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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同学聚会时,又见“理论皮”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图文:汪晓佳

“理论皮”是我的一位初中同学绰号。因为在我们上学的时候,任谁在他面前说点什么,他都要反驳一番。最常听到的几句话就是:“不是你那样说的”、“那不一定的”、“我认为是这样的”等等,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也就不再和他争执。但是,往往最后撂给他一句:“俺不跟你说了行不?你是‘理论皮’,你多过劲,谁能说过你?”然后,同学们哈哈一笑。

我和初中同学闫建设的合影

“理论皮”真名字叫闫建设,与我同一个乡镇,他所居住的村庄也是萧县皇藏峪山脉中的山村。即使他上学的时候,打扮得也像一个老农民,是很随意、质朴的一个人。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学校停课闹革命,我们班的同学都回到了村里。而后,有的当了工人,有的则当了兵。而大部分还都在农村劳动。闫建设就是其中的一员。

可是,他不甘于整天和土坷垃打交道。他认准了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学起了缝纫机修理行当。一次,他背着家什遛乡,竟然遛到了一位同班同学朱广华门口。朱广华的妻子闻听吆喝声,便出来和他讨价还价要修理家里的缝纫机。

“还能少一点不?”

“不能,一分也不能少!”

朱广华闻听妻子在门口跟一个男人吵吵嚷嚷,便出来观看。一看,咦,这不是闫建设吗?就问他:“你看我是谁?”

闫建设抬起头来,翻翻白眼瞅朱广华:“这不是朱广华吗?怎么遛到你家门口啦?哈哈。”朱广华说,“你给我修理缝纫机要多少钱才管?”闫建设又是嘿嘿一笑:“一分不要,一分不要。”

本周二在萧县城里同学聚会,朱广华和闫建设都去了,我和他们俩坐一桌。朱广华三杯酒下肚,兴致勃勃地又说起了这件往事。他说,“闫建设,你虽然没收我的修理费,但是我管了你一顿饭,有酒有菜的,还是我吃亏了,呵呵。”

饭前同学们合影留念。我和闫建设有意识地站在一起,并且还和他单独合了影。按照我们班当年姜远启班长话说,闫建设是汪晓佳笔下的人物。这话是事实。

与我同城居住的一位女同学在世的时候,他经常来看看我,看看她,要么她招待,要么我招待。每次来,都要给我俩带些家乡的土特产,如:樱桃、山芋、野蒜苗、婆婆丁什么的,一次,还扛了一棵可做根雕的树根,辗转徐州坐火车送给我。他跟我说,“徐州人见了我这棵树根不少人要买,我说,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卖,这是送给我老同学的呢,价值连城啊!”

由于我对根雕艺术不太懂,这棵树根就放在我家门前平房的房顶上,天长日久,日晒雨淋,上面竟长满了黑茸茸的木耳,再过些日子,便朽了,朽木不可雕也了,很可惜。

闫建设思想前卫,活得潇洒。他在村里不仅干农活,还开办了缝纫机培训班,招惹了本地一些女孩子前来学徒。据说还有某些花边新闻。我问起他,他矢口否认:“咱可能干那事。”

后来,培训班不办了,又为徐州铜山一个体户培育蔬菜秧苗出售,红火一时。兴许是效益不佳的缘故吧,不久便去南京打工去了,给一家建筑工地看场子,并且把不识字的老婆也带了去。

一次,我正在上班,他跑到我工作的十八楼办公室,一见面就骂骂咧咧地说:“我日他祖奶奶,我老婆跑丢了!”他接着叙述道:“熊女人,我不叫她一个人上街,她偏一个人上街,肯定是迷路了,现在不知跑哪里去了。”

所幸,就在他骂骂咧咧的时候,他老婆打来了电话,说马上就到家了。闫建设破涕为笑,从衣袋里掏出一颗香烟叼在嘴上,然后说,“我得赶紧回家,你看我怎么揍她!”临走时,我陪他下楼,送他上车。

我曾经把他的这些故事,写了一篇题为《“理论皮”外传》的文章,居然在《新安晚报》副刊头条三分之二版面刊登了,并且还把这篇文章收入了我的一本散文集里。

这次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他说,“我抽个时间到你那里玩玩,好几年没去宿州了。”我说,欢迎你常去。

“哎,我问你,王志军又娶了没有?”闫建设说的王志军是那位同城已故女同学的丈夫。我说,不知道。虽然也经常见到王志军,可我怎么好意思去问他这个呢?闫建设便不再吱声。

这次萧县城里的同学聚会后,我在同学群这样留言:“见到老同学们精神状态非常好,我心里格外欣慰和高兴,照这种状态下去,两三年一聚,还能聚很多次呢!”

随后,有几个同学便发出了我们上学的时候经常唱的“红歌”,把我们倏然地都带进了那个虽然艰苦,但却开心愉快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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