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中子：折腾 折腾 上上周六终于把一头长发剪短并烫了。用了“终于”一词，说明之前也是下了很久的决心，颇有点《呼兰河传》里某人左思右想之后才痛下决心“不过了，买块豆腐吃”的意味。任谁也想不到，看起来貌似风风火火的我却是个性格优柔寡断的人，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只能在世俗约定的框框里尽量做个不逾矩的人。长发时，我喜欢短发的利落帅气，短发时又忆起长发的飘逸，直发时又羡慕卷发的妩媚……这种经常变化、摇摆不定的心态只能说人生处处皆围城也。 临出家门前，我对母亲说：我剪头去。母亲说，你就折腾吧。我笑道，妈，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折腾嘛，天下大势还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呢。大的折腾伤筋动骨，小的折腾……锻炼筋骨。母亲提醒道，还是别剪了，不好看又得后悔。我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后悔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在意多一件少一件。 母亲有长发情结，喜欢女孩子留一头长发，认为这样很温婉，但我从来就是个和“温婉”、“娴静”等美好词汇绝缘的人，虽然少年时就留起了及腰长发，但当时正处在叛逆期的我，对于这种十几年如一日的发型真是厌倦，突然有一天就和堂妹逃课跑到理发店一起剪了个超短的小平头，自认为英姿飒爽英气逼人，于是照像留念。不过像片洗出来后真是不好看，是目瞪口呆、一脸惊愕的慌乱表情。但没有关系，调皮的我自有办法化腐朽为恶搞。我拿出铅笔在头像的人中部位精心细致地描上几可以假乱真的胡子，并把相片摆放在桌上。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有来我家的人（甚至包括我爷爷）看着我的相片，都对我哥说：你那张像照的真不好看，快收起来吧。 话说那日剪发烫发的顾客太多（正月不剪头的古训这些人都忘了吗？还是这些人没有舅舅呀？ 疑惑中），从我上午十一点走进“丽发飞扬”就开始排队等，等呀等，等呀等，等的花儿也谢了，等我把架子上的书及报纸都翻阅几遍后（连报纸中缝的骗子征婚广告都一一细细地读了又读）才终于轮到我。在经过洗发、上药水、卷发、上电、拆卷、修剪、造型等一系列冗长的步骤后（这期间耳边还灌进小情侣的打情骂俏，女孩颐指气使男孩唯唯诺诺，小生意人手拿手机训人不断重复的车轱辘话，还有几个忙碌的理发师和顾客情感互动而产生的欢声笑语，还有店里的音响设备正在应景播放着欢快热闹的拜年歌曲……再加上室内浓重的化水药水气味，这一切都让我的心乱糟糟的，还接了宝宝催我回家的几个电话及短信），终于在傍晚时份，我才回到家中。 这次发型的变化成不成功呢？反正俺娘的预言“剪完你就得后悔”是又一次预测成功。在未烫发时，要是一个近视四五百度还不带眼镜的人，在距我十米远的地方，可能大概还会把我纳为年轻人行列，但在这次变化发型后，不由分说我就干脆利落地纵身于中年妇女的滚滚洪流中。有例为证：在我刚走进“丽发飞扬”时，店里一个小伙子热情洋溢地招呼道，姐，快请坐；当我顶着一头大爆炸的雷人发式离开时，还是这个小伙子，依旧热情洋溢地：阿姨，再见！ 2013.3 作者云中子简介（自嘲打油诗）： 逍遥自在一散仙， 宽袍大袖走世间； 不曾疯来不曾癫， ——参禅！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