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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苏嘉鸿:古墓秘事(19)

 妙趣横生 2020-07-17

【连载】苏嘉鸿:古墓秘事(19)

第十九章 地下食人树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量把黄毛子拖到岸上,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岸边。二丫也摸到了岸上,喊道“哥,你在哪?”

  “再往前走,我们在这里!”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二丫用耳朵确定我的方位之后,摸索着爬了过来。“你们没事吧?探照灯不亮了,怎么办啊?”

  “可能是进了水,电池废了,你把电池拆下来,我背包里有备用的,你拿出一块换上试试。”我挣扎着坐起来说。掏出打火机,点亮微弱的火苗给她照亮。

  二丫打开我的背包,拿出用塑料袋封着的备用电池,麻利的换上了。打开开关,顿时周围一片通亮。

  我把黄毛子拽过来,这家伙一点反应也没有,手里还死死的攥着猎枪。我对二丫说:“这小子灌了一肚子水,我帮他吐出来。”说完,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把黄毛子的大肚子顶在屈着大腿上,头朝下;朝他的后背用力按了下去,就见黄毛子大嘴一张,‘哇’的一口,吐出一股水来。我又接二连三的按了几下,他连吐了几大口水,直到最后再怎么按也吐不出来了,又用力按他的人中,奇怪的是他竟然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坐下喘息着说:“肚子里的水都吐出来了,怎么还不醒?我实在没力气了,二丫你帮他做人工呼吸吧。”

  二丫这时也是救人心切,答应着就蹲在黄毛子身边。刚要俯下身去嘴对嘴为黄毛子做人工呼吸,却发现黄毛子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眼睛虽然还在闭着,可是嘴角却挂着一点笑意。而且嘴唇微微隆起,仿佛要迎接二丫一样。

  二丫站起来对我没好气的说:“哥,我的肺活量不够,还是你来吧!”

  我一看就明白了,心里暗笑,但表面却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好吧,虽然我有口臭,又吃了大葱,但这小子现在昏迷不醒,救命要紧,今天我就好好给他做个人工呼吸!”说完,假意俯下身子。还没等碰到他的嘴,就见黄毛子两个眼睛一睁,大声说:“求子,不用……不用啦,我醒了,我没事了!”说完,一把将我推到一边,连滚带爬的跑到一旁。

  我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二丫使劲的瞪了黄毛子一眼,转过身捶了我两拳说:“你……你笑啥?他要占我便宜你还笑?哼,不理你们了!”说完把脸扭到一旁。

  黄毛子见自己的伎俩被揭穿,讪笑着坐在一边也不好意思说话了。

  我把夜视镜摘下来擦干里面的水,戴上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也是个溶洞,这个溶洞简直太大了,仿佛是整个山岭掏空了一样。

  在我们的前面隐约是一片树林,由于太暗看不清是什么树。

  我招呼他们说:“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一片林子?”二丫举起探照灯,灯柱在不远的地方就已经被黑暗吞噬了,什么也看不清。

  黄毛子说:“有树木太好了,正好生点火把衣服烤干,这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太不舒服了。”

  我想他的提议还是很有道理的,溶洞里常年黑暗无光,空气阴冷潮湿,我们现在都已经浑身湿透,不及时把衣服烘干的话,不受风寒才怪呢!

  几个人把鞋子里的水控干,拧了拧衣角,收拾了东西,奔树林方向走去。走了大约五百多米,前面已经出现了一片模糊的树林轮廓。

  我们在离树林不远的地方站住,吩咐他俩在原地等待,我拿过探照灯,稍微靠近一些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奇怪的树木并不太高,乳白的树身上生长出无数拇指粗细的枝条,树枝上没有叶子,却密布着无数大小不一的吸盘。

  黄毛子大声问我:“求子,这些就是传说中的地下森林吗?这都是什么树种?怎么没有叶子?”

  我摇摇头说:“我在林场这么久,树木种类识别算是我的专长,但是眼前的这些树我从没见过。这些树在黑暗中生长,不需要光合作用,这大概也是它们没有叶子的原因吧。这奇怪的样子,我想它们有可能不是地球上的植物!”

  二丫也凑过来说:“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树木是那些杜立巴人带来的?”说完,没等我回答,她便拿过我手里的探照灯,好奇的走近一棵怪树跟前,要仔细看看这些天外生物。

  我本能的喊道:“不要过去!”二丫被我喊的愣在那里。我指着那棵树说:“你看。”原来,她要走近的那棵树上竟然依附着一具白森森的骨架,二丫看清楚之后也吓得急忙退了回来。

  我夺过探照灯,顺着树林照去,发现几乎每棵树上都依附一些人或动物的尸骨,还有一些骨头已经散了架,凌乱的堆在树下。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感觉后背发凉。这是怎么回事?看这些骨骼的腐朽程度,少说也有几百年,有些成为粉状的枯骨大概得有近千年的时间。

  黄毛子跟过来惊讶的说:“难不成这里是那些杜立巴人的坟场?妈的,管它呢,咱们先砍点树枝生火烤衣服吧。”说着就要过去。我一把拽住他,说:“毛子,不要乱动那些树,我总觉得这些树有些古怪,你先待会,别再给我惹祸!”

  黄毛子有些不高兴的说:“惹祸?我啥时候惹祸了?”

  我说:“要不是你小子手痒痒,拿石块掷石洞,那些杜立巴人能出来吗?”

  黄毛子一听,嘟囔着说:“我,我哪里知道洞里趴着那么多绿猴子啊,要是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扔!”我听他把杜立巴人叫做绿猴子,忍不住笑了,这家伙比喻的倒还真挺贴切的。除了没有尾巴和脑袋大些,这些杜立巴人和猴子还蛮像的。

  我用探照灯又四处照了照,发现这样的林木几乎覆盖了整个洞底,若想到对面的岩壁,就必须通过这片树林!

  二丫过来说:“哥,你看那边有几棵死树,咱们拖过来点着,升火吧?”顺着二丫说的方向看去,靠近一块嶙峋巨石的地方,有几棵怪树倒在地上,通体乌黑,看来是早已枯死多年了。黄毛子也捂着肚子说:“正好我也饿了,咱们折腾了大半夜了,这肚子又被你一顿按,早就瘪了!”

  我说:“好吧,咱们也下来一会儿了,该补充一下能量了”。于是和黄毛子一起把一棵枯死的怪树拽到水边的一块大石头旁边,用工兵铲把它砍成几段,这木头出奇的柔软,只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黄毛子掏出一个老式汽油打火机,把怪树点燃。

  这树木虽然柔软,但还算是抗烧。我们几个围坐在火堆旁边,拿出水和干粮一边吃一边研究怎么找到出口。

  休息了一会,身上的衣服也烤的半干了,我说:“这个树林虽然古怪,但是不通过它,咱们也没办法找到出路,一会咱们就直接穿过去,大家都小心一些!”

  话音刚落,突然听黄毛子说:“他妈的,这山洞里也下雨?淋老子一身。”同时,我也感到好像有水珠滴在我的脖子上。

  我抓过来探照灯朝上边照去,只见我们靠着的那块大石上面竟然蹲着一个浑身是水的杜立巴人,呲着锋利的牙齿,瞪着大眼睛盯着我们,随时都会扑下来。

  这绿猴子一定是刚才随着我们一起跳进暗河的,在潭底我们几个扶着石壁直接游了上来的,它们可能找错了方向,多转悠了一会儿,所以这时才摸上来。

  这些东西还真有穷追不舍,死缠烂打的精神,不过三对一我们还是有胜算的。我刚要喊黄毛子用猎枪把它打下来,就听二丫惊呼一声:“你们看水里,还有好多!”我低头一看水里,竟然还有四五个正在往岸上爬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我招呼他们俩个说:“一会可能越来越多,咱们赶紧穿过树林再说!”说着背起背包,和黄毛子抓起猎枪,拉着二丫一起往树林跑去。就听一声嘶叫,那些上了岸的杜立巴人发疯似的追了过来,黄毛子回头就是两枪,撂倒了两个,可是剩下的依然穷追不舍。

  枪膛里的子弹毕竟是有限的,黄毛子不敢冒然把子弹打光。他边跑边愤怒的骂道:“他姥姥的,这帮绿猴子还真他妈的阴魂不散,没完没了!”

  我们跑到树林边缘的时候,那些杜立巴人已经追到跟前,最前面的一个猛的一窜,把二丫扑倒在地上,露出獠牙就要去咬。我来不及拿出工兵铲,伸出手抓住它的背皮,猛地把它提了起来,一扭身子扔了出去,直接砸在最近的一棵树上。

  就在它的身体接触到树干的同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那些怪树低垂的枝条竟然像有生命一样把它缠绕起来拉到树干上。杜立巴人顿时发出一阵凄惨夹杂着恐惧的叫声,挥舞着四肢想要逃出来,可是树枝上的吸盘已经牢牢吸住它的身体,让它动弹不得。

  这一幕看的我胆战心惊,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瞥见黄毛子那边已经有两个杜立巴人扑到身边,由于太近,猎枪已经失去作用,我灵机一动大喊道:“毛子,抓到它们就扔到树上!”黄毛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抓起一个杜立巴人骂到:“臭绿猴子,去你妈的吧。”一用力甩到树干上,同样也立刻被怪树枝条缠绕起来。

  剩下的一个看事情不好,掉头就往回跑,黄毛子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呢,还能让它跑了?他抬手一枪,只听嘭的一声,杜立巴人大脑袋绿液四溅,身子一歪,滚出去很远,蹬了几下死了。

  二丫抬手一指说:“黄毛子,那里还有一个。”刚才在我们头顶的那个杜立巴人还蹲在那里怒视着我们。

  这个看样子是它们的首领,那声嘶叫也是它发出来的,我赶紧说:“毛子,这个家伙可能是个头儿,把它打下来!”就在黄毛子举起猎枪的时候,这个家伙一呲牙,机敏的转身跳进水里不见了!

  我们追过去,看到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却看不到杜立巴人首领的影子。黄毛子对着水面“嘭…嘭…”就是几枪。可是水面上依旧不见它的影踪!

  我们几个转回身又来到树林旁,看到那两个被缠到树上的杜立巴人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身体瞬间已经枯萎了很多,我仔细一看,不由得觉得头皮发炸,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那些树枝这时已经由乳白变为了绿色,几乎透明的树干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股绿色液体从杜立巴人的身体上被吸盘一点点的吸进树干。我不禁失声说道:“这些怪树居然是食人树!”

  二丫吃惊的问:“啥?食人树?这些树会吃人?”

  我擦擦头上的汗说:“这种植物猎到猎物之后,便用树枝把猎物紧紧缠绕住,然后用吸盘刺进猎物的皮肉里,把里面的血液和脂肪都吸进树干来补充营养。”

  二丫听得寒毛直竖,声音有些颤抖着说:“哥,那咋办?咱们不是也过不去了吗?”

  我叹了口气,环顾一下四周。除了那个水潭,剩下的地方都生长着这些食人树。根本就没有别的出路。

  黄毛子把猎枪一扔,转过身去拿起一段还在燃烧的断木,骂道:“都是这些该死的绿猴子,没有它们,咱们也不会掉进河里,也就不会跑到这里来,妈的,老子烧死它们!”说完,直接奔着被捆在树干上的杜立巴人走去,我刚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愤怒冲昏头脑的黄毛子已走到了食人树的跟前,他挥舞火把去烧那杜立巴人,却见食人树快速的松开了已经半死的杜立巴人,所有枝条蜷缩到树干后面,好像非常害怕的样子。杜立巴人啪的一声落在了黄毛子脚边,吓的黄毛子连忙蹦到一旁。

  我一看,心中困惑,不过顿时又是一阵惊喜,喊道:“毛子,看来这些食人树怕火,快,多弄点火把来!”

  黄毛子这时也回过神来,赶紧跑回去,到那块巨石旁又拽过来一棵死树。我掏出工兵铲几下砍成六截。把工兵铲装进包里,黄毛子也把猎枪挎到背后。我们三个每人手执两根断木,只点燃一根,剩下的一根留作备用。

  一切准备妥当,我在前面,二丫紧跟着我,黄毛子断后,向食人树林走去。

  我在前面拿着火把试探着走到一棵食人树旁,我用火把一靠近它,它的枝条就立刻蜷缩到树干的后面。我心里惊喜万分,立刻有了底。手执火把快步向树林深处走去,二丫和黄毛子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树林里的枯骨多的吓人,我们每一步几乎都是踩着腐烂的骨头在走着。二丫脸色苍白,不敢向下看,只是盯着那些躲避着我们的食人树枝条。

  二丫问我:“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死人骨头啊?是不是那些杜立巴人死后就扔到这里喂养这些食人树?”

  我皱着眉说:“应该不是,看那死人头骨,绝不是那些大脑壳的,应该是人类的,但是这里会有这么多,确实让人纳闷,也许这里最早是哪个未知民族祭祀的地方,很多古老的民族都有用活人祭祀的习俗。”

  二丫叹口气说:“古人真愚昧,好好的人要拿来殉葬祭祀,多可怕啊!”

  我笑着说:“他们用来祭祀的人大多数都是战争中的俘虏或者奴隶,殉葬的也都是一些嫔妃和臣子。无论从哪一方来讲,他们都会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们正说着,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呻吟声。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黄毛子竟然被几枝手臂粗的食人树枝条缠住四肢拽到了半空!

  原来,黄毛子看到食人树惧怕火光,非常兴奋,拿着火把一会儿朝这棵树捅一下,一会儿又朝另一棵树比划一下,看着那些躲避不迭,翻卷到一旁的树枝,心里得意:“妈的,现在是老子自打进来最开心的时候,从进到墓里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总算是可以出出气了!”他又拿火把去捅一棵食人树上的骷髅,没想到用力太大,火把居然熄灭了!

  他刚要掏出打火机重新点燃,四周的食人树突然悄无声息地伸出无数的枝条把他缠住,由于是几棵食人树从四面八方同时伸出枝条,黄毛子一下子就被拉到了半空,树枝实在太多,把他的嘴巴和身体都给缠绕住了,想要喊叫却张不开嘴,急得他只能发出‘嗯嗯’的呻吟声!

  我和二丫见状,急忙跑过去,用火把驱赶那些食人树,见到火光,密布的枝条瞬间松开了黄毛子,收缩回去。黄毛子身在半空,没有了拉力,一下子重重的落在地上,摔得他妈呀大叫一声。我忙把他扶起来一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全身竟然被树枝上的吸盘刺的遍体鳞伤,幸好时间短,食人树还没来得及吸他的血液。

  黄毛子这一次吓的不轻,哆哆嗦嗦的对我说:“求子,你打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还他妈的活着?”

  我一听,心里暗笑,这家伙大概是被吓蒙了,居然还有这样的请求,于是二话不说,过去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就听他的嗷的一声,回头瞪着我说:“你小子这么用力干嘛?哎呦,我的屁股啊,迟早毁在你手里!”我一笑,说:“我只是告诉你,你不但还活着,还活的好好儿的呢!”他白了我一眼,嘟囔:“你小子这是公报私仇,你也不看看我的屁股被那该死的树给咬成什么样了,你还这么用力踢!”我低头一看,果然黄毛子的裤子都被扯破,屁股和腿上都是点点血迹。

  二丫趁机说:“其实,我和我哥再晚一会儿去救你就好了。”

  黄毛子奇怪的问:“为啥?”二丫抿嘴笑着说:“让食人树把你身上的脂肪吸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救你,省着你一身肥肉影响形象啊,那时候你还得感谢这些食人树呢!”黄毛子说不过二丫,气哼哼的不再说话,低头跟着朝前走,却再也不敢拿火把去逗弄这些食人树了!

  这一片食人树林很宽,加上我们走的又很小心,第二根火把将近燃完的时候,才终于走了出去。

  回头再看看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树林,我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遇到这样恐怖的树林。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苏嘉鸿,笔名漠漠弘尘,男,1978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双城区,民族满,中共党员。著作有:长篇小说《老北风》、《古墓秘事》、中篇小说《天下魍魉传》、《荒冢魅影》、《古堡枪声》、《反恐大队》《县太爷智斗霸江龙》等十余部。诗歌、散文《那一抹离殇》、《人生若只如初见-爱的吻痕》等,先后在国内网站及刊物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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