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每天都在变化,我也一样 熟悉赵弘君的人,都习惯性地称其为绘画界的“当代隐士”。在这个同样强调曝光率和荣耀加身的圈层里,能得到一个听起来有些玄乎其玄的称谓,除了最初的错愕,显然是有故事在里面的。 在我们的固有认知中,但凡被称为“隐士”者,基本都是那些远离主流生活状态的一些畸零之士。可时至今日,尤其是对于画家这个职业而言,隐士显然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说赵弘君是位隐士画家,也多半是从他的生活状态和绘画来完成定位的。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接受过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班的高等训练,且成名于北京、上海这种一线城市的他,为何会在几年前突然决定回到故乡丹东继续生活和创作,即使是那些熟悉他的人,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的话题,就从这里展开。 《201国道》系列 120×100cm 布面油彩 2019年 正午:北漂8年,又在上海闯荡了4年,怎么就想到要回到丹东这个小城市了? 赵弘君:如果我说,我还是在家乡写生时能够找到真正的感觉,会不会有人觉得我矫情?但事实就是如此。每次写生,我都要开上三个小时的车,到位于原生态自然保护区的那个偏远村子,我的油画、水彩和素描,都是这个村子和201号国道掠过的风景。 正午:听说你最近又创作了一批新的作品,要把它们集结成册,那么和之前的作品比起来,这批全新的作品是否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赵弘君:这是我在今年创作的东西,和去年甚至更早一些的作品相比,变化是肯定会有的。我的绘画一直在努力贴近我感受到的自然的内在节奏和韵律,以及由此呈现出的那个瞬间状态。我觉得大自然每天都在变化,我也一样。这相互的运动实际上是统一和同步的。这个变化不是很明显,只是质量上的变化,具体来讲这批画比去年的画可能更沉着更清楚一些,也更贴近我所感受到的自然。 《201国道》系列 120×100cm 布面油彩 2019年 正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 赵弘君:绘画本身是有其自身的轨道的。在对形和色的感觉中,变化不居是一种必然,如果是有秩序的变化,那一定是趋向纯粹和本质的,我想抓住这种变化,尽管很难。 正午:看之前的很多评论,都提到了你的“隐士”身份,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是怎样的? 赵弘君:每个时代都会有隐士,隐士中有文人也有画家,总之这是相对于物质社会的欲望横流而产生的一种社会角色。具体到我身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在循序渐进地按照我自己的感觉去创作和生活吧。 《201国道》系列 120×100cm 布面油彩 2019年 正午:这种创作过程中,发生过哪些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赵弘君:怎么说呢?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吃好,睡足,安静下来,然后你就会自然而然地进入到创作状态中,应该就是这样吧。 正午:即便是站在一个门外汉的视角来看,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你的作品中存在的那些足够鲜明的特色,这是否是因为你受到了哪些画家或是其他因素的影响? 赵弘君:喜欢画画有几十年了,在每个阶段受到的来自古今中外的艺术影响都不一样。人是在人群中生长的,吃五谷杂粮,自觉和不自觉就会吸收天地精华,创作也一样。 《半拉岭》系列 120×100cm 布面油彩 2019年 正午:在现实生活和艺术手段相结合的这个过程中,你得到了怎样的感悟? 赵弘君:在这个过程中,我最深切的感悟就是要把自我去掉,去全力贴近和呈现自然的法则。这个说起来可能有些玄妙。在我的许多作品里,看上去呈现的东西都跟自然里的实物有些不太一样,但那都是我抓取自然内质的片断完成创作的结果,我喜欢这样去创作,喜欢纯粹的不掺呼一丝一毫的人情世故,这样的画会有深渊般的静默感。如果自觉或是不自觉地加入了人的七情六欲,就会有浮燥和杂碎之感,为了在形和色中去除人的心念,我用了几十时间去做,直到今天还在延续这样的尝试。 正午:这个说法确实有点玄,但我想这应该就是你在创作时的核心诉求了。 赵弘君:人体的机理太玄妙了,人是一个宇宙,是由几万亿个细胞组成的,而且都是由看不见的“感”知功能在控制,如何去使用感知,而不是去使用经验、情绪、技术、概念、观念、眼晴等等纷繁复杂、多如牛毛的意识去做画,这是我之所以成为我的原因。我喜欢这样去经营自己,自觉功能身体和感觉系统太庞大了,自已的宇宙即是宇宙的本身。细胞在裂变,新陈代谢不停,心念如云涌潮奔,要进食,要消化,要呼吸,要洗涮精神,去污垢,纳清原,存正气,去邪气,还要谨慎小心于路的上下左右,以及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话语。做一个人不容易,但这又是必须的,所幸在做画的那一刻,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然的秩序井然,所以我尽量去贴近自然的节奏和韵律。 《乡道》系列 120×100cm 布面油彩 2019年 正午:接下来还会继续保持这样的创作状态? 赵弘君:那是当然的,我会尽量忘了自我,去享受纯粹的自然法则。随日出日落,饥食渴饮,四时节气变化,来来去去,不作奢求。 出品人│王波 主编│刘爱萍 首席执行│王恩泽 首席记者│乐水 编辑│穆逸龙 赵二宝 李小树 刘婷 视觉总监│杜放 视频监制│李小姣 设计│刘垚 李心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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