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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鑫森序莎仆小说集《回家的人》：魂牵梦绕回家路
黑龙江省的呼兰县，我此生还无缘叩访。但我很早就知道，这里诞生过一位为鲁迅所青睐的女作家萧红，在她的所有作品中，最为人称道的应该是长篇小说《呼兰河传》。这是我读过多遍的一部小说，它所展现的东北原乡风韵及别具一格的叙事风格，令人钦服。 在当下，我真正认识并读过其作品的，是出自呼兰县现供职于哈尔滨的警察作家莎仆(原名刘凤国）。十多年前，因《章回小说》的邀请，我与野莽、孙方友、石钟山、孙春平等老友，来到美丽的冰城哈尔滨，与酷好读书与写作的凤国小友相识。奇巧的是，我们乘坐回家的火车，当乘警的凤国也正好在车上。他款待我们晚餐，美酒佳肴；因他当班，只是坐在桌旁，温言暖语与我们交谈。我们惊异于他的藏书之富、读书之勤，古今中外的文学经典，皆在他的涉猎范围。此后一别，我们虽难得一见，但联系却频繁，他写诗写散文也写小说。早几天，他发来即将付梓的中短篇小说集《回家的人》，邀我作序，幸甚矣哉。此中篇什，数年前已见之刊物。或写乡村景状，或写城市生活，所有的人物皆是底层本相，体现的是一种真正的悲悯情怀。令我痛彻肝胆的，是作者入木三分地写出底层生活的艰难与困顿，塑造了一个个在苦难中坚忍却永怀善心和不殒希望的人物，《回家的人》中的百岁和石柱，《飞到街那边的足球》中的玉兰、玉珠、吴大下巴，《剪不断的乡愁》中的老望叔、秃儿娘，《麻娘》中的麻娘、麻爹、万仓大爷，《秧歌情》中的狗剩子、春妮，《天宝流浪记》中的天宝、二嘎…… 我们常说文学作品要“接地气”，要写普通人的品格与追求，莎仆的小说当之无愧。他长年工作于基层，又善于观人察物，注重真实细节的撷取，故写来得心应手。 他的小说，常常涉及到婚姻与爱情的场景，而且自然而然地融入时代蝶变的印痕：苦难中的抱团取暖，金钱冲击下的纷崩离折，超越贫穷的绝地逢生……那种苦涩与温馨的掺杂呈现，令人潸然泪下。 莎仆的小说，不在购置完整的且波澜起伏的情节上下功夫，追摹的是一种散文化的叙事模式。他曾告诉我，他对萧红的《呼兰河传》下力研读并受到启发。我在读他的小说时，深感于斯。聂绀弩在《回忆我与萧红的一次谈话》一文中，谈到萧红对小说的见解：“小说有一定的写法，一定要具备某几种东西，一定要写得像巴尔扎克或契诃夫的作品那样，我不相信这一大套，有各种各样的作者，有各种各样的小说。若说一定要怎样才算小说，鲁迅的小说有些就不是小说。”学者谈到《呼兰河传》，誉为一部独特的小说，没有中心情节与主角人物，呼兰小城才是小说的主角；以“大地民间”的立场，以散点透视的素描呈现了东北人民原生态的生存状况。 这种叙述方法的运用，如鲁迅的《故乡》、废名的《桃园》、汪曾祺的《受戒》，皆属此列。莎仆的小说，也在这方面下功夫，可喜可贺。他的《麻娘》、《吉祥小店》、《万家胡同》都具备这种遗风流韵，我很喜欢。 周作人在评论废名的小说时，说：“他的行文好比一溪流水，遇到一片草叶，都要去抚摸一下，然后又汪汪地向前流去。” 汪曾祺在1940年，就提出了理想的短篇小说应该有“散文的美，散文的广度”，到了晚年，则明确提出“散文化小说”的概念。 小说有各种各样的叙事方法，对整体故事的切割、倒置，变成碎片化的处置，使叙事向空间层面拓展，可称为此中的一种。 此书名为《回家的人》。家，即是我们的原乡。何谓原乡？即我们的祖居地、出生地、长期工作和生活的地方。莎仆的原乡，是呼兰县、哈尔滨，也是他的创作源泉和心之安处。海德格尔说：“诗人的天职是还乡，还乡使故土成为亲近本源之处。”从另一个角度审察，莎仆也是一个“回家的人”。 祝他在“回家”的路上，体味更多的世态人情，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戊戌冬于湖南株洲无暇居 聂鑫森 聂鑫森， 男， 汉族，1948年6月生于湖南湘潭。初中毕业后，1965年10月到株洲市木材公司当工人。1978年10月调《株洲日报》副刊部工作。1984年3月至1988年7月，先后毕业于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和北京大学中文系作家班。毕业后仍回《株洲日报》工作至今。为中国作协会员、株洲市文联副主席、湖南作协副主席、名誉主席。 个人作品 ：著有长篇小说《夫人党》、《浪漫人生》、《霜天梅影》、《诗鬼画神》；中短篇小说集《太平洋乐队的最后一次演奏》、《爱的和弦与变奏》、《镖头杨三》(英文版)、《诱惑》、《都市江湖》、《生死一局》、《塑料人》、《铁支子》、《吃官仓考》、《轿杠》、《老号手》、《万笋楼》、《车在旅途》、《星下双剑》、《烟波芥舟》、《话里画外丛书—阑干拍遍》；诗歌集《地面与地底的开拓》、《他们脖子上挂着钥匙》；散文随笔集《旅游最佳选择》、《收藏世界的诱惑》、《优雅的存在》、《阑干拍遍》、《一个作家的读画笔记》、《触摸古建筑》；以及《红楼梦性爱揭秘》、《陈姓》、《罗姓》等文化专着共25部。目前全力创作中、短篇小说，特别是短篇小说。 购书的通讯地址和联系人：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道外区火车头街13号(哈尔滨东站派出所)，刘凤国，手机号、微信号：13604513976，邮编：150056 本书售价：人民币20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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