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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宽：晚秋的夕阳 晚秋的夕阳 晚秋，西天的大日头像一轮火红的大磨盘，发出耀眼的光芒。它的光头顶上是一条状的白云，被它照射得变成了金色，宛如它头上的金飘带。它的下颏浸润在一片墨色的云中，那云如同画家饱蘸浓墨在下边随意涂抹，然后又蘸点清水自下而上地挥洒，如此，接近大日头处就逐渐变淡了，金光透视进来，浅灰中便带有了金色的成分。夕阳的两侧像鱼鳞般连绵的一小朵一小朵的白云，皆镶嵌着金边，十分壮观。 走近偌大的人民湖，平静得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无一丝波纹。靠岸的水中芦苇早已变黄，苇穗光秃秃的，苇絮不知随风飞向何方。真是深秋萧瑟，草木摇落，各自离散。再看，那大日头落进了湖水里洗澡，生怕人观瞧，反射出无数道刺眼的金光，让人不敢直视。静静的，出奇的静谧，好像世界上一切能动的物体都戛然而止了。偶尔有一只大鸟飞来，紧贴着水面飞掠，翱翔的身影落在湖里，与夕阳的金光融合，也变成了金色，金翅膀、金头、金颈、金尾，那藏在白绒绒腹部的金爪似乎刮到了水面，带起了流金碎玉。 湖的对岸有三三两两遛弯的人群，由于距离遥远，像剪影一般，移动的样子如同动漫。 湖岸的四周栽着无数株松树，高不过三米，粗不过碗口，树干挺直，树冠郁郁葱葱。走近细观，一簇簇松针纤细锋利，在枝上绿得发暗，松树下，落了一些已经枯黄的松针。地上的草也衰微变黄，被一层各种形状的黄叶覆盖着。正如宋代诗人秦观所描绘的那样：“山抹微云，天粘衰草。”一派衰落的景象。然而，同样是宋代诗人杨万里，在《秋凉晚步》一诗中写道：“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这句的大意是：人们以为秋凉了，让人悲哀了，其实，未必是这样的，轻微的有一点寒意，这不正是气候宜人吗？充分表达了诗人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 当你绕湖行走，便会发现围绕湖岸的一簇簇黄菊还仍然盛开着，在夕阳的照耀下，变得金灿灿的。它们紧紧地头挨着头，膀挨着膀，抱团取暖，对抗着夜晚的寒霜。太阳公公似乎很同情它们，清晨早早地露脸，把温暖的金光投射在它们的身上，一直到夕阳西下，仍将丝丝暖意留给它们。这时候，只有这时候，你才会感觉到眼前这一簇簇的黄菊是多么可爱，它们像火苗一般在你心底燃烧着，在这深秋乍寒的时节让人顿生暖意…… 2018年10月31日 （作者简介：李景宽，黑龙江省艺术研究院国家一级编剧，原《剧作家》杂志社剧本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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