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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烧给死人的纸扎，在法国却成为巴黎十大必看展览之一 西尔维娅说：“死亡是一种艺术。”然而这种艺术的表现形式是什么呢？在中国，能将死亡与艺术联系起来的，“纸扎”算是一个。然而在法国，这种另中国人避之不及的手艺却火了。 2019年，法国人在埃菲尔铁塔附近的凯布朗利博物馆举办了名为“极乐天堂”的艺术展，里面展出了中国人用于祭祀的纸扎。要知道，这个凯布朗利博物馆不仅是法国四大国家博物馆之一，也是欧洲最大的非欧洲文化博物馆。而这个展览也被巴黎艺文指南评为巴黎十大必看的展览之一。 在法国展出的「大士爷」 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小编也是吃了一惊，真不知道这个展览晚上会不会开门迎客，如果晚上去看这些纸扎，难道不会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吗？到底是什么样的纸扎才会如此受法国人欢迎。
“纸扎”又叫“糊纸”，是一门集合扎竹、剪纸、裱糊、彩绘、纸塑等技艺于一体的传统工艺，从北宋就开始盛行了。逢年过节有祭祖祭神传统的中国人，会烧各种纸钱、纸扎，大致意思就是烧给离世的先辈们，以便他们在阴间使用。特别是那些比较传统的“金童玉女”形象，看上去就让人不太舒服。出于忌讳，这些纸扎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因此，这种在中国民间流传了上千年的传统工艺，已经开始逐渐没落了。
纸扎休闲场所「天堂茶室」，桌椅、菜单、碗筷，一应俱全 展览中的作品大部分都是来自中国台湾的百年纸扎老店“新兴糊纸店”，对于第三代传人张徐沛来说，自己的作品走出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在2016年，巴黎设计周便对他发出了邀请。时隔三年，法国再一次对他发出邀请，到法国国家博物馆举办专属于纸扎艺术的展览，这让他重拾了对这门即将面临消失的手艺的信心。
来自中国台湾的张徐沛14岁便跟随爷爷学习纸扎，可以说这门手艺是他们家祖传的。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帮忙糊纸，然后一点点开始学习扎纸、绑竹架、纸塑。受伤？那是家常便饭了。“要熟练整个纸扎手艺，需要很多年的。比如扎竹，光是劈竹条，掌握竹子的构造与手感，真正上手就需要两三年时间。我还记得祖父直到90岁还在坚持做纸扎。”在他的记忆中，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台湾的纸扎生意好的一塌糊涂，许多人都会定制大型的房子，有中式的，也有西洋的，乃至各种节日庆典上需要的大型庙宇。“要完成一个大型的纸扎，从劈竹开始一直到完成，起码要3个月。”张徐沛坚持每一件作品都是纯粹手工完成，所以制作起来耗费的时间也比较长，这还是技艺熟练的老师傅才能做到。忙碌的时候，他的新兴纸扎店里同时有将近20名纸扎工匠。“手工做出来的东西，机器是无法取代的。如果手作感消失了，那人情味也就没了。”
然而如此坚持手工制作，换来的结果却并不如人意。随着机器逐渐替代了手工，店里的生意也冷清了下来，用张徐沛自己的话说：“两三个月能有一单生意就要偷着笑了。”为了能让自己的店铺继续经营，也是为了让纸扎这门手艺能一直传承下去，他甚至去做过保安。有一段时间他和家人商量要关掉店铺出租，如此一来至少还能维持生计。这样的提议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曾经自己并不喜欢甚至有些排斥的家业，难道就真的要结束了？”
儿子张徐展在2018年创作的纸扎动画《Si So Mi》，提名金马奖最佳动画短片。 在儿子张徐展的回忆中，小时候父亲总是拉着自己做不喜欢的纸扎，高中的时候为了不继承家业，还特意去学习了新媒体科技。然而当听到父亲提出关店的时候，自己却又有点心有不甘，于是他和姐姐张宛莹一起，鼓励父母创建了“新兴糊纸文化”，开设了教育工坊，创作新的形象，用更为现代的方式让大众看到纸扎并不只是用来祭祀的传统，它更是一门传承了数千年的工艺。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在博物馆中展出的这些精美的艺术品。
新兴糊纸店-纸扎工艺美学发布的纸扎人偶 在法国人看来，即便是亲人离世了，也要给他们准备这么多精美的东西，这件事情本身就展现了中国人对待死亡的浪漫态度。虽然在张徐沛甚至大部分中国人眼中这并不叫浪漫，然而儿子张徐展对纸扎态度的转变，却让他看到了这门传统手艺能继续传承下去的希望。 出品人│王波 主编│刘爱萍 首席执行│王恩泽 首席记者│乐水 编辑│穆逸龙 赵二宝 李小树 刘婷 视觉总监│杜放 视频监制│李小姣 设计│刘垚 李心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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