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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思维成为一种且行且远的力量  爸爸是摄影爱好者，他开车带着我走在去横岗山的路上，他想赶在太阳出来时拍摄一些旭日初升的美景。凌晨四点钟，我们就出发了。爸爸喜欢看清晨空空如也的街道，凉爽的风把黑漆漆的路上的纸屑吹了起来，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散发着泥土的气息迎面拂来，好不惬意。车行驶到江堤的时候，爸爸说：“我看见路中间有什么东西。”他边说边停下了车。我一听，连忙从后座上探出头，“怎么啦，爸爸，我们为什么要停车？”“让我看看”，爸爸一边说，一边打开大灯。“是一只肥肥的乌龟，大大的。”我睁大眼睛看了看这个奇怪的东西，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乌龟，它已经死了吗? 我和爸爸都下了车，俯身看看它，它就像一块巨大的绿色岩石，突然它动了动，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向四处张望着什么，伸出短短的蹼，匍匐着前进了一小步，泥土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然后，它停了下来。 “它可能要去河里，这种龟会杀死鱼。”我边说边想着怎样置它于死地，我也想美美地饱餐一顿，这真是上天送给我的一顿美餐。我四下看了看，走到路的另一边，拿着一根长棍子，我用棍子攻击乌龟的头部，乌龟很快地叼住棍子，咬成碎片。 “看看!它像机器一样坚固。”我轻声地说。 “的确是，它肯定有四五斤重，可能还不止。”父亲转过身来说。这时，乌龟朝我们仰起丑陋的脑袋。 “它在想会有一场战争，”我说，“我要是有刀就好了。” “我想你不会杀它的，是吗？”父亲问道。 “为什么不呢？乌龟吃了鱼虾，况且我早就想美食一顿乌龟煲汤。我们能捕捉它的机会很少，车里有重工具么，我可以用来打它，可是太短了我可不想把手伸得太近，会被它咬掉的。这真是天上掉下的美味。”我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 父亲一言不发。我到车上找工具了。 父亲慢慢地靠近乌龟，他吸了口烟，看了看它，自言自语：“可怜的小东西，被捉到就惨了。现在你死到临头了。” 乌龟的一只脚从硬壳中伸出来，父亲看着它带有利爪的脚，感叹道：“要是在水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对吗，乌龟？在水里，凭着你的短爪子就可以撕裂你的敌人。”他想像着水里的乌龟，它的动作会像离了枪膛的子弹一样快，在水里它能和动物抗衡。然而，在这里，在这条土路中间，它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父亲扔掉没抽完的烟，我看他那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举起自己刚拿出的铁钳子，“这个足够能制服它吧，你认为呢?” “你在乎我的想法吗？”父亲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 “你怎么啦?老爸，你有什么看法，难道不想吃美味？”我很是吃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快点表态?” “这事儿不对劲。”父亲慢吞吞地说道： “我不乐意你杀了它，做成美味，尽管我也很想吃一顿。” “你就像一个优柔寡断的妇人，”我说，“一个让我厌倦的老妇人。” 父亲看都不看我一眼，慢慢地说：”我只是在乎乌龟的感受，没有希望，并且糟糕透顶。” “你认为它没有机会吗？”我问。 “它怎么可能有呢？”父亲平静地说，“你有这么厉害的工具。” “你到底是担心什么呢？”我摇摇父亲的胳膊，“你也表表自己的立场，不高兴吃美味？” 父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为老乌龟担心。” “哪里来的这么多愚蠢的想法？”我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四肢伏地，与它博斗？” “不，不要四肢伏地，到水里去，与这只乌龟在水里打一架，那是它的家，这才算得上勇敢，孩子。” 我放下武器，长时间地看看乌龟，看看父亲，我咆哮着“我想你可能生病了，爸爸。” 父亲平静地笑了，说：“孩子，这只是我的一种思想，我的想法，在这条土路上，这只乌龟很是虚弱，但是到了水里，它可以胜过很多动物，甚至人，在水中去和它打斗吧，孩子，在水中你可以使用你的武器。” “岁月改变了你。”我说。父亲摇摇头：“这对你来说好像不公平，嗯？在水里和它博斗？”随后他又指着乌龟：“这对你来说可能很愚蠢，因为在水里它可能攻击你，甚至可以杀死你，因为在水里，你可就没那么灵活和自如了。” “你到底帮不帮我，想不想我吃顿美味？”我看看父亲，有点激动。 父亲看看我，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以在这里轻而易举地制服乌龟，你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乌龟也无法还击。它会失去性命。如果你与它公平对决，我想你也可能失去一些东西。” 我语塞了，看看父亲又看看乌龟。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在这里捉住乌龟太容易了。”父亲继续说。 “那你干嘛还要小题大做，爸爸。只是一只乌龟而已。”我说。 “好吧，好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现在什么也不说了。”父亲垂下手臂，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走到车旁边，把工具扔回车上，它发出巨大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我生气地吼道：“你赢了。” “不。”父亲笑着说：“我没有，是你赢了。” “可是爸爸，它的确吃鱼，吃虾，我也很需要这顿美味。”我争辩着，走进驾驶室。“爸爸，你有一些怪念头。” “它吃鱼，吃虾。这是它的生存之道。你杀了它可能是取乐，可能是享受美味。”父亲大声地回答我，他在乌龟身后来回走动，用脚轻轻地推推它，乌龟往前穿过土路，爬向了草丛，它要爬向江畔。父亲注视着乌龟，拿着他的备用手电筒，为乌龟照亮了前行的路，尽管乌龟不需要，其实是父亲是看到自己再也看不见为止，才回到车里，坐在我的身旁。两个人坐着，对视着。  现在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空也显得亮了起来。父亲发动了引擎，掏出了一只烟，深深地吸一口，再看看我，我们心照不宣，凝视了一会儿，笑了。 小车顺着土路驶向清晨的太阳，东方的天际不断溢出橘色的云彩，我们的小车沐浴在金色的朝晖里，一刻也没停止。直到抵达我们的目的地。 - 作者 - 戴建霞，我是个被人称为热心肠的人，性格开朗，做事踏实，个性坚韧，能吃苦耐劳，总是相信自己热爱生活，生活也在眷顾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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