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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老家,我记忆中的美丽乡村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杨柳依依

图:红艳

我的家乡,在苏北农村,那里是一片广袤的平原。

小时候,经常跟着父母到田间地头干活,当薄暮降临,晚霞染红了天边,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望去,村子上空的炊烟正袅袅的升起,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鸡鸣狗吠的声音,还有父母们吆喝孩子们回家吃饭的声音,在村子的上空此起彼伏。“大英、毛羔、二蛋、三彩回家吃饭喽”,那边是“大牛、狗剩回家喝汤喽”,如不应声就再补上一句:“再不回来,就只剩刷锅水了啊!”这时候,在村子里疯跑的孩子都三三两两的回了家。

一个村子,几十户人家,热闹着呢,谁家少只鸡啊、鸭啊、甚至是几棵白菜、几个玉米棒子。都要在村子里吆喝几声:“都听好了,我家的鸡丢了,被哪个挨千刀的吃了,你要吃了我家的鸡,让你们生个孩子没屁眼,让你家的庄稼来年没收成。”,当她吆喝累了、渴了回家去,一回到家门口,刚才吆喝的那只鸡正在家门口转悠呢,这时候,她便脸红脖子粗,溜进家,再也不做声了。

吃过晚饭,月亮挂上枝头,星星在夜空中闪烁。村子里又热闹起来。

孩子们成群的出来了,趁着天黑捉迷藏,那时候到处是草垛,一藏起来很难找到,有的孩子藏得隐蔽,在草垛里睡着是常有的事。捉迷藏在童年的记忆里是霞光中清脆的笑声,是孩子们快乐的源泉。

一群孩子,先剪刀、石头、布分出个胜负,最后输得就站在大树旁捂住眼睛查数,其余的孩子都纷纷跑到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查数的这个人最后能把这些人都找出来就算他赢了,否则继续查数。

机灵点的孩子会透过指缝偷看伙伴们藏的大致位置,实在点的孩子经常会一个晚上都在找人。不仅捉迷藏、玩沙包、踢毽子、拾子子、跳皮筋都是我们经常玩的游戏。

我们村最热闹的,就是那一帮男孩子们,他们经常模仿电影里的情节玩打仗的游戏,有时候是“八路军和小日本”对战,有时候是“八路军和国民军对战”演的是不亦乐乎,他们都准备着各自的武器,只听村子里是“枪声炮声”不断,最后都是八路军胜利。

我记得当时有个男孩,是八路军的头目,经常穿的棉袄套子都在外面露着,棉袄上有布的地方也是油黑透亮的,只见他腰里扎着腰带,别着自己用树枝做的木头手枪,压着一群俘虏向他们的总指挥部小树林走去,真有一股将军的风范:雄赳赳、气昂昂的。全然忘了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和一身破烂的衣裳。我想说,做游戏是孩子们快乐的天堂,无论寒冷还是贫穷,都剥夺不了他们快乐的天分。

直到这一群孩子进入梦乡,乡村就恢复了平静,机警的猫守护在老鼠的洞口,鸡在树上打盹。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红冠子公鸡叫了三遍,孩子们该上学了,大人们也踏着露水到地里干活了,乡村的清晨是忙碌的,当第一抹朝霞照进村子,乡亲们便忙碌起来,有的忙着下地、有的忙着做饭,有的忙着烫猪食、递羊草,喂鸡喂鸭抱孩子。也有的,忙着串门唠家常。

家里孩子多的,可没这闲工夫,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一年到头忙不迭的都忙不完,哪有闲工夫唠家常。我母亲就是个特别忙的人,我们家五个孩子,父亲在农科站研究棉花,一年到头不怎么在家,家里孩子老人、吃饭穿衣、里里外外就我妈一个人在忙,还有七八亩的庄稼忙着去收、去种。

所以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平时忙的脚不沾地,邻居们睡醒一觉还听着我妈在喂猪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天冷了,母亲在煤油灯下给孩子们赶制棉衣,不知不觉天都亮了,为了第二天孩子们能穿上棉衣,母亲熬了一整夜。

母亲把我们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小日子过得温馨幸福,尽管贫穷,但我们是快乐的。我的母亲不仅勤劳,对老人也很孝顺,我爷爷奶奶跟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经常做点另样的都要先给爷爷奶奶送去,我母亲跟爷爷奶奶总是说说笑笑,老人们有什么需要,母亲都是第一个去帮助他们,乡亲们都对母亲竖起大拇指,说母亲是个孝顺的儿媳妇。

在我的记忆里乡村是美丽的,不仅有淳朴的乡情,还有四季的风景。

春天里绿油油的麦苗一望无际,田间地头零星的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当春风吹过田野,吹绿了树叶、吹绿了小草,也吹开了大片大片金黄的油菜花,春天的庄稼地是多彩的、妩媚的、充满希望的,麦苗在节节高,乡亲们就越来越忙。忙着浇水施肥、盼着今年能有个好收成。

农民是靠天吃饭的,如果风调雨顺,日子会过得很平静。但我们这片土地,干旱的时候多,雨水多的时候少,六七月份,骄阳似火,如果十几天不下一场雨,庄稼就会旱的没精打采,若是一个月不下雨,庄稼都难有收成,好在每块庄稼地都有机井,可以抽地下水浇地,但有时候连机井里的水也抽干了,农民们就没有好办法了。

有一年连旱了两个月,连河里的水也干了,乡亲们就开始求河神,让每家就一个姑娘的到村北边河里下跪去求河神,让河神显灵下点雨。还有个大神在做法,嘴里叽里咕噜的在说着什么,结果没过几天还真的下了一场雨,这场雨救了那年的庄稼。唯一遗憾的是这场求河神的法式,我没捞着参加,我家只有我堂姐参加了,因为她家就她一个女孩,我家有四个。

秋天的田野是五彩斑斓的,黄澄澄的玉米大豆,雪白的棉花、成熟的黑天天在枝头俏丽、成堆的红薯堆成了山,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乡亲们脸上满是喜悦。

冬天里,白菜红薯都进了地窖,当大雪纷飞的时候,正好能围着炉子烤红薯。有时大雪能下到一尺多深,乡村是纯一色的白,屋顶白了,田野白了、连树枝都是白的,这时的乡村是纯净而美丽的。

我是乡村里长大的孩子,在我的记忆里乡村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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