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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苏嘉鸿:县太爷智擒霸江龙

 妙趣横生 2020-07-17

苏嘉鸿:县太爷智擒霸江龙

  县太爷智擒霸江龙

  清朝嘉庆年间,在双城堡西北靠近现在临江一带,松花江贯穿而过。由于岸堤低矮,经常洪灾泛滥,久而久之附近便形成一片洼地,方圆十几里地都是芦苇沼泽。

  由于水洼远看呈墨色,人们便把这里叫做黑水洼。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天高皇帝远,加之连年天灾水患,附近的一些渔民和游手好闲之人便聚啸山林,落草为寇,当起了胡子(土匪)。

  起初,他们只打劫一些过往船只和地主富户,时间长了商船不敢通行,地主商贾也都雇了打手护院,严密防范起来。

  胡匪们没办法便打起了普通百姓的主意,时不时地便挨个村子打劫一番,掠不到值钱的东西,就把猪狗牛羊等抢走,如遇反抗者便残忍杀害。这让附近的老百姓苦不堪言,却又束手无策。

  这帮胡匪没有固定老窝,他们是聚则成匪,散则为民。平时各自隐藏身份在家务农捕鱼,只有打劫的时候才会在黑水洼一带聚合,黑水洼水面狭窄,芦苇遮掩水道,纵横交错,误入其中便不得而出,只有熟悉地形的老渔民才能随意往返。

  开始官府也出兵清剿过几次,但是每次都会扑空,官兵一到,连个匪影都看不到,这让官府非常头疼。

  胡匪头领是一个叫霸江龙的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而且狡猾多端,每次作案都面蒙黑布,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这一年,官员调动,来了一位新任县太爷,姓戴名天,年纪约摸四十左右,为人和气善谈,喜欢微服四下寻访,上任不久,便对县里一切大小事务都了如指掌。不过,从他上任半年过去了,却只字不提黑水洼胡匪的事情,这不禁让众多衙役和师爷冉福觉得奇怪。

  历界县官到任后首先便开始出兵剿匪,可这一任却整天像没事似的,东逛逛,西走走,完全没有出兵的意思。

  一天,伺候过几任县令的师爷冉福问戴天:“大人,黑水洼匪患严重,气焰嚣张,您不打算出兵剿匪吗?”

  戴天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三年期满,本官就调往他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前几任县令也剿过多次,还不是一无所获,我又何必去做那劳民伤财的事呢!”冉师爷一听,也不再多嘴,肃然而退。

  看到新来的县太爷没有动静,黑水洼的胡子便接二连三地又洗劫了几个过往商队。老百姓都恨得背后偷偷的骂这新任县太爷戴天是缩头乌龟,只顾自己安乐不管百姓死活的昏官。

  可就在商队被劫的第三天,戴天突然召见师爷冉福和捕头铁英二人,说现在胡匪在黑水洼抢劫财物一定还没分赃,令铁英赶往滨江府调兵,今晚他要亲自带兵去黑水洼剿匪,铁英忙领命匆忙而去。

  夜晚,三更已过,戴天却还在书房品茗读书,冉福从府衙跑过来提醒他道:“大人,时候不早了,黑水洼那边……?”他的话还没说完,戴天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算了,今天本官有点困,况且府台大人统调的兵马未到,剿匪之事以后再说吧!”言毕,转身朝后院走去。

  师爷冉福挠挠脑袋,看着县太爷的背影摇摇头,无奈转身而去,他实在搞不懂这县太爷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冉福刚刚离去,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钻进戴天的内室,和戴天窃窃私语一番之后,便闪身出门,消失在黑夜之中。

  半月之后的一个傍晚,戴天把冉福和铁英又都找来,摆了一桌丰盛的筵席。酒桌上还有一人,五十岁上下,三缕长髯垂于胸前,衣着十分华丽,操着一口纯正的京城口音。戴天介绍说,这位是京城里做生意的一个好友金老板,这次特地来看望戴天,顺便做一笔大生意。

  寒暄完毕,四个人坐下便开始推杯换盏,尽兴畅饮起来,戴天更少频频倒酒让大家多喝几杯。不多时,冉福便已经有些醉意,连忙摆手说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又过了一会,面色红润的冉福便要起身告辞。戴天看看外面,说道:“此时天已过四更,明日早上还有公事,今晚都不要走了,铁英去门房委屈一宿,冉师爷乃一介文人就在这隔壁书房下榻吧!”大人发话,他们二人不敢不听,便各自寻去休息了。

  剩下戴天和金老板两人,金老板见再无旁人,便故意压低声音说:“戴大人,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做的生意很大,要过江收购一批皮毛,真金白银不算,光银票就带了五万两之多。但听闻这里匪患横行,所以请戴大人能出兵护送,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戴天有些为难地对金老板说:“金兄有所不知,我这里只有几个捕快,要调兵遣将必须请示府台大人,有批文和兵符才可以。若是只派遣捕快随你一同过江,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反倒会招惹胡匪注意,就那么几个捕快,平时养尊处优的,到时必定比兔子跑的都快。”

  金老板闻言不由紧锁眉头,一个劲的喝闷酒。戴大人不由笑着说:“不过,我倒有一良策,可使金兄顺利过江!”

  金老板眼睛一亮,忙道:“戴大人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戴天瞅瞅四下无人,说道:“若想过江,并非黑水洼一处岸口,离黑水洼二十里有个浅龙滩,那里虽然水浅,但是相对比较安全,只是过江船只每日清早水涨之时才有一趟,金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此处过江,保你万无一失!”

  “每日清早才有一趟?那我现在从城里出发,到那浅龙滩也赶不上过江之船啊?”

  “金兄不必多虑,在那江边有一个客栈,叫‘望江客栈’,你明早启程,午时到达客栈,住上一晚,第二日清晨就可以登船过江了!”

  金老板闻言甚是欢喜,连忙斟酒连敬戴天三杯。

  第二天一早,戴天命冉师爷给金老板及四个伙计赶着马车送出城去。那车用粗布盖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但把土路压得出了沟痕,想必车上物品不轻。冉福忙领命给金老板带路,一直送出城门上了大道,又给指明路线,这才返身回城。

  回到衙门,冉福交完差事,却迟迟没有离去,戴天奇怪问他还有何事?

  冉福叹气道:“昨夜内人见我一夜未归,疑我出去鬼混,一怒之下便回了娘家,所以卑职想和大人请假去把她接回来!”戴天闻言哈哈大笑,然后让他速去,她若不信,本官可以为你作证。冉福敢忙屈躬谢恩,转身离去。

  再说金老板领着四个伙计顺着大路向北而来,行至中午终于来到‘望江客栈’。这是一座木质二层小楼,一个大院,还有几处厢房。进到店里,掌柜的慌忙领着店小二迎出,金老板掏出一锭白银给他,要了两间上房,自己一间,四个伙计一间。然后告诉掌柜的,车上的货物贵重,让他好生看管。掌柜的连连应承着,拍着胸腹保证马匹草料精细,货物安全无恙。

  几个人又点了饭菜,匆忙用过之后便都回屋休息了。

  转眼天便黑了下来,金老板像是不太放心,又叫四个伙计把车上的货物卸了下来。这一下大家看的清楚,是四个漆皮红木箱子。四个伙计吃力地把几个箱子抬到金老板的屋里,这才回去睡觉。

  其余住店的客人不禁好奇的猜测这箱子里是什么?只有店小二揉着鼻子微微的笑着。

  三更天一过,江风吹的客栈的招牌猎猎作响,除了旗杆上那盏红灯笼透出一点红光外,周围一片漆黑。

  突然,从江上无声无息地划来几艘小船,靠到岸边跳下来二十多个蒙面的黑衣人。他们手里拿着钢刀、鱼叉还有铁棍等五花八门的兵器。

  为首一人提着一把大砍刀,只露出两只凶恶的眼睛。他把手一挥,众人便蹑足潜踪地翻墙跳进院里。

  领头蒙面人在院子里站定,把手指放在嘴里学了声夜猫子叫。这时,就见客栈大门突然裂开一条小缝,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正是这家客栈的店小二。他朝领头的黑衣人招招手,又指了指楼上,便一缩身回到店里。

  黑衣人紧跟进去,剩下的一众蒙面人也鱼贯而行跟着钻了进去。

  在那店小二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金老板的房间。店小二见屋里早已熄灯,便掏出一把匕首,从门缝插进去,轻轻拨弄门上的门插。几下便把门插拨到一旁,他用手轻轻一推,门便无声无息地开了。

  领头蒙面人把店小二推到一旁,提着砍刀迈步进到屋中。摸到床边,提刀便是一顿猛砍。可是,床上却没有任何生息,这是怎么回事?

  他赶紧掏出火镰把蜡烛点上一看,床上竟然只有一床卷起的被子,却没有半个人影,众人都大吃一惊!

  领头蒙面人还算镇静,急忙走过去用刀劈开地上几个木箱上的铜锁,打开一看都傻了眼。

  木箱里装的都是鹅卵石,哪有一点金银?他叫了声不好,刚要转身出去,就听到外面人喊马嘶,霎时火光冲天。

  领头蒙面人不愧是老江湖,低喝一声,我们中计了,大家跟我冲出去,拼个鱼死网破或许还能有个活路!

  他领着众人刚冲出客栈门口,就看到外面已经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数百名兵勇手执长枪箭努正对着他们。

  对面三匹大马,马背上分别坐着县令戴天,捕头铁英和金老板。

  戴天手拿马鞭指着领头蒙面人厉声说:“冉师爷,还不缴械投降?”

  蒙面人把脸上的黑布一把扯掉,正是师爷冉福。

  冉福目露凶光,咬牙问到:“戴天,你怎知是我?”戴天冷笑一声道:“我上任不久,便微服私访,又和众多衙役闲谈,对以前历次剿匪的事都有所了解。每一次官府出兵全都扑空,这说明衙里一定有内鬼。于是我又询问了几个年长的衙役,发现从打有匪患时起,在衙门当差的只有你一人。”

  戴天顿了顿,看着冉福继续说道:“头些日子,胡匪见我不爱搭理剿匪一事,便又猖獗作案。我便略施小计,召你和铁捕头决定出兵剿匪。”

  冉福恨声道:“你并非真的要剿匪,只不过想试探我是不是?”

  戴天哈哈笑道:“不错,我当天派遣铁捕头并非去滨江府,而是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出我所料,你离开衙门便急冲冲去找人报信,所以黑水洼众匪便立刻又都散去了。”

  戴天又看看身旁的金老板,接着说道:“于是,我便请来京城‘耀武镖局’的总镖头于振威先生过来,装成金老板给你演了一出好戏,故意把你安排到我的书房,又故意让你听到我们的谈话,所以才能把你们这帮无恶不作的乱匪聚到一起,然后一网打尽!”

  冉福听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随后抬头不解的问:“那你又为何知道我便是霸江龙?”

  戴天正色道:“他们这帮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大都是村民莽夫,而你却是官府的师爷,若不做匪首,你会自降身价去听从村夫吗?所以,我便判定你就是霸江龙!”

  冉福闻言凄惨大笑一声,接着怒吼一声:“我冉福骗过了几任县令,却不想今天栽在你的手里,横竖都是死,临死我也要带上你!”说完,一挥砍刀,照着戴天就劈了过来。

  铁英刚要抽刀,一旁的于振威却闪电般从马背上跃起,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长剑,对着冉福的喉咙就刺了过去。

  冉福赶忙回刀去挡,谁知于振威那一剑竟然是虚招,反手把剑身一拧,斜着挑向冉福的右手腕。

  冉福再想躲闪已然不及,右手掌连同砍刀一起被宝剑削落在地。

  他痛的‘哇’的一声大叫,翻滚在地上。其余匪众一看,吓得无不掷械跪地求饶。

  戴天一声令下,官兵捕快快速上前,把几十个胡匪连同店小二一起就地捆绑起来。

  第二天,县衙贴出告示:数年间扰乱地方安宁之黑水洼胡匪已被悉数捕获,匪首霸江龙冉福也已认罪伏法。胡匪残害百姓罪大恶极,已定于秋后处斩。

  双城堡的老百姓闻听,无不奔走相告,有的人家甚至鞭炮齐鸣以示庆贺。

  黑水洼附近的村民更是杀猪宰羊,抬到衙门口来敬献县太爷,都跪在门口直呼戴天是青天大老爷。

  到了秋天问斩的日子,衙役押解着冉福等一众胡匪到菜市口,老百姓人山人海的前来观看。

  冉福等人被押在囚车里游街之时,老百姓纷纷咒骂,朝他们身上吐唾液,淋屎尿,还有的不惜从家里拿来菜叶、鸡蛋投掷囚车。

  戴天一身崭新的官服,站在监斩台上,正气禀然地宣读官府缴文,最后看着跪在法场上的冉福,蔑视地大喝一声:“开斩”!

  令牌掷下,几十个头颅便瞬间落地,血流成河。自此多少年后双城堡都少有匪患!

  作者简介:

  苏嘉鸿,笔名漠漠弘尘,男,1978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双城区,民族满,中共党员。著作有:长篇小说《老北风》、《古墓秘事》、中篇小说《天下魍魉传》、《荒冢魅影》、《鄂伦的传说》、《反恐大队》《县太爷智斗霸江龙》等十余部。诗歌、散文《那一抹离殇》、《人生若只如初见-爱的吻痕》等,先后在国内网站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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