全部擦了一遍，自我感觉再也没有死角，才开始拖地。等到把该洗的洗干净，晾晒好，我又把客厅、卧室、厨房、阳台，整个家里能擦的地方尽量擦得干干净净，地板拖得自我感觉能通过儿子的法眼了，才停下来休息。 忙了一上午一点都不觉得累，等到真的停下来，才觉得有点腰酸背痛。心想:幸亏这小子不常回来，如果经常回家还不累死老娘！ 中午，我从冰箱里拿出羊肉，准备炖锅羊芹细款待好久不见的儿子。及至饭菜端上桌，也不见他的身影。也许他这会依然和久未谋面同学玩得正嗨，还是不要打扰年轻人的生活为好，让他们开开心心得疯狂疯狂吧，毕竟相聚的机会也不常有。 傍晚，还不见他的身影。禁不住打电话，他说在奶奶家，自己没有钥匙，怕我不在家，进不了家门。大周末的，为了迎接你的大驾光临，老娘都忙活了半天了，不在家能去哪里？ 坐家里，支起耳朵，等。门外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不要错过。终于听到拍门的声音！急忙跑到门边，边跑边故意问，谁？你儿子。 打开门，儿子笑眯眯地站在了门前。他终究还是东张西望了一翻，这次没有发现“邋遢娘”的迹象。我心中暗喜：真的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站在儿子面前，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小矮人，半年多不见，感觉他又长高了，也壮实了。他把行李箱放下，换好鞋子，又四周看了看，说，我爹呢？我说，他还没有回来。他哦了一声，说这么晚。 吃晚饭，这小子看着我突然笑了。我问，笑什么？他说，这几个月不见，你还真没显老，什么时候染的头发？也不见皱纹了。听他这么说，我还是挺开心的。我说，为了迎接你，今天刚染的。前面都是白发，要一直不染，我可能就成了“白毛女”了，你见了肯定会吓一跳的。他不再说话了，只是低头吃饭。 为了减轻他的负罪感，我说，很多同事比我白得多多了，你认识的那个于姨，她头发白的更多。他抬起头说，她儿子那么听话，学习又好，她咋还白头发？在儿子的潜意识里，我的白发，我的苍老，都是他造成的，都是因为他曾经的叛逆，曾经的顽劣和不好好学习。他没有意识到的是，他的老妈已经坐上了奔五的列车，已经走在开始变老的征程上了。 一切收拾好，儿子说好久不回，出去玩玩，我也照例出去走走。秋日的夜晚，早就褪去夏日的炎热和狂躁，秋风吹在脸上倍感凉爽和惬意。我经常在这时候，在一个人出去散步的时候给老家的母亲打电话。此时，我忽然想起，我忙碌了一天等儿子回家，老家的母亲说不定也是这样忙了一天，在翘首以待地等着我回家。 仔细想想，人到中年人的我们，父母渐渐老去，孩子还未成家，他们都需要我们。在孩子和父母之间，我们往往是把更多的爱和关注给了孩子，却忽略了年迈的父母，忽略了那双期待的眼神。 常回家看看，让母亲的期待不要落空，让爱不要等待太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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