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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铭:丁香树记忆

 妙趣横生 2020-07-17

赵文铭:丁香树记忆

  丁香树记忆(散文诗)

  记忆中,在月牙街有个丁香园,绿色的铁艺栅栏围成个月牙形花园。

  每年五月初,满园一丈多高的老丁香树竞相开放。她们都有几十年以上树龄,树冠茂密,树干扭曲,就像那一双双暴满青筋的臂膀。

  我不好用一株或一根来形容一丛又一丛的丁香树,表面上它们各自独立,却在土壤下紧紧纠缠。

  丁香树开花时,花朵多、枝干疏,味儿浓、叶子新,花枝招展,气象万千。远看如云似雾,近看似胭如脂,芳华无限。

  过了盛期的丁香树,叶子渐渐肥润,树冠宽大蓬松,缀满白、紫、淡紫色的花朵,中间是翠屯珠围的翠绿叶子。

  月牙街被这些高大的丁香树荫蔽着。她们团团簇簇地绽放,默默地展示着英姿,吐露着芳香,迎送着途径此地的远朋近友。人们行经此地都会放慢脚步,在这扑鼻的香气中流连徜徉,然后带着满身花香,恋恋不舍地走进冰城的千家万户,亦或是走向异地他乡。

  记忆中,在兆麟大街居中位置,种着两排遮天蔽日的老丁香树,一直延伸到经纬大街,中间还有小路可供人们散步其间。

  透过那一排排丁香树的缝隙向远处望去,那些曼妙的枝干交织在一起,像疏而有序的渔网一般,又如密而不乱的蜘蛛网。

  有的丁香树像牵手跳天鹅舞的少女,有的丁香树横斜在地,舒展着纤细柔韧的枝干,托着满头白里透紫的花朵,更像袅袅婷婷慢慢俯身休憩的天鹅姑娘。

  悠然地停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矮松枝和灌木丛前,摄下那淡淡的紫丁香花丛,呼吸着空气中到处弥漫的芳香,仿佛远处飘来的悠长的汽笛声或渺茫的歌声都沁入了心房。

  记忆中,在尚志大街的兆麟公园,有一圈颇为引人瞩目的欧式风格的老围墙。那鹅黄色的方墙垛,白色的杯状垛头,墨绿色的铁栅栏,将满园绿色的树、紫色的花、翠绿的草坪围在一隅。

  但那一簇簇高大奔放的丁香树并不甘心将自己的美丽置于园中,她们用力将不同颜色的花瓣和曲折的枝干挣出高墙,极尽诱惑地向往来的行人展示着她们的妖娆。

  我之所以偏爱老丁香树,是因为老丁香的美在于枝干的曲折美、柔韧美、自然美、舒畅美,也就是不拘一格的美。老丁香的树根粗大、干净,向上两三米处几乎不见旁枝和花叶,花冠特别宽大蓬松,花朵多而密实。改良过的丁香树绝没有这种天然美的味道,它们往往整齐划一,高矮相似,枝叶繁密,甚至被人为地修剪过。

  在以田园风光为主的俄罗斯油画中,丁香花常常是画中最美的配角之一,当然,主角则是美少女或美少妇。她们或被种植在白色的木栅栏边,与缤纷的花草相伴;或被采撷到漂亮的花瓶花篮中,置于阳光明媚的窗台上或门槛旁;或被女人们插到鬓角和发髻间,与窈窕的身影一起快乐地忙碌;或被少男编成美丽的花冠,戴在情人的头上----

  歌唱家李双江曾演唱过一首歌曲,叫《丁香啊丁香》。道里红专街上曾有过一个红极一时的娱乐场,名字就叫“紫丁香音乐厅”。那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名字啊!

  老哈尔滨神韵除了体现在经典的老建筑和耳熟能详的老歌曲上,大概就体现在这些像胳膊一样粗的扭曲的老丁香树上了。

  我曾经在雨后月光如水的夜晚,独自跑到松花江畔。在橘黄色的路灯下或长长的面包石大道旁,挂满露珠的丁香花随处可见,她们正用尽气力,将特有的芬芳和姿色展现出来,令人闻之神清,望之情迷。她们是在试图用生命把春的脚步留住吗?

  我想,不管丁香花的花期有多么短,她的多情、妩媚、美丽会长留在人们的心间。我希望戴望舒《雨巷》诗中的情景能够再现。

  朋友,如果你喜欢冰城,就请在丁香花盛开的五月来冰城游玩吧,你一定会在美丽的松花江畔碰到丁香一样美丽的姑娘。

  作者:赵文铭 哈尔滨 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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