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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乾坤┆父亲·老四·儿子(一)

 魔弹文化 2020-07-15

父亲是一位老退休职员,退休前在粮站工作,现居乡下,种菜,养鸡。

老四是一位教师,早出晚归,和很多在郊区学校当班主任的一样。

儿子读初一,虎头虎脑的小胖子变成了精瘦精瘦的小伙子。

01

前几年父亲为老四操持着家务,带着小孙子,还在老四的学校里种了一块菜园。那些天老四的父亲病了,白天在医院看病,晚上回家住。父亲放不下小孙子,年一过完,正月十六又从乡下来到了街上。

一开学,老四就忙了起来,一大早到学校,晚上才回家。

学生们不够听话,老四每天基本上围着学生转。因为能写些文字,发表了些稿件,学校安排他进了办公室,一有空老四就得到学校办公室写材料。

老四不爱多说话,父亲也是,日复一日,很少说些什么。前些天,老四回家吃晚饭,父亲像往常一样把热的饭菜端出来,老四一个人吃,家里人都已经吃过了。

老四倒了一小杯酒,边吃着菜,边喝着酒,父亲就在旁边坐着,往常父亲一般不这样坐着,老四也没在意。老四问父亲,身体好些了吗,父亲说没有,感冒倒是好了,但头一直痛。老四说那到医院去看看,检查检查,父亲说好。

老四去学校的时候,父亲还没起床,下了课,老四打电话问父亲检查情况,父亲说结果还没出来,还是头痛,老四有些焦急。

办公室的材料几次出了小问题,领导有些不高兴。晚上回家,父亲坐在他旁边,老四没喝酒,扒着碗里的饭,老四问检查结果,父亲说血压高了,医生开了降压药,下午吃了,更不舒服。

老四没有胃口,吃了一碗饭便放下了,对父亲说明天一起去医院,找个专业医生看看,父亲答应了。一晚上老四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老四知道父亲,小病从来不说,这次是大问题,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老爱扛着,小病小灾的都拖着,老四心里很难过。

一大早,老四去学校的时候,父亲还是没起床,往常老四去上班,父亲也跟着起床了,老四好多次说父亲起那么早干嘛,父亲说人老了睡不着,说多了,父亲仍然如此,老四也就不说了。这些天父亲都是老四走了之后才起床的,老四到学校安排了一下,便去医院,父亲正在医院门口等他,坐在车上的老四老远就看见父亲,这个时候老四才真正感觉父亲老了,佝偻着身子,一点精神都没有,老四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老四带着父亲找医生,拍片子,做CT,验血。医生要求住院,父亲说不住院,开点针和药。老四说住院,父亲看了老四一眼,老四的眼神很坚定,父亲说那就住院吧,老四的表姐帮着安排了住院的事情,老四说我到学校去了,有事打我电话,父亲说你上班去吧,没事。于是父亲就白天在医院治病,晚上回家住。

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仍然坐在老四的旁边,父亲说等这几天治完病,还是回乡下住。老四问为什么,父亲说原想来帮帮你,现在感觉不好,人老了,不中用了,带不了孙子,还拖累,还是回乡下。老四朝父亲吼了一顿,老四说那生儿子干嘛,儿子不养父亲那还叫儿子吗。老四叫父亲安心住着,把病治好,莫想其他的。

这一顿饭老四又没吃好,倒是喝了很多酒。老四的媳妇把医疗卡给父亲,告诉他密码,叫他安心养病,小孙子也对爷爷说没事,病会好的。父亲和老四面对面坐了很长时间,两人说了些话。

这些天父亲没有到老四的学校来,老四的同事都问起他来。以往父亲天天骑着三轮车到学校,那一块菜园被父亲种得非常精致,其实家里是吃不了那么多蔬菜的,父亲每天摘些菜,骑着车,见了熟人就问要青菜吗,学校很多同事都吃了他种的菜,街上的亲戚也是。父亲很有成就感,老四担心父亲的身体,劝他不要种那么多菜,不要天天到学校,隔一天去一次,父亲没听,一如既往。老四也就不多说,看着父亲每天乐呵呵的,老四也高兴。

父亲生病了以后,老四记起了那次父亲和学校的一位职工闹矛盾的事情来,父亲和那位老职工吵了架,父亲回去也没说,是老四的同事告诉老四的,老四回去后问父亲,父亲才说起缘由。

父亲说怕老四批评他,所以才没说。老四还是批评了父亲,老四说小事怎么要吵架,父亲说那是欺负人,老四说他怎么会,你不要计较,那菜园可以不种,你就在家做做饭,带带孩子就行。父亲很生气,老四还记得那一幕,这几天老四又和父亲谈起这个事,父亲笑了笑,说冲动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四和媳妇谈起父亲,老四说,现在我要为父亲撑起一片天,媳妇搂着老四。

02

吃晚饭时,老四儿子说几个月没见爷爷了。老四笑着说是不是欠爷爷了,儿子说是,言语中责怪老四,你又不带老四回去。老四当场答应,说本周一定带。

自升初中后,老四儿子几乎没一点空闲的时间,武穴的中小学教育荒诞得厉害,一天到晚。虽然老四自己也是个老师,但总有一种呼吸不畅之感,想要发声,却又无力,如鱼鲠在喉。

周六晚,老四向领导请假,与媳妇商量周日上午带儿子回乡下看爷爷。儿子最喜欢的羽毛球训练现在也已放弃,一来作业多,看书都难挤出时间,二来与家人交流时间几乎没有。

天还没亮,老四便醒了,但今天不想去学校,其实老四犹豫了一下,准备先去再回,但一想假都请了,就不去了。老四想,自己亏欠家人太多,一个月除了几天月假,天天早出晚归,家事几乎没有过问。教室,办公室,寝室,食堂,流水作业。房子重新粉刷了一下,半个月了,都没整理一下。媳妇送儿子去上学,老四过完早,开始动手收拾房子。

书房,杂物房,墙上,地上,书,物品。一一归位,整理,擦拭。媳妇帮着擦桌子,三四个小时,房子焕然一新,有点小疲劳。老四拖地,媳妇去超市给父亲买点吃的,十一点半老四一家出门,儿子十一点五十放学,一起回到乡下。

父亲昨晚得知老四回家,尤其知道他小孙子回来,笑得合不拢嘴。老四到家时,饭菜基本准备好,老四将院子收拾干净,擦拭一下桌凳,儿子端菜,老四二哥一家也回来了。三个火锅——排骨炖耦,胖头鱼炖萝卜,板鸭炖豆鼓山药,还另炒了六七个菜,老四坐在桌前,五味杂陈,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四近来身体不够好,几天没喝酒,但父亲把酒杯都准备好,问喝什么酒,老四便倒了一盅。十几个人,四代人,围着一桌子,感觉真好!快吃到一半时,父亲哎呀一声,大家都看着他,父亲说花生米忘端出来,嫂子说你专门给老四喝酒准备的吧,父亲乐呵着。老四说看到地上有花生壳,怎么没花生米,父亲说早炒好放在柜子里,忘了。

吃饭前,父亲叫大家先吃,他在一旁忙前忙后。儿子坐在桌前,叫爷爷来吃。老四喜欢儿子这种态度,这种感觉经常令四十岁的他心底潮湿。父亲牙口不好,大部分都是老四们吃,他在一旁乐呵呵。

回家的路,雾朦袅袅。父亲在田地里忙碌,辣椒,扁豆,白菜,萝卜,红薯,还有这金黄金黄的桔子。父亲将种的蔬菜分类装好,土鸡蛋一个个往外捡,问老四元旦回不,回来提前杀鸡。父亲在村口挥手,老四离去,汽车的尾气,老四的叹气……

老四请了一天假,只是父亲还有多少个一天,他快七十七了,老四祈愿他多康健些年月,竭尽全力让他高兴度过余年。

03

端午,老四回家上山给老娘上了一柱香,磕了几个头。在家住了一晚,和父亲一起吃了几顿饭。

父亲四十岁的时候就办了内退手续,让老四大哥去接职,家里兄弟多,生活很拮据,得有人出来扛一扛。

内退后的父亲一边在家务农,一边在粮站当搬运工。一生辛劳的父亲,像一头老黄牛一样不知疲倦,田里,地里,粮站里……

如今父亲老了,身体大不如前,老四几次要他上街来,带他做个全身检查,父亲总说忙过这一段再去,其实乡下天天有他忙的。

老四上午没到学校去,昨晚父亲电话来,老四提前安排好学校的事情,今天和他一起到医院。父亲的血压迟迟没降下来,药换了好几种,老四很纠心。内二科住院部住满了病人,过道上都是,空气中混合着刺鼻的药水味……

老四停留了一会儿,母亲住院的情景历历在目,那张病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病人,一个陪护,只是物事人非。

父亲看完病,拿好药,送走父亲之前,老四一再叮嘱他按要求吃药,父亲连连点头,此时,父亲俨然一个孩子。街上行人匆匆,大家都说今天母亲节,群里红包满天飞,这些场景,更令老四百倍惆怅。

老四想到老舍在《我的母亲》中的一段话:

人,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在,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幸好还有父亲,老四自我安慰道。

中秋了,老四将父亲接过来。中午老四媳妇做了好吃的:土鸡烧板栗,排骨炖黄豆,牛肉烧辣椒,虾子,花生米,一个青菜。小喝了两口,胃口不好,身体不佳。

吃完饭,父亲说喉咙有个鱼刺卡了好几天,老四埋怨他怎么不早弄,便带父亲上了人民医院。父亲跟在老四后面,就像当年老四跟在父亲后面一样,老四放慢脚步,但又不刻意作等父亲状,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上楼。门诊没人上班,住院部五官科有医生在,叫老四去挂号。

安排好父亲,老四到门诊处挂了个号。一个年轻的医生,父亲那根鱼刺足足搞了半个小时,老四都快要发飙了,但忍住了。父亲说这简直受不了,最后,鱼刺拔出来了。

父亲就像个小孩一样,笑了!老四告诉父亲以后小的鱼尽量莫吃,要吃吃大鱼,父亲一个劲儿点头。从医院到家,小有一段路程,父亲的步伐大不如前,真是老了!

老四本想父亲住一晚,父亲说家里那些鸡没人管,不放心。

晚上无月,老四精神不好,吃饭不香。

老四对自己说,从今天起,让自己平平淡淡地活着,爱家人,爱自己,爱工作。不太在意一些人,不太在乎一些事,顺其自然,用最佳心态面对一切,好好对待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

04

腊月二十七,媳妇准备好物品,老四一家三口回乡下过年。

冬日里,沿路一片苍茫萧瑟,田野没有多少庄稼,四周房屋林立。往常,一放月假老四就回家看望父亲,但真正在家住的日子几乎没有,每次都是吃完父亲做的饭一家三口就匆匆离开,然后在后视镜里看着父亲站立的身影。很多次父亲都问什么时候在家住住,老四都会说等放寒假,等过年。

寒假到了,老四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人一松下来,书都看不下去,坐立不安,无名的愁绪很强烈,近乎一种烧燎。

往常,老四媳妇都会说回去住不方便之类的话,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主动准备好回去的物品。父亲年龄大了!媳妇也懂得。

每次回去父亲都是满桌子的菜,一向节俭的他对老四们却是非常的奢侈。

父亲正在厨房忙碌,见老四回了,父亲更是高兴。旧房子已收拾干净,后娘把床也铺好了。过年该准备的东西老四媳妇早就准备好了,鱼和肉是早给钱让父亲在乡下买的。

自从母亲离开后,老四返家的次数比以往都多,不想再让自己再留遗憾。每每领导询问老四寒假的安排时,老四都会答复他们,回乡下过年,好好陪陪父亲,陪一次就少一次了。

传统的大家庭,几十年来每到吃年饭时总是几张桌子,满满一屋子人。人都齐了父亲最高兴,过年时他会一直乐呵乐呵。渐渐的,清贫的日子远去了,家里人越来越多,再想全部到齐,还真有点难度,加上二哥家开超市,越是到过年越忙,所以年年吃年饭,年年等他们,等着等着,年饭那种味道便等淡了,每次都是父亲说老二家情况特殊,就一下他们的时间也是应该的。

在家住的几天,父亲仍旧是忙碌的。

每天准时到二哥家的超市帮忙,早上天没亮就过去搬货物,中间抽空回家喂鸡,晚上帮着打扫卫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在一起说说话,很多时候老四会说自己工作怎么怎么的好,人事关系也不错,还获得那些表扬,这个时候父亲是异常的高兴,偶尔端起酒杯抿一两口小酒,有高血压的父亲脸上就更红了,老四便让他少喝点。

年饭是准备在二十九吃,三哥临时打电话说二十九晚上回,于是年饭改在次日白天。

腊月二十九,天气出奇的好,太阳一晃一晃的,父亲将三哥家收拾了一整天,被子棉絮晒了一院。

房子一年没人住,桌子、椅子、床全部擦拭一遍,房间打扫,开窗通风。三哥一家是腊月二十九晚上十一点多才回的,忙碌了一天的父亲累了,此时已经睡着。三哥回家时,老四担心父亲感冒叫他不用起床,父亲还是坚持起来了,将三哥一家安顿好,父亲才去休息。

三十清晨,吃完早饭,开始准备年饭。父亲说今年让大家一起操刀,他整不动了。三哥三嫂负责掌厨,老四媳妇负责洗菜,老四收拾桌椅板凳。年饭非常丰盛,火锅就整了四个,鸡、鸭、羊肉、排骨,满满的三桌。

大家围在桌子边,儿子孙子们纷纷向父亲敬酒,父亲满脸微笑,小咪着酒。一家人说笑着,说着一些高兴的话,气氛很是融洽。老四望着父亲,老四不知道有多久,老四都没有仔细看过父亲的脸。父亲老了,瘦了,白色的胡子,确切的在提醒老四,衰老的年轮爬上了父亲的脸庞。

记忆里,或者骨子里,老四是喜爱住在僻远乡村里寂寞的庄户人的朴素生活的。那低矮的瓦屋里装盛着童年的欢乐,黄泥砌成的烟囱,院墙上绿色的苔藓,深深的水井……都深深地镌刻在老四的记忆里。

那些年,父亲是一家之主,威严的家长,传统的家教,老四们习惯着听父亲的安排;清贫的日子里,尚有欢乐,互相支持偎依,大家始终在一起,同欢喜共悲伤。

如今父亲老了,守着一隅破旧的房屋,种菜,养鸡,整地,播种,其实这些他都可以不用做的,但他不愿依附哪一个儿子,他用他的勤劳告诉老四们他是有尊严的活着,他用他的坚强影响着老四们他是不平常的,他用他内敛的爱照顾着每一个家族成员。

当传统的礼教即将分崩离析时,他略显忧伤,但不自怨自艾。经常,老四可以自豪地说,别人在拼爹,老四的父亲却让老四无往而不胜!

父亲于老四,就如一碗水、一杯酒,平淡或烈辣,最后融化成一生不能割舍的情愫;老四于父亲,看似延续自家的根脉,实则传承着深藏在文化基因中的家风祖训。

他那种内敛的温暖就像故乡的农田、小山、溪流,是那种挥之不去的田园情愫和血脉亲情。

在老家的日子,老四是彻底放松的。每日起得很迟,睡得很晚。父亲在院子里收拾着柴火,喂着鸡;儿子做着作业,或是和兄长们嬉戏;老四喝着茶,晒着太阳,和父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老四消费着,每一天都是饭桌前说笑,然后听着鞭炮声和亲友们侃着彼此的生活故事,暖冬的乡下天空很蓝,老四的心情也如晚间烟花一样绚丽。

以往每天是喝一餐酒,乡下的日子每天两餐,妻子虽然责怪,但不阻拦,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样的喝酒聊天,就感觉心暖的能开出花。

原本初一下午老四就要上街了,父亲说难得你三哥一家回了,再在家住一晚吧,老四遵从父亲的意思,又在家住了一晚。初一的晚上,菜肴虽不像年饭那样丰盛,但更有味道,两个火锅,其他都是父亲种的菜,父亲很用心地做好一桌菜。老四,三哥,父亲,三人喝着酒,聊着过往,说着以后,谈孩子们的学习,讲各自的工作。三个孩子依偎在身边,静静地听着大人的交谈,一直到深夜。这样的日子远离太久了!

一大早老四离开家,后视镜里,父亲站立看着逐渐开远的车,老四也这样在后视镜里看着父亲。

年过四十,累了,倦了,心中还有希冀,在父母身边,感觉永远是孩子。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最好的孝敬是陪伴,最温暖的情怀是和父亲说说话,过过年。

05

儿子的床头堆满了许多书,从儿子开始说话起,老四就给儿子讲了很多故事。

老四给了儿子太多的安逸,老四不知道这些是否有利于儿子的成长。从什么时候开始,与儿子分开睡,老四已经忘了。

记得,儿子十多岁时,仍旧缠着要和爸妈睡,想方设法。那天,老四哄着儿子睡,半夜里儿子哭醒了,那时儿子已六岁,还不能独自睡。老四给儿子买的玩具儿子都玩腻了,都不知道要玩什么;吃饭时,妈妈得挖空心思让儿子吃些菜,家里的零食从来不断;为了儿子有好的教育,老四把儿子送到好学校小班学习,花多大的代价老四也心甘。

那天,老四给儿子讲一个现实生活中的故事,一个远离喜洋洋、奥特曼和小牛向前冲的故事,那个故事的题目叫《请替老四买份报纸》:

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央求一位路过的叔叔给她买一份报纸,接过小女孩手中的硬币,按照小女孩的意思到对面报亭的中年妇女那儿买下报纸。小女孩还是站在树底下,叔叔问她为什么,小女孩说怕妈妈看见。原来对面报亭卖报纸的妇女就是小女孩的妈妈。帮忙买报纸的叔叔惊了,“你怎么从妈妈那儿买报纸呢?”小女孩说:“我晚上给她送饭时,她还剩下一张报纸,说不卖掉,明天就没人买了。我在这儿等她一个小时了,她肯定卖不掉。”

老四不知道那个故事能否给儿子有所教益,老四只是想告诉儿子在这个社会上还有许多人的家庭很困难,像儿子这么大的孩子不可能买那么多玩具玩,买那么多好吃的吃,不可能进好的学校读书,能爸爸妈妈每天陪着,讲故事,带玩耍,那些孩子还得帮家人做事。

老四不知道这个故事儿子懂不懂,儿子会不会像电视里那个孩子一样,端一盆热水,给妈妈洗脚,老四不知道。

未完待续,下周三见

- 作者 -

孙文平,一枚教师,三尺讲台;一介书生,一怀抱墨香。半截粉笔耕耘学生求知的心田,一支笔杆点点戳戳自己的人生。忽然,所有的岁月都爬上了额头,才明白生活不是用工具画的形状,而是用心描出的趔趔趄趄、折折叠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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