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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房子 爱巢， 爱是要巢的， 所以，有了爱，就要巢。 爱，在哪儿？ 巢就安在哪儿。 因为有爱，就有巢。     前男友是两年前认识的。那时，他租的房子离林布谷住处很远。两人的相会几乎要横穿整个城市。他坐上远途公交离开的时候，隔着车窗朝她挥手让她回去，林布谷执意要看着他的车离开再走，他于是在车窗上哈一口气，林布谷想，如果他划一个心，那剧情可烂俗了。而事实，是他划了两颗心。她比一个鄙视的手势。两个人都笑。 那时，林布谷住的地方十分狭小，白天上班、约会，林布谷有着一向的傲娇范，光辉灿烂。回到狭窄的出租屋，却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如果碰巧他过来，就连空气都觉得拥挤，而有时又觉得风吹进来空空荡荡。 后来，两个人总是吵，总是吵，再后来就分手了。林布谷倔强地不哭，去唱KTV时，第一次不是为别人鼓掌鼓到手脱臼而是唱破了嗓子。分手后的她觉得自己低到尘埃里。 然后，林布谷就搬了一次家。还换掉用了好几年的破旧手机。虽然，搬家、换手机是她最不喜欢的事，因为都要清理和丢掉很多东西，但她只能这样做。自我调节能力差的人靠这种笨办法硬生生把自己和过去隔离开。 而这一次搬家却是被动的。因为房东说，他儿子马上要结婚，于是把房收回。新搬的房子，林布谷还要花时间去适应。她住的是顶楼，最喜欢的莫过于那扇大窗，从窗外望过去，能看到远处街道上银杏叶子飘飞，哗啦啦的响。 书摆上架，玩具熊放上床。林布谷的新生活开始了。  林布谷的两个同事不约而同给她介绍男朋友。什么事都讲究扎堆了吗。这两个，林布谷都去见了。认识新人机会不多，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像珍惜雾霾后的晴朗好天气那样去珍惜。第一个，是双方同事陪着。第二个林布谷单刀赴会。两个人一个是博士，本地土著。一个是硕士，典型西北汉子。 同样是高学历的白领骨干精英。对于博士，林布谷并无太多感觉。他待人斯文有礼，并没有印象中博士群体的古板。但他聊的话题对林布谷来说有点深奥。而她怕留下浅薄的印象，所以不怎么聊自己的话题。 硕士同学叫房小熙。林布谷对他说，自己对房东最无好感，还好他爸没借姓发挥，给他起名叫房东。房小熙问她为什么会叫布谷。林布谷说，因为是在乡下长大，出生时正是布谷鸟在田野里叫的时候，于是奶奶给她起名布谷。小时候她很嫌弃自己的名字，觉得土，大了以后，反而觉得奶奶起的这个名字还不错。 林布谷给房小熙讲自己的奶奶，说她如何坚强优雅。那时林布谷闹着改名，朝奶奶喊，爸爸打她两巴掌，奶奶却开放得很，说由她去。林布谷闹着不吃饭，奶奶给她做好小米粥，放一勺白糖，林布谷没了脾气。后来林布谷的名字还是没改。 房小熙说自己也庆幸和林布谷一样有一个好奶奶。他高中时家里条件不好，毕业后，他不想继续上学，奶奶逼着他读完大学，后来又读研究生。他现在仍记得奶奶带着他去亲戚家借钱的样子。奶奶的背影倔强坚韧。 同是漂在大城市的两个人仿佛通过两个优秀的奶奶迅速亲近了起来。  两个人会聊各自租房经历的奇葩事。林布谷说，她曾住过地下室，床单和被子都有浓重的气味，门窗关不好，经常停水，她感觉自己每天生活得像老鼠一样。每天下班不想回家，因为在地上至少看上去很美。房小熙说他曾从东三环搬到北五环，而搬家第二天找到的工作却是在搬离后的房子附近。命运就是颠沛流离。 林布谷说，自己已经换过很多地方住了，也换过很多个房东了，凶恶的，冷淡的，笑面虎的，她从来不奢求房东发什么善心，房东是个冷酷的职业。如果是合租，房客们往往也很奇葩，他们像会七十二变，又像是猴子请来的救兵，每天上演一出出各显神通，大闹天宫。房小熙说，有一次搬家，房东也和善，正是正月，房东太太曾端给他一碗饺子。那个房子虽然会有西晒，但是能看到晚霞。春天时能闻到巷子里槐花的香气，还有小饭馆的炝锅味。房东还对他说，那个房间之前住得都是情侣，他搬进来一定会沾很多喜气。 租房那些奇葩事似乎聊不完。 之后，房小熙会约林布谷出来，咖啡馆也坐过，路边烧烤也吃过。不用怎么顾忌形象，也不用纠结，不去刻意想着什么。房小熙有着理工科男生的粗砾，也有着很多细腻。比如，他会在来找林布谷时，在街角为她买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一起吃早点的时候，为她碗里的小米粥放一勺白糖。走过花店的时候，停下来进店里从满地待修剪的花里挑选一只最翠绿欲滴的送到她手里。 房小熙对林布谷说奶奶很想见她。 不是没有犹豫过。在这座巨大水泥森林，他们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可以栖息的枝头。如果两人在一起，以后也还是难免漂泊。 不是没有人劝说过。说博士工作如何稳定，重要的是有本地户口、有房子。 房小熙租住的房子不大，但是干净。他为她做家常饭，米饭松软，菜式可口。她坐车回家时，他执意在站台上看她离开。她笑着在车窗玻璃上哈一口气，写一个大大的：二。他领会后哈哈笑，跟她比手势：你也很二。 在朋友圈里，她看到他翻出以前她晒出的黑暗料理，王致和加老干妈那种。他点赞，说她头脑简单。她回击，说他四肢发达。最后，他说，以后不要这样吃饭了。我教你，你就可以做点好吃的给自己吃。 很多时候，她就这样被击中。 她决定要和房小熙谈恋爱、谈到结婚。她告诉他，过两天休个年假，可以和他一起回趟家，她已经选好了礼物要和他一起去看望奶奶。 以前男友物质条件也优渥，但她感觉不快乐，因为爱稀薄。林布谷已经感受到，如今乃至以后可能还会辛苦，但有爱，心就有了依附，就不会觉得漂泊。  作者简介 威化君，85后女青年，媒体从业，闲暇码字，左手新闻传递真善美，右手故事诗意品年华，希望用文字细节呈现生活质感。文章散见于《风流一代·青春》《人生与伴侣》《做人与处世》《青春期健康》等。 编后语 欢迎光临思维是一种信仰 宇宙山河浪漫 生活点滴温暖 都值得我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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