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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泉水叮咚 图：来自网络 有人说，时间是疗伤的良药，可在这个世上，有一种痛从不会被时间治愈，这就是失亲之痛。它会一直存在，被层层泪水包裹，对我而言，最刻骨铭心的亲人就是大姐。 如今，在炎热的季节，我喜欢独坐阳台，捧着一本书静读，总觉得大姐就在我身边，面带微笑地看着我。 大姐年长我八岁，小时候由于大人忙，我是姐姐带着长大的，为了带我，姐在上四年级的时候就主动辍学了，为此我一直觉得愧对姐姐。 记得姐姐当时个子小，够不着家里的灶台，姐就踩着小板凳给我做饭。那时家里的日子捉襟见肘，有点白面馍馍，姐一口都舍不得吃，都留给我吃。 在我的印象里，姐姐勤劳、善良、任劳任怨，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对谁抱怨过，也没有看见她对谁大声发过脾气，是中国农村标准的贤妻良母式的女人。 大姐结婚时我才九岁，按照当地农村的习俗，女儿结婚后一般和娘家的走动会慢慢减少，经济上更是各自独立。但是婚后她却一反常态地频繁地奔走在婆家和娘家之间，在经济上尽可能地进行资助，尽管有时候我们需求不是那么迫切，但她仍然不声不响地付出，她就是这样延续着对这个家庭的爱。 由于大姐的婆家距离我家不远，再加上她无私地付出，在我幼小的心里天真地把大姐的家当作了自己的另外的一个家，只要有空闲的时间我就到她的家里玩。 久而久之成为了一种习惯，在这种频繁的互动中，我们姐弟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并且从她温暖的话语中，从她给予我的不起眼的物件里，从她熟悉的眼神里我感受到了姐姐更多的温润之爱。 由于我们年龄的悬殊，在我内心深处对姐姐还寄托着一份淡淡的母爱。现在回忆起来仍然美好而温馨。 一九九二年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按照我们当地风俗，坐月子期间应该由我的母亲来照顾妻子和女儿，但由于母亲年老且又体弱多病，大姐就承担了本该由我母亲承担的责任。 在没有暖气和空调的冷天，她抛家舍子，在陌生的城市辛苦地照顾我的妻子和女儿，整整一个月她给我妻子做饭端汤，给我女儿擦屎洗尿，至今想起来我都被我大姐的任劳任怨、不求任何回报的付出所感动，只可惜斯人已去，对她本人我已无以回报。 婚后大姐先后生育了三个孩子，为了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未来，他和姐夫二人买了拖拉机搞起了运输，起早贪黑，不辞劳苦，短短的两年就过上了小康之家的生活，孩子们在姐姐的言传身教下，也都健康地成长。在她这种对家庭的“爱”的辛苦付出中，美好的生活在向姐姐招手。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大姐发病是在一九九七年，那一天是她大女儿的孩子吃面的日子，当我到了家里的时候，大姐已经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村里的医生正在进行抢救，我简单问了情况后就拨打了120。 到了市里，医院的医生诊断的结果是：脑干出血。当时自己不知道这种病情的凶险，只认为是一般的脑出血，满怀信心地认为大姐经过医生的治疗和输液后会尽快醒来。 然而经过两天的治疗，病情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主治的医生也含糊其辞，没有办法只好通过关系找了一位资深的专家看了片子，他如实地告诉自己：没有治疗的必要了。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我听了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自己的心仿佛都要被撕碎了。 无奈之中和家人商量，决定尊重专家的建议，挂着输液瓶带着医院开的药无奈地回到了家。次日清晨晨大姐的病情急转直下，呼吸变得急促了许多，我站在床前看着姐姐，眼泪已经不由自主溢出眼眶。 就这样，姐姐走了，走的是如此匆忙、那么不平静，留下的是痛苦的飘落。带着太多的不舍，带着对家人的无限眷念，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大姐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被蒙上白布的那一刻，我仿佛火山爆发般的冲出屋子，趴在屋外的沙发上，不顾别人的眼光，不顾自己往日的矜持和形象嚎啕大哭，肝肠欲断，仿佛要把这几天来的压抑、对大姐的不舍和爱在这毫无节制的哭声中释放出来。 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大姐忙她的农活家务，我也很少见到她，只是在农忙时，过节时去看她，给她点零花钱。大姐走了，我却常常梦到她，想起她。有时在校园里看到干活的女工，一瞬间，我觉得那就是我姐，我便会潸然泪下。有时在乡村的集市上，我恍惚之中觉得姐就在前面....... 大姐去世后，我把不能在大姐身上付出的爱，给予了她的三个孩子。在我的帮助下他们都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且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城市里买了车，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对于没有考上大学的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生活了。 为此，他们应该感谢他们的母亲，因为正是他们母亲对于他们的教育，和从他们母亲身上继承的优秀品质，使他们懂得了感恩和爱，从而才能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当然，他们对我这个舅舅也是充满了敬重和爱戴，亦如我对他们的母亲一样。 如果有天堂，我相信大姐看到这些，一定会笑得灿烂如花。 如今，我和大姐相处的每一件事，都是那样记忆犹新，她学织的第一件毛衣是给我的，她学做的第一件衣服是给我的，她相亲时姐夫买的两包开酥也是给我的....... 往事历历在目，可人却阴阳两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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