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天逸：清风湿润，茶烟轻扬 清风湿润，茶烟轻扬 一 小怂的寝室一共有六个人。其中有五个都已经是我酒舍的常客了。小嫣、小元、小华她们几个偶尔会来我这儿喝上一杯，仲夏有的时候会和小宸一起过来，而煜煜有的时候也会打电话到店里买她最为心心念念的黑森林蛋糕。在她们寝室里，只有小怂很少来我的店里。 小怂的本名不叫小怂。听煜煜之前说起过一次，小怂出生在九月末，因而她父母给她取了一个特别唯美的名字——“沐秋”。最初的时候，煜煜她们还会喊她小秋，可是慢慢的她的名字就被改做了小怂。 原由无他，主要还是小秋实在是太怂了。小秋的怂不是那种像小元一样的内向，小秋的怂更多的还是表现在她性格上的软弱。煜煜就曾经无数次的和我抱怨小怂的性格，无论是谁说了些什么，在小怂那里得到的回应都是：“好，可以的，行。”因而在关系错综复杂的女生寝室里，性格软弱、擅长和稀泥的小怂属于比较孤僻的存在。在小元、煜煜她们一起出来喝点的时候，小怂一般都会选择宅在寝室里，一边织着围脖，一边刷着她男神出演的韩剧。 “咱们中午去吃串串香啊。” “不要，你们去吧。”上铺的小怂从来都不会耽误了手里的针线活。她倒也不是因为家里困难，要织些毛线制品维系家庭。就是单纯的爱好，用煜煜的话来说，小怂就是喜欢两只手停不下来的感觉。 “你真不去啊。”倘若这个时候，有人抱怨了那么一句，小怂立马就会把针线活扔到了一边，穿上外套就跟了出去。“要不，我还是去吧。” “行吧行吧，随你。”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小怂下铺的煜煜和对床的小嫣总要“小怂、小怂”的叫上几句，而小怂对于这个称谓，也都是讪笑的回应着。“别叫我小怂了好不好。” “不好，小怂。” “那好吧，你们愿意叫就叫吧。”在小怂的默许之下，小怂的名字也就越叫越普遍了，反倒是小秋的名字，渐渐也就没有人再喊了。 二 小怂虽然还怂，但是却并不是很内向。她有的时候也很健谈，经常也会去酒舍周围的烤肉店和过来找她的高中同学们吃上一顿。而她很少来我的酒舍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她不想。 小怂是一个一切任由自己性子来的女生，她在做的事情从来都是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句话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实际操作上，这句话就困难的多。同伴要去吃烤肉，她不想去的时候，她就说什么也不会去的。学生组织聚餐，她要是不想去了，也是会直接就放鸽子的。虽然在其他人有了任何一丁点发火的时候，性格软弱的小怂都会去屈服别人的选择，可是当这种情况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她依然会去选择她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小怂这么有主见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怂的呢？”来酒舍里的小嫣曾不止一次的问过我这个问题，她和她的室友们都很差异，如此极端的两个性格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可是事实就是，这两种性格在小怂的身上，完美的融合了。 我还记得之前有一次学校老师留作业，要求准备一个剧本，拍摄作业。当时，当班长的仲夏便把这个工作安排给了我。为了这个作业，我还把店托付给了蔻蔻三天，整整三天的时间都没有去酒舍。 许是第一次接手这种剧本的写作，加上对于拍摄微电影作业的精益求精。我剧本写的还是过于复杂了。比较直爽的煜煜，直接就找到了我这里问我可不可以改一改剧本。就连一向内向的小元也私信我说，剧本有一些内容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实在是拍不了。而小怂是从来都不会当面和我说剧本有什么样的问题的，大多数时候的她，都是在寝室里一边织着围脖，一边和她妈妈打电话吐槽学校里的问题。即使是她妈妈逼着她找到我去提意见，小怂也只是低着头嗫嚅着。“都……都是为了班级服务的，你剧本也挺好的，嗯，挺好的，一起努力。” 最后我还是修改了我的剧本。改成了女孩们喜欢的那种简约而容易拍摄的风格。拍摄如期完成，并且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在仲夏的提议一下，她们在我的酒舍里办了一场规模不算小的庆功宴。 “这次主要得感谢逸哥的剧本，还有小怂的演技，小怂的演技太好了。”煜煜是她们寝室里最活跃的女生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蹦蹦跳跳的。“小怂演那个被人误解的女孩，演的太到位了。” “我还以为逸哥会让她演被人误解的女孩的母亲，小怂那个永远织毛衣，还唠唠叨叨的性格我觉得和我妈就特别像。”小华也在一边笑着，“不过让我们班长仲夏演那个母亲也很不错。她演的也挺好的，我都不知道我们这么雷厉风行的班长也能唠叨成这样。” “还好吧。”仲夏笑了笑，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机。我注意到，仲夏的手机屏幕壁纸似乎和小宸的微信头像很像很像。 三 许是因为小怂这个过于软弱的性格，小怂在大学期间一直也没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大多数的时候，小嫣和对象去了附近的宾馆，小华与小阳在学校公园的长椅上说着情话，煜煜在寝室走廊和异性朋友在电话里聊的火热，仲夏也和小宸去了附近的饭店还没回来。小元虽然大学没有处上一个心仪的对象，但是也有个南方的小青年天天在女寝楼下里等着她。只有小怂，每天的事情除了织毛线围脖就是织毛线围脖，除了看韩剧还是看韩剧。 “你怎么不去处个对象啊？” “我不想。” “你是怕你和男朋友有矛盾了，你这个性格说不过他吧。”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 “真的吗？我觉得你就是怂。” “好叭，我怂。”小怂连头都没抬，依旧不假思索的回答着。全然没有任何改变自己观点时应该有的纠结与犹豫。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吧。”寝室里最为傻白甜的小华有点同情小怂，不止一次的想要去给小怂介绍几个对象，可是却始终没有结果。 记得有一次，小华将她介绍的男孩带到了我的酒舍里，一边同我讲述着给小怂征集对象的经历，一边和我介绍着男孩的特点，希望我可以在小怂与男孩的约会时，帮上点什么忙。 听小华的介绍，这个男孩是我们下届的一个学弟，因为和小阳关系甚好，就被这个“阳哥家的嫂子”拽过来凑对儿了。男孩长得很瘦，一米九以上的个子，也不过就一百三十多斤，让他看上去像是一根细竹竿。听到小华说要介绍的这个女生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姐，男孩也是很开心，把自己打扮的有模有样的。 “逸哥，一会儿小秋姐过来，我第一次和小秋姐见面，我该怎么说啊。”男孩在酒舍的角落里坐了下来，能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拘束。两条钓竿般的大长腿无处安放的抖动着。“小秋姐都喜欢什么呢。” “织毛衣？看电视剧？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她喜欢啥。”我挠了挠头，给小秋和男孩各倒了一杯龙舌兰日出。这款酒酒精度低，口感微甜，小秋应该更能接受一些。“要不你问问你华姐。” “小怂啊，她喜欢摄影。虽然因为宅，没怎么去拍过东西，但是她确实是挺喜欢的。”一旁的小华想了想。“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男孩有些怅然若失，没有什么共同爱好的男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展开话题了。“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了吗？” “其他的？喜欢男人算不算。”煜煜也跑到酒舍里凑热闹。“她天天在我上铺捶床，吵着说要处对象，处她男神那样的。” “对对对，她的床上到处都是她男神的照片和同款的衣服啥的。”小华也是急急忙忙的跟着附和着，“前两天她还买了她男神的等身抱枕，每天都夹着她男神睡觉。” “咳咳。”煜煜扯了扯小华的衣袖，小华也是自知失言，赶忙闭了嘴，闪到了一边去。“你就正常聊就行，小怂还是挺好打交道的。” 不一会儿，收拾打扮完的小怂姗姗来迟。能看的出来，小怂对这一次室友介绍的相亲也是比较的重视，难得的放弃了她平日里松松垮垮的运动装，穿了一件有兰草花纹点缀的水粉色的连衣短裙，斜挎着一个深棕色的小皮包，带着一副大墨镜，笑容洋溢。 “你就是小秋姐吧。”男孩看着走进来的小秋不由得也是痴了，只是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女孩，半晌才喃喃开口。“太漂亮了。” “有眼光。”小秋拍了拍男孩的肩，在酒舍的灯光下，小秋这一嘴的小白牙显得尤为明显。“老弟怎么称呼？” “我叫青城。”男孩憨憨的笑着，目光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小秋的锁骨。“学姐平日里都喜欢些什么啊。” “我啊，看韩剧，看综艺，看电影。你不觉得韩剧男主角都特别帅吗。”小怂想了想，对青城说着，她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歪着头，笑盈盈的看着男孩，还没几句话，就把青城害臊的满脸通红，“以后我找的男生，也要像他一样优秀。” 许是酒精的缘故，两个人的脸都变得特别的红，像极了桌上的龙舌兰日出。 四 “我尽量，我尽量。”男孩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我会越来越优秀的。” “呃，我还很喜欢旅游，喜欢去不同的地方拍摄照片，我觉得图片有的时候比文字更能给人以深刻的印象。”许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话题让青城不好接下去了，小怂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转移了话题。“你拍照怎么样啊。” “我拍照还挺好的。”青城点了点头，有了之前小华和煜煜的叮嘱，青城志得意满的说着，同时不由分说的站起身做到了小怂这一次，和小怂肩并肩的坐在了一起，然后拿出以及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看镜头。”说时迟那时快，青城的左手从小怂的身后环过去，将手悄悄地抵在了小怂的后脑勺上。“茄子！”伴随着青城低下头，小怂的头也被青城的左手压了下去。就这样，两个有双下巴的扭曲表情就被记录在了青城的手机里。 “怎么样？我拍的照好看吗？” “呃……我觉得吧。”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实在是不太会拍照片的，抱歉哈。” “没，没事的，我，我很喜欢的。”本想发怒的小怂，一听青城这个态度，气也就消了大半，本就软弱的性格，也让她不好再去和青城说些什么。“青城，你有什么爱好吗。” “我喜欢日漫。俺は海贼王に成る男だ！”听到小怂聊到自己，青城明显变得兴奋了起来。"你看海贼王吗，我喜欢里面的特拉法尔加?罗，他的手术果实能力太厉害了，Room?伽马刀。" “呃……” “这个你可能不喜欢哈，毕竟有点血腥了，我还看一拳超人，经费超人杰诺斯特别帅的。”青城兴致勃勃的给小怂讲解着动漫的人物，而小怂也是一脸干笑的听着。 “怎么？不喜欢？” “没……没。你讲，我……我挺喜欢的。”小怂抽动了一下嘴角，附和着。“伽罗我知道，王者荣耀里也有这个英雄。” "是特拉法尔加?罗。不是特拉法尔?伽罗。“青城一本正经的纠正着，”你不是说你喜欢吗，那你怎么连人名都记不住呢。处对象难道不是要交心的吗，我想要去和你交流我的喜好，不是让你在这儿敷衍我的。你这样，还有什么意思！要是我需要人敷衍我的话，我都不如找小爱同学和siri！" “对，对不起。”小怂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马上低下了头，“我，是我的错。” “行了，以后别这样了。”青城皱着眉嫌弃的撇了撇嘴，“逸哥，来一份炸洋葱圈。你，吃吗？” “我都行。” “那就两份。”青城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将我手里的一份洋葱圈拿下了手里，同时将一张二十的纸币塞进了我的手里。“我的钱我付完了，她的钱你一会儿找她要，我还有课，我先走了。”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舍。留下我和小怂在原地面面相觑。 五 “别往心里去，他太耿直了。”我把洋葱圈递给了小怂，同时坐在了小怂的对面。“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他说的，特拉法尔加?罗真的很厉害吗？“小怂并没有接过洋葱圈，而是转过头看着我。”日漫真的有意思吗？" “有人觉得有意思，有人觉得无聊，日漫这东西还是因人而异。我看的就并不多。”我如实的回答着，而对面的小怂已经开始百度特拉法尔加?罗的详细资料了。“洋葱圈你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其实，我不吃洋葱的。”小怂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满嘴的小白牙在灯光下格外的明亮。“你吃了吧，我付钱。” “你说你这样一味的去迎合其他人的观点和态度，你到底图些啥啊。”我拾起一块洋葱圈放入嘴里，“一直怂下去，真的好吗？” “你为什么一直单身。”这一次的小怂并没有顺着我的思路说着话。而是抬起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以你的能力，不至于一直单身的啊。但是你却一直单身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我忽然觉得面前的小怂变得格外的陌生，似乎那个永远不敢反驳别人想法的织毛衣女孩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渐行渐远了。 “小彤的离开，伤得你太深了。所以现在，你也就不敢处对象了，你害怕失败，害怕现在和你天天晚上聊天的女生会像小彤一样离你而去，我说的对吗？面对爱情，你怂了。” “我……” “别反驳我，自己先想想。”小怂的语速越来越快，让她看上去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你怂了爱情，我怂了人生。咱们从本质上，没有区别。” “怂了人生？” “我不是北疆本地的人，你知道的，我来自距离北疆最近的地级市。以我的成绩我完全可以在我们当地去一个不错的学校，我们当地的大学其实也不比这儿差。但是，我最后还是把大学选择了这里。” “因为想要离开你家那里？” “我要是真的想离开，我就去南方了。我是真的不想离开，可是我却不得不离开。” 哪有谁想要浪迹天涯，不过是不知道何以为家。 六 小怂的家境还算殷实，但因为父母经商的缘故，小怂的儿时生活，一直生活在四个老人的照顾之下。在老人的溺爱之下，小怂也就养成了一股子病娇大小姐脾气。无论什么事情，小怂都只做自己想要去做的那一些。 “我不吃芹菜，你给我夹，我就不吃了！” “我不去补习班，你报了补习班我也不去。” “我就要喝奶茶，你们去给我买！” 那时的小怂，就是整个家庭的主宰，只要她提出的要求，就总会得到满足。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她在班级里也越来越不合群，朋友也渐渐越来越少了。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小怂总是这么安慰着自己。她觉得同伴离她而去，是她们都太有眼无珠了，她们只喜欢虚情假意的吹捧，却并不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交往的人。 这个观点一直持续到了初三那一年。 因为父母经常外出经商，而老人们又越来越年迈，从初中开始，小怂便开始了一周回一次家的住校生活。因为小怂的病娇公主性格，小怂和室友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其他几个室友一起出门玩的时候，小怂只能一个人守在寝室里学习，也正是这个原因，小怂才迷恋上了织毛衣。因为在小怂最孤独的时候，只有一段毛线陪伴着她。 初三那一年的一天晚上，小怂的室友忽然气冲冲的到了小怂的面前。"我兜里的200元钱不见了。" 她认为其他的两名室友都是自己的闺蜜，断然不会做出偷东西的举动，而唯一可能偷东西的人就只能是小怂了。她并没有听小怂的解释，而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大骂着。事情不一会儿就闹大了，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只是冷冷的看着丢钱的女生和她另外两个室友围着小怂破口大骂，却没有任何人上去制止。反倒是有人小声的劝着小怂：“都是同学，你就把钱拿出来就好了嘛。一会儿，老师该来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功夫，班主任和舍管老师匆匆而至，了解了情况之后。班主任并没有说到底我偷没偷钱，只是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翻了我的所有东西，床铺、柜子、行李箱、甚至是我卫生间的洗漱用品和我刚刚换下来还没有洗的内衣。最后，老师要求我脱掉自己身上的睡衣，方便检查。”小怂表情凝重，一字一顿。“虽然老师最终也没找到那些钱，但是我知道，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小偷。” 那天之后，小怂和室友们彻底决裂。小怂的室友开始到处宣讲小怂是如何偷人东西的，最终大小姐脾气的小怂爆发了，她狠狠的打了室友一顿，然后被室友告发到了老师那里。 “那一天她特意开了一场班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她说，有些人就是一条臭鱼腥了全班这一锅汤，她根本不配坐在重点班的座位上，然后她出了我的名字。当时的我还不理解什么是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但是我知道，我已经和重点班之间产生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从那一天起再也没有任何的女生找我一起去卫生间，也没有男生在主动和我说话，她们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仿佛离我近一点，就会导致她们也和我一样进不了重点班。”小怂端起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从来也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初中时代的同学聚会，因为我忘不了那些当我无助时，冷漠的脸。” "大一的时候，我的一个初中同学建了一个微信群，把我拉了进去。在群里，有一个人给我发起了私聊，他跟我道歉，说他当时也觉得那个老师和那些同学的行为太伤人了。可是当时的他没有勇气站出来帮助我，他怕和我沦落到相同的局面。他还告诉我，在高中的时候，我的其中一个室友因为偷窃被捉住了，她也交代了偷200元钱的那个贼是她，不是我。可是现在知道了这些，又什么用呢？“小怂叹了口气，”我在他们眼中已经和贼画上等号了。我洗不洗白，已经无所谓了。最后，这个男生问我，你还恨他们吗？" 七 “反正如果是我，我还会恨的。之前我高中时的那个老师，我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他。”我想了想之后说着。“惹了小彤的人，我一个都饶不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们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践踏掉了我所有的尊严和本该开心快乐的前半生，我凭什么用后半生再去原谅她，我只是在花了后半生的时间来原谅我自己，一个用她的错误来不断惩罚自己的我。”小怂晃了晃杯子，示意我再去给她倒一杯酒，同时自嘲的笑着，“高中的时候，我去了城市的另一端的学校，我已经受够了那种千夫所指的感觉，所以我只能是一点点的去顺从她们，希望可以从而获得几个朋友，我之前毫不在意的朋友。可是，我是贼的消息不知怎么被传到了我的学校，我身边的朋友也就越来越少，仅剩的几个选择相信我的，我也害怕连累了他们而断了联系。我能做的，其实除了顺从还是顺从，顺从到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特别好欺负的软柿子，顺从到别人认为我只是一个性格软弱的怂货，这样别人就不会去在意我了。我也就不会被千夫所指了。” “小怂……” 八 “我还没进来，你就看见我了？”小宋推开酒舍的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我叫的是她，她是小怂，你是小宋，不一样。”看见小宋进入酒舍，我也站起身迎了上去。“今天来找我干嘛？” “瑾瑜和我说，婉儿有信儿了。” （完） 作者简介： 张天逸，网名且听风吟，哈尔滨师范大学大二学生。黑龙江省作协会员，出版有诗集《失乐园》。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