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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入绍兴，对酌 文 / 冯新生 行走江南，有些城市大可走马观花。有些城市则需要细细赏读。迈入古城绍兴，确需徘徊、品味。 传统概念的早春二月，即公历三月。昨夜，与文友相约，今晨，各自守信守时，携手于水街之畔，用步履的舒缓节拍，印证所思所感。抬眼处，雨丝若隐若现，滴落成珠，在巷陌的青石板上含波传情，不知是在见证尘世千年的深沉节拍？还是在滋润枕河人家的潇潇晨梦？古城不答、淡然一笑，随手一指：乌篷船，咿呀咿呀移过拱桥，老茶楼，琴音如诉聚集散客。游绍兴，何以为乐？我们用目光互探心曲，结果心思趋同：在荟萃千年史话的古城流连，若想一扫胸中块垒，岂能与陈年黄酒交臂失之？ 5年珍藏黄酒，便能折射古越2500余年的风风雨雨。去封、开坛、入碗、观色、轻嗅，直至酣畅淋漓大快朵颐……我们深切领略到李白畅饮时，为何吟唱“玉碗盛来琥珀光”。 窗外轻柔飘洒的细雨，让古桥之畔的一丛翠竹渐次醒来，枝叶显得愈发青翠。我俩避开咸亨酒店的富丽堂皇、避开特产集市的熙熙攘攘，随意选择水街与深巷之间的一家酒楼，临窗而坐。端着窖藏5年的花雕，从传承至今的赞酒词“琼浆玉液”畅叙开来。 古人一见倾心的美玉，究竟是何颜色？绝非当下人们熟悉的、蒸馏白酒那种透明感。毋庸置疑，绍兴黄酒之色，当是美玉颜色之一。那年，白居易在《荔枝楼对酒》一诗中，曾表述了当时美酒的颜色：“荔枝新熟鸡冠色，烧酒初开琥珀香。”宋代诗人陆游，在《对酒戏作》一诗中，透露出美酒色感与养生之道：“乱插酴醾压帽偏，鹅黄酒色映觵船。醺然一枕虚堂睡，顿觉情怀似少年。” 联想今日，在超市标价奇高、印有古人对月饮独酌图案的、不足百年历史的蒸馏白酒，又有多么荒唐！ 我们边饮边聊，未察觉天已近午、雨已消散。酒酣耳热、再次漫步之时，竟然不知该往何处。 去沈园看梅，吟读那首钗头凤？太过伤感；去青藤书屋思旧，为徐文长扼腕？有些郁闷；去和畅堂寻一缕墨香，感怀鉴湖女侠娴静时的柔婉？总怕怅惘。去三味书屋邂逅春草？追想鲁迅沉思之状，担忧彷徨。忽然，街旁老店内，飘出山阴松子糕、绍兴麻鸭那醉人香气。拱桥下，流波映衬几许花影。乌篷船由远而近。船头持橹者，一手轻摇、一手把酒，乌毡帽下一张红红的笑脸…… 我们相视一笑，竟然忽略览胜意念，凭着感觉穿街过巷。只是话题，还是没离开绍兴陈年花雕、女儿红、加饭酒。因为，这种酒，与祖国母亲河的颜色贴近；与华夏土地的颜色贴近；与绝大多数国人的肤色贴近，与祖国珍贵美玉之一——鸡血、田黄相近。品饮起来，岂能不感觉厚重、悲壮、多情、悠长？ 我们无边无际地遥想， 不觉已近黄昏。西望晚霞、俯视河波，那种光色，多像我们品饮的绍兴黄酒之色！想到此，我们再次会心一笑，任随目光慵懒、心境超逸…… 冯新生（心声）：报社资深记者、北京作家协会会员，多家网媒传播平台专栏作家、签约作家。曾在省市级以上报刊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杂文约7000余篇（首），在国家级、省级刊物征文中，曾获小说一等奖、诗歌一等奖、散文二等奖，千余篇文学作品被新华书店发行的文学丛书选载，200余篇小说、散文，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文艺台选播，300余篇游记散文，分别被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教育学会编著的《课外语文》登载。专著包括：在全国新华书店发行的小说集《茉莉香茶》、散文集《物华天宝》《游出滋味》《行者手记》。创作成果，入载《中国文化名人大辞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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