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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叙事诗)| 周洪林

 深圳文学 2020-07-17

前言:主要写一个经历过搀扶老人反被讹的人,再次面对相似情景的复杂心理过程。爱,人人皆有,可当经过波折,汲取“教训”之后,心理将扭曲,而发生了质的变化:既有爱,又有防的掺杂。就如文中希望有“奇迹的出现”,希望老人自己站起来或有其他好心人来帮助,面对生命,自己却无动于衷。鞭挞的是这个病态的社会。

我不好,我有病,我需要休养
在公园里转悠,满眼都是绿
绿色呵,是生命的象征
我爱绿色,我热爱生命
穿行于曲折小道上,我似乎回归到了大自然


这时这里多数是老者
舞着太极剑,舞出生命的绿
小鸟儿歌颂着生命
树叶儿为生命欣喜
风儿为生命轻舞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

我说过,我有病
有病的我累了
想寻一处休息,抚慰我那受过伤的心
远远地
我看见一个身影泻如泥地塌在地上
伴随有苍老的惊叫声
老人,摔倒了
我,惊呆在原地


老人呻吟着奋力地想要爬起来
可是,此时的她太虚弱了
频频的喘气声传开了来
四周好是静默
老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
听呐,她好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靠近她吧,靠近她吧
你看她是那样的孱弱
她此时正需要一张温暖的手
可是未来的恐惧镇住了我
令我止步不敢上前
毕竟我也上有老、下有小
况且还有病
她要是粘住了我,我可松不了手
我就这样隐在灌丛背后焦急地观望着


老人急促的喘气声,似乎还在催促我
催促我那颗埋葬在深渊的心重新焕发光彩
小鸟儿也在催促我
树叶儿也在催促我
连风儿也没放过我
在我的四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我
我惊慌,我不知所措

如果说没有前车之鉴
我定会毫无顾忌地奔向她
社会经验提醒我:
不能去,那里将有坑
我就像只受伤的小鸟那样
远远地、瑟瑟地望着
将我的那颗心死死地包裹住
期待奇迹的出现


一对情侣互挽着手漫步过去
嘴里喃喃地絮念着绵绵笑语
我松了一口气
希望他们能伸出宽阔的爱之手
到了,过了
呀,他们径直走过了
仿佛没看见
仿佛就当老人坐在地上玩耍
哦不,可能是他们太相爱了
在他俩的爱的世界里
他们眼里只装着对方
排解开了外界的一切

老人好失望
我也好失望


一个小孩蹦达着跑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我分外着急
孩子啊,孩子
你不要去那
小心那里有陷阱,那里有个坑
社会上有的人连小孩都不放过啊

转念一想,这没什么可怕的
因为我将是一个奇迹的见证者
倘若老人连小孩都不放过
我定会义无反顾地解救这个善良的孩子
由此一来,我不禁暗暗欣喜
抬高眼皮,视向老者
可爱善良的孩子费力地协助老人歇息在石凳上
老人忍着疼痛嘉奖小孩
孩子腼腆地笑着

啊……
这个孩子的笑
好似一把刀
它刺向我的心
伤得我好痛


我听见小孩是在嘲笑我
老人的喘息声也在笑我
情侣偷偷地笑我
一切都在讥笑我
小鸟儿隐在树梢笑我
树叶儿窃窃地笑我
连风儿也不放过我

我颤栗,我惊慌
我的脸好烫
似乎所有的笑声转换成热量全涌在我头上
装不下了,装不下了
我的头快要炸了
我仓皇地逃走
身后留下一串无止尽的笑……

啊……
我的病啊!
病得可不轻啊!

作者简介

周洪林,男,1992年生,四川广安人。暂居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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