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母亲的私生子,二十年后竟找上门来……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桃之夭夭

素材提供:林美

图:来自网络

我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父母很相爱,在我童年有限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从来没有争吵过。

父亲脾气好,温吞的性格,母亲急躁,做事风风火火,像个男人。两个性格完全不搭的人却在漫长的婚姻生活里,连脸都没红过。

因为父亲包容母亲,哪怕她经常无理取闹, 父亲看向母亲的眼神依旧是宠溺的。

小时候,我们家在弄堂里是最让人羡慕的家庭。别人家的夫妻经常为鸡毛蒜皮的事争吵,而我家呢,即使母亲想吵都吵不起来,父亲总是一副你在闹他在笑的状态,母亲就像一拳砸在棉花上,有劲也使不上。

父亲不光对母亲好,对我更是宠爱,我都十岁了,还骑在父亲肩膀上骑大马,我被父亲宠成了公主。

就这样,我无忧无虑的长到了十七岁。在那之前,我不知愁为何物,在我人生的字典里只有幸福二字。

终于有一天,我的无忧无虑和父母的幸福被打破了。

那是高二的下学期,一天放学回家,我习惯性的先去弄堂口找父亲拿钥匙,他在那里开了个修车补胎的摊位,母亲在鼓风机厂上班,下班很晚,往往都是父亲把饭做好了,母亲才回来。

但是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没出摊儿,我就自己回家了,刚拐进弄堂,就见很多街坊邻居围在我家门口看热闹,有的还窃窃私语。

直觉告诉我家里出事了,我脑袋当时嗡的一声响,腿肚子抖个不停,我踉踉跄跄往家跑去,邻居见我回来,自觉给我让出条路,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进屋。

房间里,父亲坐在小凳上耷拉着脑袋抽烟,见我回来一反常态没吭声,母亲坐在床上哭,她的旁边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清瘦男孩儿。

男孩儿见有人进屋,赶忙站起来,两只手拘谨的绞着衣角,看向我的眼神躲躲闪闪。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他是谁?”

我指着男孩儿问哭个不停的我妈。闷在一旁的父亲依旧不吭声。

问了好几遍,我爸才瓮声瓮气的说:你问你妈!

我走到我妈跟前,哆嗦着嘴唇指着那个男孩儿问:妈,他到底是谁?

我妈抹了把眼泪,嗫嚅着说:他是你哥!

这句话像炸雷一样在我头顶爆响,顿时,我不知所措,晕头转向。

我长到十七岁,第一次知道还有个哥哥,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仔细打量了一眼那个清瘦男孩儿,他的眉宇像极了母亲,我的心当时咯噔一下。

后来,在母亲断断续续的讲述下,我知道了母亲和这个男孩儿的故事。

男孩叫张顺,确实是母亲的孩子,但他却是跟另一个男人生的。

母亲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插队到农村。刚开始因为人少没建青年点,她和另外十几个知青被安排到村民家住。

母亲说,他们这些知青下放时才二十左右岁,白天跟当地的农民一样下地干活,晚上吃过饭在村民家院子里聊天。

有一个叫张华山的年轻人会吹口琴,母亲和另外几个女知青就借助在他们家。

每天晚上,张华山都坐在院子里或是小河边吹口琴。那时,他吹洪湖水浪打浪,母亲就不由自主的跟着音乐清唱,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年轻人用这样的方式,挥洒自己的浪漫时光。一来二去,母亲对张华山渐生好感,一些小姐妹常常拿他俩调侃,说他们在音乐上,属于夫妻组合。

母亲唱歌好听,一般的歌曲都会唱,什么《打靶归来》、《唱支山个给党听》、《红梅赞》等,只要张华山的口琴会吹的,母亲都能唱出来。

那时候,满大街的口号就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扎根农村一辈子的口号,母亲以为回城无望,就偷偷和张华山谈恋爱了,还生了孩子,取名张顺。

没想到,第二年风云突变,哪来的回哪去说的就是这些插队知青。

母亲做梦都想回城,可是她已经生了孩子,按当时的条件不可能给她办回城手续,母亲哭哭啼啼找到张华山。

张华山为人忠厚善良,知道母亲多年的愿望,不忍看着她有家不能回,窝在农村一辈子。就让母亲尽管回城,孩子给他留下,他不会给母亲找一点麻烦。

当时,摆在母亲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留下儿子,就当从没生过他,回城里,结婚生子过城里人的生活。

第二,留在农村,跟张华山结婚,共同抚育儿子,灰头土脸的做一辈子农民。

毋庸置疑,母亲选择了第一条路。

如愿回到城里后,母亲经人介绍跟父亲结婚,又生了我,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

这些年,母亲一直存在着侥幸心理,以为她和张华山不说,就没人知道她的过去。

张华山也信守承诺,从来没找过母亲,那段插队的时光,被母亲刻意忘记了,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着现在的岁月静好。哪里想到,二十年后,自己的私生子竟然会找上门来。

可张华山就没母亲幸运了,他因为带个孩子,家庭又困难,一直没有成家,独自拉扯儿子长大。

直到前段时间,家里盖了新房,他从房子上摔下来,腿摔成了残疾,本来贫困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万般无奈之下,才让张顺找我妈要点钱,暂渡难关。

张顺费劲周折,终于街邻的指引下,找到了我家,面对突然出现的儿子,母亲除了愧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不知道母亲曾生过孩子的事,他被这猝不及防的事闹蒙了。

那天,老实巴交的父亲坐在门槛上抽掉了一盒烟后,才掷地有声的说:你亏欠孩子的,咱们全家来还吧!

生性善良的父亲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一共四千两百元钱,又找左邻右舍借了一些都交给了张顺,让他拿回去给父亲治病。

张华山在床上瘫痪了十几年后去世了,临死的时候,母亲在父亲的陪同下,回了一趟先前插队的农村,见了他最后一面。

旧地重游,母亲心绪难平,尤其见到年轻时的恋人,母亲更是感慨万千。她跪在张华山床前,哭着说对不起他,对不起儿子。

张华山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哆哆嗦嗦的抚摸着母亲有些花白的头发,哽咽着唤母亲的小名,说他本不想打扰母亲平静的生活,实在是因为走投无路了才不得已而为之。

张华山走了,母亲大病了一场,所有关于他们俩的前尘往事也随着一抔黄土掩埋了,那些爱恨痴缠也烟消云散了。

后来,张顺在父亲和母亲的帮助下娶妻生子,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

父亲最终放下了所有芥蒂,拿张顺当自己的孩子,爷俩偶尔还通个电话。

张顺被张华山教育的很好,对母亲没有一丝怨恨,他说他理解母亲当年的做法,那不是母亲的错,是时代造成的错误。

上善若水,大爱无边。父亲用大爱换来一家人的和睦相处。张华山用大爱维持了母亲体面的一生。张顺用大爱收获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