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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疫情防控卡点系列故事之六 神秘水稻村

 妙趣横生 2020-07-17

船长:疫情防控卡点系列故事之六  神秘水稻村

疫情防控卡点系列故事之六  神秘水稻村

  我到这个村以前,从没来过这个村。这确乎是句废话。

  坦率讲,若不是疫情防控需要检查农村卡点,我可能与这个神秘的村庄失之交臂。至少一时半会儿没有机会来这个村。

  我正随机检查农村卡点工作时,远远看到通村公路边上有一座牌楼。走到近前,是一座浅棕色的木质牌楼。牌楼上方正中间匾额有六个烫金楷体字,前面仨字是“水稻村”,后面仨字是朝鲜文字“水稻村”。当然是猜的,估计不会是别的字。

  牌楼后面是一座小桥,两侧桥栏各插一面红旗,旗杆上绑着一条横幅。横幅后面停着一辆银灰色的捷达车。

  我刚走到横幅前面,捷达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个人穿一身警用作训服,没戴帽子,肩上挂着“一道拐”的警衔。

  我向一道拐敬了个军礼——没办法,非常时期不能握手,见了着装的人我都会以军人方式表达敬意。

  我向他出示了指挥部的工作证,表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

  一道拐没有还礼,隔着横幅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我,目光中充满坚毅和自信,说,对不起,领导,没有乡里两个一把手亲自到场,我们村谢绝一切检查,请回吧。

  这是我在防控卡点检查中迄今为止、唯一一次遭到如此果断而无情的拒绝。

  我怀疑是村干部作秀,故意摆出的架势。我说,那好吧。能不能让我见见你们村书记或者村主任,通个电话也行。

  一道拐说,我就是村书记,也是村主任,还是村警。

  我连忙又敬了一个礼,说,失敬!失敬!想不到阁下不但一肩挑,还兼了村里治安的职。

  一道拐还了一个极其不标准的军礼,说,那不稀奇。我还是村会计、村妇女主任。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我的大脑飞速转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莫不是非洲国家的政变故事在这个村重演?

  我故作镇静。慢腾腾摘下口罩,掏出一支烟点着,又掏出一支烟递给一道拐。一道拐没有拒绝,接过去也点着了。

  烟这东西很神奇,绝对是沟通的好媒介。两声清脆的啪啪声响过,两个陌生人似乎就成了朋友。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我们一问一答聊了起来。

  原来,这个村就叫水稻村。而且只有一个自然屯。这更让我惊讶。水稻村更像是品牌名,而不像是村庄名。

  更原来,为了发展水稻种植业,呼兰县人民政府从汤原、方正等地引进了一批朝鲜族人,单独划地建村种水稻。鲜族人擅长水稻种植,加之泥河水库灌溉方便水质好,稻质优良传四方,水稻村因此而得名。

  一道拐全家就是那时候迁来呼兰的。一道拐姓许。

  原本全村在册人口八十多户,二百多人。后来有村民寻根问祖和韩国的亲属建立了联系,陆续前往韩国打工,现在年收入二、三十万元人民币。起初村民办签证一年回来两趟,后来有的人在青岛买了房子,几年也不回来一趟。到了现在,全村常住人口只有6户、13人。而且春节前有4人去青岛探亲,被疫情阻隔不能返回,春节期间全村只有9人居住。这9人当中,还包括老许夫妻以及老许的母亲。

  村民的承包田全部委托老许出租,地价或高或低全凭老许做主。村民应缴纳的各种费、险全都委托老许代扣代缴,年终一次性结算,将余额打进村民的卡内。

  听老许说,他掌握全村所有人家的存折和银行卡。我猜肯定不包括打工赚的那部分钱。

  听老许说,村里不仅修了水泥路,还安了路灯,建了活动广场,还专门修了一条水渠。渠水清澈,很干净,夏天有鱼,村民能洗澡、洗菜。去年夏天有一天,村里来了几个老头儿,说是哈尔滨的,坐在渠边凉亭里喝酒、唱歌。老许还给他们送过狗肉汤。打那以后,这几个老头又来过几次。

  嘿嘿!听到这儿,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

  我们的大呼兰!我们的水稻村!

  我的妈呀!老天爷呀!Oh my god!

  我的眼前浮现了那样一种场景。嘿嘿,不能说。

  我心中默念,疫情啊,快过去吧!夏天啊,快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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